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昱先一步走下场,来到尉迟希然身边,拉开拉锁,作势脱掉身上的长袖外套,被尉迟希然一把拽住了手。
“别脱!”
看着王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尉迟希然体贴的递了张纸巾过去。
王昱又一次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手腕,感受着骨头和筋骨的状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差点儿忘了。”
程峰有些沮丧地下了场,好在围观的人群给他留足了面子,一些人做鸟兽散,走远了才开始讨论,而有一些程峰的拥趸只是有些不忍地看着他,并未多言。
“你很厉害,我输了。”
“你也很厉害,如果你热身的话,我不会赢得这么容易。”
王昱说的是事实,但程峰却感觉这话向一记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轻敌,是篮球场上的大忌。
他这个队长今天却忘乎所以了。
程峰点点头,抬头看向一旁的尉迟希然,摸着后脑勺羞赧一笑:“让学妹见笑了。”
尉迟希然摇摇头,没说什么,却觉得这样的程峰真诚多了,比之刚刚可爱了不少。
“我发现你不怎么用右手。”
王昱没想到程峰会跟他说这些,下意识抬起右手,转了转手掌:“嗯,不怎么会用。”
“你应该练练右手,这样你会更厉害。”
说着,程峰语气里多了些遗憾:“可惜了,胜财大没有cUbA的球队……对了,你叫什么?”
对于程峰的误会没多加解释,回了一个微笑:“王昱。”
“学长,不打不相识。”
“嗯,你放心,以后我会帮你多多照顾尉迟学妹的。”
程峰发誓他现在真么多想,但当明显感觉王昱的眼神暗了暗,脸上的微笑也瞬间消失了。
容不得他解释,王昱已然开口:“不劳学长费心,我们家希希应该能照顾好自己。”
说完,右手揽住身旁人的肩膀,转身消失在了篮球场。
徒留下程峰一个人尴尬地愣在原地:“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待两人离开后,一人走向前:“阿峰,这人你不觉得眼熟吗?”
另一边,已经走远的王昱仍旧不肯松开环抱着尉迟希然的手。
“不行,要不我还是转学来b大吧。”王昱突然说。
尉迟希然心底好笑,却不动声色:“虽然以你的分数现在说转学应该也不会被拒绝,只是你可能过不了香香那一关~”
“不行,我后悔了,我不放心。”
这样的王昱,尉迟希然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有点儿幼稚,有点儿可爱。
很开心吧,阿昱?
打一场畅快的比赛,很开心对吧?
“那你来b大之后,我可是会帮香香看好你,绝对不会允许你打球的,你可别后悔!”
“……”
见王昱咬紧下唇不回话,尉迟希然站定脚步,转向他。
“阿昱,我能照顾好自己。”
“真的…可以吗?”
“当然,这两年跟你学的功夫可不是花架子!”
尉迟希然比划着自己的肱二头肌展示了一下肌肉,把王昱看笑了。
“我也答应你,我会尽量优秀到让一般人不敢来招惹我,好不好?”
王昱也停下脚步,转身看想尉迟希然。
“我不是担心这个。”
边说,边低头靠近尉迟希然,鼻息间尽是留恋。
尉迟希然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漂亮的眼睛,毫不躲闪,任由王昱的气息笼罩住自己。
直到双唇轻触,浓情蜜意都化作唇间的一抹温柔。
此刻的温馨,两人都不想放开。
“我是担心自己耐不住想你,很想你,想到没办法正常生活。”
“现在已经开始想了……”
话音落,嘴唇再次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一下尉迟希然果冻一般的嘴唇。
两年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分别。
当初王昱左肩骨折,右手腕粉碎性骨折,伤势严重。
Lisa当即建议留在德国做康复训练。
林香女士工作繁忙,没办法留下照顾,王立中的情况更没办法,Lisa当时还要跟国青队的行程。
把王昱独留在国外吗?一家人犯了难。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尉迟希然在和父母沟通后,自荐留下陪王昱复健。
可任谁都没想到,这一留就是两年半。
两人在国外相依为命,虽从未逾矩,但感情以深植于心。
突然要分别,两人都难以入眠。
隔天一早,王昱坐上了返回建安的高铁。
赶上车他就打了一个喷嚏,王昱摸了下鼻子,没有多想。
而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建安城内,胜财大的操场上站满了军训的新生。
财经学院第一方阵点名。
“关自在!”
“到!”
“贾岩!”
“到!”
“王昱,请假!”
刚刚上任的班长任权大声报出最后一名士兵的情况,后转身跑向第一方阵的教官。
“报告教官,财经学院第一方阵应到50人,实到49人,请指示!”
“入列!”
一声令下,最后一天的军训正是开始。
整队进入训练场,方队中的贾岩忍不住了。
“等这个叫王昱的来了,说什么我都得收拾他一顿!”
“妈的!老子在这儿天天受虐晒成了黑煤球,他他娘的居然一天没来!”
“呵~平常心~人家有病假条。”
一旁传来关自在慢慢悠悠的劝导。
“你叫关自在还真把自己当菩萨了是吧?胜财大的军训出了名的严,不让请假!有病也得来见习,怎么就他特殊?!状元了不起啊?!”
更来气了,贾岩没控制好自己的音量,被教官听到了动静。
“说话打报告!”
教官一声吼,整个方阵瞬间静音。
等阅兵结束,胜财大新生的大学生活就正是开始了。
下午两点半,王昱拎着一个小行李箱,出现在了407的宿舍门前。
里面人的声音着实不小,他听得很清楚。
“呵~大学好像格外有趣呢。”
王昱做好准备,推门走进宿舍,不出意外收获了注视。
宿舍还不错,一人。一铺,上铺下桌,四人一间还算宽敞。
407室里只有两个人在。
坐在靠窗的铺上的男生,一手盘着手串,一手拿着一本纸张泛黄的书,一脸佛光普照,却梳着一头脏辫。
虽然造型有些违和,但王昱还是把他和刚刚佛系开口,说着“同一屋檐下,以和为贵”的“老关”对上了号。
另一个人站在老关的床边,个子不矮,肌肉够看,整一个热血青年本年,正一脸义愤填膺地扭着身子看他。
“你们好,我是王昱。”
说着,抬了一下自己刚刚临时套上挂臂手托的右手
“骨折了,没赶上军训,来晚了。”
刚刚还义愤填膺叫嚣着要用肌肉让那个搞特殊的王昱好看的贾岩,一瞬间泄了劲儿。
“你他娘的还真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