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一时想不通公冶墨的用意,只得先叫崔锦心起来,淡淡道:“既然是王爷的意思,你就叫他们继续做事吧,芽儿和小桐进来服侍我洗漱。”
“是。”
崔锦心唇角虽然微微挑着,做出一副驯服柔顺姿态,夜雪却还是一眼看见,她捏着丝帕的双手,似乎过于用力了。于是冷眸一闪,向小桐淡淡道:“我昨日只说了句天凉了,王爷竟弄来这么多东西,倒也算他有心了。”
小桐和芽儿对视一眼,笑着道:“奴婢倒觉得王爷对王妃一向上心呢,虽然近来府里多天了些闲花野草,却也没有分走王爷的半点恩宠呢。
芽儿也附和道:“芽儿也听说了,原来,王爷没有来梧桐院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居在乾明殿。”
小桐又道:“说来还是王爷对王妃的情义至深,又岂是那些闲花野草能比的?”
芽儿也道:“说的是呢,再说了,我家小姐的风姿,又何尝不是叫那些庸脂俗粉望尘莫及。”
夜雪眼风扫见崔锦心,她已经难以维持脸上的笑容,直冲着做活的下人叫喊起来,便看了芽儿和小桐一眼,淡淡道:“本宫要梳洗,你们还不去准备。”
芽儿和小桐相视一笑,规规矩矩行了礼自去准备,夜雪清冷的凤眸又看了崔锦心一眼,只见她忙掩饰着转过身去,唇角不由的微微挑了挑,便转身回了房间。
夜雪在傍晚的时候,咳的越发严重了,粗略算一下齐无病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有五天,看来,剩下的时间不多,她必须要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夜儿。”
公冶墨进来的时候,夜雪正一边咳嗽一边书写着什么,她听见公冶墨的声音便回过头来,淡淡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现在刚过了辰时,正是公冶墨一天当中最忙的时候。
公冶墨走到夜雪身边,沉冷的声音道:“本王带你去拜访一个人,他或许能解你身上的十七重天。”
夜雪拿起刚刚写完的字看了一遍,淡淡道:“如果是齐无病就算了,此人心思深沉,当敬而远之。”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一暗,道:“那日你去平安居,果然是去找他?”
夜雪将写满字的纸慢慢折叠起来,淡然道:“不错,我问了柯唯关于他的事,知道他每月十五都会在平安居坐诊,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中了不解之毒,以为只是生了小病,原本只想去探一探他们雪山齐家对公冶凌的心迹,却不想竟被齐无病看破了,还被告知将命不久矣,并威胁我若想活命就必须要离开你,真是可笑。”
公冶墨听了夜雪的话,冷寂的眸中闪过温柔,伸出长臂将夜雪揽进怀里,薄唇靠近夜雪耳边,轻声道:“原来,你宁愿死也不会离开本王。”
夜雪清冷的凤眸微微动了动,却还是道:“我知道,在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不会放了我,”顿了顿续道,“除非我逃走,从此再不出现,但是现在,我还不想逃,因为我也需要你的力量。”
公冶墨冷眸中的温柔迅速消失,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冷淡道:“夜儿,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本王真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