带上换了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梁红玉。至于李素佳,自从那日和野利不怛见过面之后,赵楷就已经将她“保护”在府中了,平日里不能随意走动。
“刘帅,要不我给您准备一辆马车?”赵楷担心刘法的安全,万一骑马将伤口撕裂,那就又有的搞了。
“不用!老夫在马上纵横数十年,区区小伤又岂能奈何的了我?”刘法翻身上马,牵动了一下伤口,皱着眉抽了一下马屁股,瞬间奔出去老远。
“走!”赵楷也跟着拍马跟上,一众人浩浩荡荡地朝城东刘仲武的秦凤军大营杀去。
十里的距离,不过转瞬而至,片刻之后众人就来到了刘仲武的大营之前。
“有情况!”一些熙河军的士卒见营外传来一阵马蹄之声,立刻提高了警觉。
“你做什么!”夜间巡逻的秦凤军士卒见熙河军士卒站起来做抽刀状,大声呵斥。
“营外有奔马之声,有敌情!”熙河军士卒解释。
“能有什么敌情,这里是大宋的疆土,周围都是我大宋的士卒,那声音应该是我大宋骑兵发出的,应该是有骑兵要回营了。”巡逻队长解释。
“不是说兰州城内有叛军吗?”那熙河士卒讶道。
“什么叛军!你是哪路军中的士卒?”
“我是从鄜延路回来的熙河军。”
“亏你还是熙河军!”巡逻队长不悦道,“那兰州城中的士卒都是你们熙河军的人,你倒将他们当成叛军了,我前些日子还在城中和你们的一些熙河军弟兄一起喝酒呢!”
“可……可将军是这么说的啊!”那士卒解释。
“那你们将军可真够脓包的!你看看对面的泾原军兄弟,哪一个像你们这样一惊一乍的?”
“可不是嘛!我们将军是新换的,据说是鄜延路大帅刘延庆的儿子,我从我们队将口中了解道似乎这个将军的风评不好,打起仗来总是逃跑……”
“你们几个,在那干什么!”韩世忠正在营中巡查,见一队巡逻队与士卒在与人攀谈,不禁有些生气。
【这刘光世才到几日,军中就开始如此散漫了!】
“小的见过韩指挥使!”那熙河军士卒一看,居然是自己营的指挥使,连忙见礼。
“见过韩指挥使!”那秦凤军巡逻队听了,也纷纷见礼。
“你们是哪个营的?”韩世忠沉声。
“指挥使大人,我们是秦凤军的。”巡逻队长虽然口上尊敬,但见韩世忠脸色不善地看着他们,也敷衍道。
反正他们不是一个属军,只要他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韩世忠也管不到他。
“你们秦凤军怎么到我们熙河军的地盘上巡逻?”韩世忠脸色更差,好嘛,你一个小小的巡逻队长居然这么拽。
“回大人的话,我们刘大帅见熙河军和泾原军远道而来,十分辛苦劳累。故而派我等替兄弟部队巡逻,好让你们能够休息充分。”
“不用了,你们回去吧!”韩世忠一听,居然是刘仲武吩咐的。
他们现在驻扎的这块地方就是秦凤军原来驻扎的地方,见他们来了,挪了一下位置给他们腾出来的。他人微言轻不好对刘仲武的好意命令进行反对,只能挥手让秦凤路巡逻队回去。
“真是不识好歹!”巡逻队长小声嘀咕着往回走。
这时,不远处营门处冲进来一支数千人的骑兵,引起了韩世忠的注意。
【这么晚了,这秦凤军怎么还有一股骑兵在外面?难道兰州城中有变?】
忽然在篝火的阑珊中,他看到了为首的骑兵簇拥着一个穿着麻衣麻布,头发花白的老者,背影中竟是那样熟悉亲切。
【骑兵……熙河军……大帅!】
“大帅!一定是大帅!”韩世忠呢喃着,旋即立刻朝营门跑去。
“大帅!”韩世忠边跑边喊,“刘大帅!”
刘法和赵楷骑马跨入了秦凤军大营,正觉得有些胸闷气短,放低了马速,感叹自己年老体衰的时候,恍惚见听到好像有人叫自己。
“吁!”刘法停马驻足。
“刘帅,你还好吧?”赵楷也停住马,他一路上都在暗中关心着刘法的情况。
“老夫好得很!”刘法拍了拍胸口,结果一阵咳嗽。
“我们已经到了,下马吧!”赵楷从马上翻下,给刘法搭了把手。
“老了!身体不行了,刚刚老夫似乎还听到有人叫我,看来真是幻觉了。”刘法借着赵楷的力道,咬牙从马上翻下。
“大帅,真的是你!”韩世忠跑进,亲眼看到赵楷扶着刘法下马,顿时激动不已。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大帅怎么可能会被杨将军绑架呢!定然是童贯和刘延庆那两个奸贼陷害!
可惜焦、朱二位将军都被那童贯所害,几位将军悉数被擒,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军营指挥使,根本没有办法与他们抗衡,只能跟他们虚与委蛇。
“什么人?来者止步,否则格杀勿论!”姚平仲立刻带领众破虏军上前阻拦。
韩世忠的呼唤成功引起了刘法的注意,他回过头一看,居然是杨惟忠的部下,那日战场上威风凛凛的白袍小子。
“是你?平仲,放他过来!”
姚平仲看向赵楷。
“让他过来吧!”赵楷也来了兴趣,他是知道刘法的军中可是出了很多厉害的人,这些人日后都成了抗金的重要力量。
“大帅,卑职韩世忠,见过大帅!”韩世忠纳头便拜。
“好!没想到老夫此时还能看到你这个俊后生!”刘法哈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
“大帅,您的伤还没好,应该多歇着。”韩世忠立马为刘法舒气。
“歇什么歇!”刘法瞪着眼,“老夫此番是随郓王来找那童贯和刘延庆报仇来了!”
韩世忠这才注意到赵楷,听刘法介绍连忙行礼,“韩世忠见过郓王殿下!”
“你叫韩世忠?”赵楷眼色有些怪异,看了一眼身旁的梁红玉。
她也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韩世忠。
人家老婆此刻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赵楷总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卑职确实叫韩世忠!”韩世忠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韩将军快快请起。”赵楷将脑海中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踢走,“能得刘帅的赞叹,想必韩将军也是一员猛将!”
“世忠惶恐!在下不过区区一马军营指挥使,将军二字万万不敢当!”
“熙河军现在正缺几员主将,那我就任你韩世忠为第四主将,让你担得起将军之称,不知刘帅意下如何?”赵楷看了一眼刘法,寻求他的意见,毕竟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西河路经略安抚使。
“兵权如今在殿下手中,殿下又何必问我?”刘法哼了一声,显然对赵楷此举有所不满。
“那就这样定了!明日起,你韩世忠便升任熙河军第四主将!”赵楷浑不在意,立马拍板。
“谢殿下!”韩世忠没想到这一来,居然直接升了数级,犹豫道。
“可现在熙河军在刘延庆和他儿子刘光世手中……”
“我和刘帅前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的!”赵楷大手一挥对众人道,“走吧,我们进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