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板娘说这是她家里祖上传下来的宅子,已经有上百个年头了。
这个镇上也偶尔会有别的地方的人来,她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宅子也是孤独的很,思来想去不如就将这里干脆改成了个客栈。
“你们先去休息吧,今天我下厨给你们露一手。”
老板娘说完就转身走向进后厨。
南昭等人人也都纷纷回房间休息了,毕竟这一路也确实是劳累。
房间里也是格外精美的古色装饰,南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好好捋一捋思绪。
这一次她来还带着一个任务,之前井田山吾交代了他们会在蓉城有一次集会,褚修也已经和蓉城的地下组织联络过了,南昭这次来就为了配合他们。
北平的事情还没有传出去,她就用明面上的身份参加这一次集会,一明一暗配合,破坏他们的事情,再进行深挖。
以陆尧徽家的财力,势必会被他们看上,到时候也一定会出现在集会上,集会在五天以后,到时候集会一完就轮到南昭对他们进行讨伐了。
南昭浅浅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她推开房门,大厅里充满了饭菜的香味。
“你起来了呀,正好我的饭做好了。”
老板娘正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往桌子上端。
“好,我去叫他们。”然后南昭就去挨个房间敲门。
他们人多,老板娘菜都多做了几份,大厅里,六桌人欢声笑语。
老板娘是个自来熟,将这蓉城里的八卦都拿出来讲给他们听。
其中就有这陆尧徽的事迹,两年前举家逃难来的,蓉城本就不是个富庶的地方,以他的财力在这里很快就成为有名的富绅。
至于五天后的那个名流集会她也将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们,虽然不比南昭他们知道的多,但是也算是消息灵通的了。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纷纷回到房间休息,所有人都沉溺于酣梦中,整个天地都格外沉寂,夜色掩映下即将到来的风暴却无人知晓。
翌日清晨,地平线处开始泛起一丝白色光,一点点将整个天幕都撒上浅蓝,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南昭一行人启程赶往集会举行的地方。
进入蓉城中心就比不得外围那样青山绿水,这里商业气息就比较浓重。
他们此次的据点是褚修已经安排人打点好的,就在这附近,能够随时观察动向。
安顿好后,他们今天还要去接头。
一个药材店后面的房间里,南昭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儒雅男士,他一身深蓝中山装,带着银边眼镜,看着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但他却是蓉城地下组织的领头,代号漠北。
他们这些做地下工作的在外通常都是用的代号,南昭也入乡随俗取了个代号——红月。
“红月,此次我们的任务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你负责在明,我们在暗,当然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全的,这次的行动对我们很重要,务必将他们的集会的目的弄清楚,再将山本东野和石川文松活捉。”
“了解,我们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的。”
一个不起眼的药材店里发生的一切无人知晓,南昭走出来时,已经天黑了。
天际只剩下无边的墨色,唯有这孤独又冷清的弯月平静地凝望着,仿佛一切都在静悄悄地孕育着一个不安宁的黎明。
剩下的几天南昭都在配合着漠北调动人手,安排任务,忙得不可开交。
现在还是一个残疾人的司景臣在所有人的可以忽视下就只能待在房间里,至于柔弱的唐泠静也被安排在宅子里驻守。
司景臣看着他们忙碌他却只能坐在轮椅上看着,心里各种不是滋味,但他现在确实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他心里有些怀疑,当初加入他们的决定是否正确,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却渐生怨恨,要不是南昭和元之遥勾结他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下场,他重回巅峰时就是他们两人的死期。
唐泠静这几天来一直在观察司景臣,她觉得这个人面相就不太好,刻薄凶狠,趁着姐姐不在她倒是想要和他好好玩玩。
司景臣还在思考他的复仇大计,丝毫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惦记上他了。
一天,南昭等人都出去了,宅子里就只剩下司景臣和唐泠静了。
司景臣正坐着轮椅在院子里喝茶,一个人影突然悄悄站在她身后。
“你倒是悠闲,像你这样的残废就只会给人拖后腿。”
残废两个字落到司景臣的耳朵里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他顿时怒火中烧,“你倒是手脚伶俐,却和我一样被留在这里,不知道你是哪里有问题呢?”
潜意思就是唐泠静这样好手好脚的人还不是被留在这里,同他一样,他是行动不便,她就是脑子不好使,他们不想带她。
面对他的嘲讽唐泠静就显得冷静许多,毕竟她在夜场里混过,多少难听的话都听过,他这样的给她挠痒痒都不够。
“我看池塘里的鱼今日很活跃,司先生要去看看吗?”
唐泠静站在他旁边,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池塘,面上带着和善的笑,仿佛真的是在给他提一个好的建议。
司景臣却并不想买账,毕竟他们刚才还互相阴阳怪气了一番,,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她这个样子他心里很膈应。
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了,还是唐小姐自己去看吧。”
唐泠静却像没有听到他的拒绝一样,她走到司景臣身后,双手把住他的轮椅,然后往前推。
感受到轮椅滚动的司景臣更加生气,但是他却没有办法使之停下来,他只能在轮椅上大幅度摇动着。
唐泠静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直直推着他往前走着。
司景臣也不动了,他望着已经开始萎缩的腿,眼神晦暗,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
一直走到池塘边缘唐泠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