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掌柜一招，连带着知道的王掌柜做假账的事情也一齐败露，最近几年，两人从楚家的账上划走不少银子。一开始还好，数额小，不容易被发现，可是这两年便有些变本加厉。
秦翰让小明押着二人送去了衙门，这种事情还是让衙门来解决更好。
只是一旁楚洛凝心情有些低落，司王二人在楚洛凝小的时候便已经在楚府工作，这么多年来，楚洛凝可以说看着两人变老的，实在是没想到二人竟然干出了这种事情。
“怎么？还在想司掌柜和王掌柜的事情？”
秦翰泡好茶，端给了楚洛凝。
楚洛凝接过茶水，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司伯伯和王伯伯竟然干出了这种事情，平时，平时我爹爹对他们很好的。”
秦翰有些想笑，可能楚老爷子都没有想到司王二人的事情，不知道这个时候回去，会不会撞见岳父大人看小黄书啊。
“不行，我得回去和爹爹说一下这件事。”
楚洛凝放下茶水，便要离去。
“诶，洛凝，记得进屋前敲门啊！”
……
辽国，上京临潢府
“皇上，臣认为应该尽早出兵溯州，只要击溃溯州边军，便能长驱直入，深入大晋。”
“是啊，皇上，我们大辽的男儿不惧生死，愿意为陛下驱使。”
“皇上，出兵吧。”
大殿里，辽国大半的武将跪在地上，请求辽皇出兵。
辽皇揉了揉太阳穴，这两天只要一上朝听到的便是请求出兵溯州的事情，耳朵里都快长茧子了。
“皇上，我们的国库已经有些吃紧了，如果，如果再继续耗资安抚那些晋人，恐怕…恐怕国库会坚持不住啊。”
原本跪地的武将里，多出了一个文官打扮的人。
辽皇皱了皱眉毛，面容有些肃穆。
“国库不是前段时间刚刚入了一批银钱吗？”
知枢密院事萧容也从两列官员中站了出来，奏道。
“回皇上，虽然国库前段时间确实是入了一批钱粮，可是大部分都拨去了军中，剩下的实在是不多啊。”
“不够的话就从朕的内帑里扣！无论如何那些晋人夜晚继续安抚，还有，各位将领也要约束各自部下，不得随意骚扰军民。”
辽皇话音一落，武将里就开始议论纷纷。
从前段时间开始，不知辽皇哪根脑子抽了筋，竟然让各路大军不得随意骚扰晋民，而且还不得抢拿财物，骚扰女子。
这让各位将军十分难受，以前哪次破城之后不是可以杀个痛快。现在却要束手束脚不说，连发财的路都被断掉。
原本大家都理由默契的对辽皇阴奉阳违，私下里烧杀劫掠，可当几个将领事败之后，被辽皇砍了头，丢了脑袋，大家才知道辽皇是认真的。
对于这件事，整个朝中都颇有非议。
“禀告皇上，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枢密院枢密使耶律真也站了出来。
“既然你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就不要讲了。”
耶律真一愣，陛下这不按剧本回答啊。不过耶律真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不过，臣却还是想和皇上说一一下。”
耶律真抬头，见辽皇没有反对的意思，继续说道。
“臣认为，花费大量银钱安抚治下晋民实在是有些不妥。在臣看来，其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是花再多的银钱，也不一定能换取民心。其二，我辽国子民更是有不少人衣不蔽体，饥不饱食，可是皇上却宁肯花钱在晋民身上，实在是让百姓寒心啊。”
“臣附议！”
“臣附议！”
“臣…”
不少群臣跟着耶律真一同站了出来。
辽皇看着众人，面色通红，气的不轻。
“哼！你们真要如此胁迫朕？”
耶律真吞了吞口水，低着头，不敢直视辽皇。
“皇上，非我等胁迫皇上，而是我大辽百姓实在是太苦了啊！”
“嘭！”
辽皇一把拍在桌子上，胸口也不住地起伏。
“退朝！”
大殿后，辽皇脸上不见刚刚的怒色，而是一脸的悲切。
“先生，你说朕做错了吗？”
辽皇身后，是一个一身儒衫，头戴纶巾的中年男子，男子的面孔和辽国人有着些许区别，竟然是一位汉人。虽然辽国有南北枢密院，可是汉人的地位终究不高，没想到竟然有汉人在皇宫里，而且看样子和辽皇关系甚佳。
中年笑了笑，摇了摇折扇。
“陛下做的对与错，臣相信陛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辽皇虽然叹了口气，眼神却是熠熠发光。
“是啊，朕有答案。朕没有错。
我大辽出身于黑水白山之间，辽地苦寒，就连地都是冻住的，又缺铁器，粮食都种不了，只能事代放牧为生。朝中那些将领带兵打仗还可以，可是却也只想着靠劫掠享受一时之快。
虽然也想入主中原，可是却不想想汉人是杀不光的。况且，即使杀光了又怎样，得到了中原的田地又怎样，没有人会打铁，没有人会造纸，甚至没有人会种地。
只有善待汉人，让汉人可以认可我们，才能让辽人过的更好。可是他们不懂啊！”
辽皇越说越烦燥，自己也不清楚心里到底是愤怒还是不甘。
中年男子摇了摇折扇，开口道。“他们只关乎大辽一时如何，陛下却关心的是百年后的大辽如何；他们眼里只有大辽，陛下眼里却是整个天下。”
辽皇苦笑。
“哎，恐怕，这整个朝中也只有先生懂我了。”
……
昨日算是秦翰算是白忙了一场，算账累的半死，账是查完了，可是楚洛凝又被别的事缠住了，还是没有去成凝香阁听曲子。
得知司王两个掌柜的事情后，岳父大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而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只是用过早饭之后脚步匆忙的样子让秦翰怀疑岳父大人心里是不是难受的紧。
“算了，去梁山待着吧。”
楚洛凝和岳父大人去了店里，楚家就剩下秦翰自己。恭子颂有酒楼要忙，凝香阁没有楚洛凝一起，秦翰又不敢自己去。便只剩下在梁山百户所的李存信了。
算起来，秦翰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去过梁山了。
……
梁山屯田所
“昌哥，今天水稻长势怎么样啊？”
“你前两天才问过我，这才两天，哪里看的出水稻长势变化！”
“是嘛，日昌哥，俺还以为过去好久了呢。”
…
不少在梁山租住的佃户，路过周日昌的时候，都会打上一两句招呼。
听着佃户们的一声声日昌哥或者日昌，周日昌的心里暖洋洋的。果然，自己跟对了人。
自从被秦翰雇佣种水稻，周日昌在农业方面的天赋便完全被激发了出来。
周日昌将水稻当成了自己出人头地的全部希望，对待它和对待自己的命根一样。周日昌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种地上，成日把头扎在地里，换来的便是丰富的经验。而这些经验在其他农物上也有了很好的应用，这让被周日昌指点过的人感谢不以，称呼也从原来的周坡子变成了周日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