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吴用得了赵楷的命令,只带了几名随从往东平府而去,前后不过七日时间便带回了一万士卒。
赵楷问及武松、鲁智深等人的去向,得知他们不欲做官,将城池交给宋江之后便各自闯荡江湖去了。
对此赵楷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只要从此回归良民,亦或是出家为僧,若是不犯事便由他们去吧。
梁山贼寇们既已归降,赵楷便向赵佶奏报情况,以便为宋江等人安排官职,另外再继续收复其它叛乱的州县。
这日,赵楷率军来到东平府。
东平府是今年刚刚设立的,原来的名字叫恽州,人口十三万户,也算是一个大州。
改名东平府原本是希望其太平安稳,谁知道这才第一年便被宋江等人给占了。
如今东平府内也不太平稳,在朝廷没有派新的知府前来之前,赵楷还要维持此地的秩序。
不过在赵楷六千铁骑的军威之下,城内的一些宵小倒也不敢过于放肆。
对于宋江麾下的士卒,赵楷也不敢将他们直接放回家中。
山东如今这个凋敝的样子,怕是没个三五年是缓不了身,若是将他们放回家,指不定他们又会做出聚义山林,占山为王之事。
为了让这一万人物尽其用,赵楷便让他们疏通一番沟渠,待朝廷的命令到达,便将其带回西北安置。
相比较于这山东的水患,西北关中的条件无疑就好得多了。
朝廷的办事效率就是慢,赵楷此行攻灭梁山拢共也就花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但等待朝廷的决策回复便等了近二十日。
好在赵佶在回信中同意了赵楷的绝大部分提议,尤其是在诏安梁山贼众的事情上。
“殿下,这是官家给宋江等人的任命圣旨。”
此次前来送旨的小黄门是李彦身边的,赵楷也曾见过几次,他将圣旨递给了赵楷。
“我四月二十八便已写好奏章派人进呈给父皇,为何时至今日公公才来?”
赵楷扫了一眼圣旨,对小黄门询问道。
“殿下有所不知,官家于四月三十日便接到殿下的奏折,之所以延误这么多天,还是因为此事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相公们纷纷争执不下所致。”
“这有什么好争执的?”
赵楷不解,这帮家伙竟然会对这种破事争吵不休,之前招安的例子还少了吗?
“王太宰说,这宋江罪大恶极,为害山东数州之地百万余百姓,声势浩大。理应将其部众押解回京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使天下人知我朝廷之威严。”
“我知道了,公公下去休息吧。”赵楷点头让人将小黄门引下堂去。
“真是混账,王黼这厮真是该杀!”赵楷一拍桌子。
他在这前面不光要考虑如何扑灭宋江起义,还要考虑如何善后的问题,既不能让山东被战火打烂,也不能让贼寇继续猖獗。
要做到以最小的带价、最快的时间内消灭宋江等人。
招安无疑是一个最为快速、稳妥的办法,如若不然将宋江斩杀,他手底下的那些个小弟若是继续流窜各地与朝廷作对,那对大宋的伤害更大。
须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真要按照历史的轨迹进行的话,要到三年之后宋江等人才会被张叔夜设伏擒获,即便如此也是以招安结束,并没有斩杀宋江。
而这期间方腊又在南方起义,其未必没有受到宋江起义的影响。
结果这王黼只坐在自己屁股的位置上想问题,认为大宋需要杀鸡儆猴,这简直就是瞎搞。
有钱有实力的威严那叫威严,没钱没实力装出来的威严那叫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马屁主义者最喜欢的就是用后者麻痹领导。
“且让你猖狂几年!”赵楷心中暗恨。
这厮尽管蹦跶吧,到时候若是金兵兵临开封城下,第一个宰的就是他!
回到衙门宋江、吴用、卢俊义等二十三人齐聚一堂,赵楷在上面宣读圣旨,众人皆有所封赏。
宋江授正七品武德大夫,为婺州兵马都监。
卢俊义授正七品武义大夫,知泾原路怀德城。
吴用为从七品武协忠郞,其余众人皆都有八、九品武官阶身。
但基本都被赵楷打发去了南方婺州、歙州、杭州、湖州、秀州、睦州、衢州等地,担任地方中低级将领。
这些地方都是方腊贼寇的主要活动地区范围,赵楷这样做也是防范于未然。
至于卢俊义,赵楷将他打发去了西北前线,如此一身好武艺不为国效力简直是浪费。
一众人等封赏完毕,赵楷便将一一将他们送走南下赴任,三日之后与新知府交接完工作,率军踏上了回师的旅程。
在到达大本营开德府时,赵楷忽然从地图上看到相州距离此地也亦只有百余里,心中猛的一动。
命大部队在开德府待命,赵楷与韩世忠、姚平仲、卢俊义、吴用以及几名破虏军侍卫渡过黄河直奔相州汤阴而去。
此地晋时为八王之乱古战场,嵇康的儿子嵇绍曾在此地护卫晋惠帝性命而惨遭乱兵杀害,后世人们瞻仰这位忠臣,在此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嵇公祠以纪念他。
看来此地自古以来就颇有忠义报国之风气。
走在汤阴县大街上,他们没有表明身份,赵楷不停地托人询问这汤阴县是否有家姓岳的富户,家主名叫岳和。
或许是岳和平日里为人颇好,名声颇为不凡,居然还真就被赵楷在大街上问到了他家的住址。
原来岳和家住城南十里外的村子中,根本不在这汤阴县城中。
一路向人打听,赵楷不住暗自点头,这岳和为人有气节、乐善好施、心胸宽广、温驯善良,看来是家教如此。
赵楷将侍卫留在村口,自与韩世忠四人一同进村。
行到岳家门前,见其大门洞开,一少年正在院中习武,便以指扣门。
“主人家,在下兄弟几人路过贵地,想要讨碗水吃,不置可否行个方便?”
少年停下来看向他,他也乘机打量着少年。
这少年看起来颇为沉稳后重,高大孔武。既有一股久读诗书的文人气息,又能在其身上看到一股力量之感。
此时少年汗流浃背,正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赵楷这不速之客,县城都极少能见到这种身具贵气之人,何况路过他家讨碗水喝?
只是他不善与陌生人交谈,此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