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悄进学校就直奔一班，冷不防的，却在二楼楼梯拐角处遇到了人。
是顾烬。
好似不舒服，整个人倚在了栏杆上，手捂着肚子，间隙发出一两声细碎的呻吟。听得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极快地回过了头。
脸色苍白。
只是原本虚弱的目光在看到黎悄时，转瞬清冷，咬牙扶着楼梯就往上走。
“你怎么了？”顾不得归还青铜器了，黎悄三步作俩追上，“胃痛？”
“与你无关。”好似黎悄就是那洪水猛兽，顾烬只想离她远一点，“不用你管。”
疏离之意溢于言表，自觉此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黎悄都琢磨着干脆等下次再谈好了，面前的顾烬身体突然一晃，整个人径自往后面倒去。
黎悄就站在他后面。
顾烬倒下的时候，她连骂娘都来不及。整个儿迅速往后一退，长手一捞，扯住了顾烬的后衣领，脚下勾着他的脚转了个方向，一使劲。
本意是想顾烬往墙上靠，免得摔下楼梯。哪知惯性作用太大，等顾烬退到墙上时，也带得她一并贴了上去。
手撑在顾烬胸口上都不行，从后面看过来时那姿势仍是暧昧的。楼梯口有人出现，先是怔了下，紧跟着就是戏谑的口哨声：“哇喔——”
“哈巴狗你鬼叫什么。”刺耳的女声跟着传来，等看到黎悄和顾烬的姿势时，尖叫声瞬间放大数倍，“黎悄！你！放开顾同学！”
“该死的！阴魂不散的臭丫头！！”
“天哪天哪！”
一群女生吠着冲了上来，伸手就去扒拉黎悄的手，脸上神情扭曲，简直恨不能将黎悄给生吞活剥了！
黎悄太想打人了。
单是维持她和顾烬之间的平衡就已经够难了，偏生这群脑残情痴还扒拉她的手。脸色一凛，她狠了狠心，抬脚就要踹过去。又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嗓音低沉，犹裹寒渊：“住手。”
搞事的女生们背上一凉，心里惊惧，面上却还强撑着嚣张：“这是我们和臭丫头之间的事，多管……”
“闲事”两字突然噎住。
贺宴沉自拐角处出现。
像是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死神，瞳孔漆黑不见底，用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缓缓扫过了众人的脸。
可倏地，他笑开，嗓音如春风拂面：“你喊谁臭丫头呢？”
“我，我……”被那双沉邃的眼睛一盯，原本还想搞事的女生顿觉遍体生寒，脸色惨白，“我是臭丫头。对，我喊我自己臭丫头。”
有了一个人带头，剩下的女生也不敢逞强，唯唯诺诺，好像有刀子架在了她们脖子上，立马绕过了黎悄，边连连道歉，边仓惶逃开。
贺宴沉的气场实在太强了，尚且弥留在场的齐岸也怕。脖子一缩，只想往楼下跑去，却直接被黎悄喊住。
“齐岸，快过来帮忙。”
顾烬似乎真的痛到了极致，浑身使不上劲，垂着头就要往黎悄身上靠。
黎悄要吐血了。
刚来的贺宴沉比齐岸速度快，上了一步台阶，大手扯过顾烬，阴沉着脸往齐岸那边扔。
“急性肠炎，死不了。”
“啊？”没空去琢磨贺宴沉是怎么看出来的，黎悄脱口道，“那就是得送医院了？”
她一关心顾烬，他周身气息就越危险：“你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