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言寒醒来,头痛炸裂,想起昨日之日,模模糊糊,只记得自己是在宴会饮酒,之后的已全然记不得。
秋儿端来茶水,请言寒漱口。
“秋儿?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言寒起身穿衣问。
“天清将军,这是宫里,你现在是在三公主的寝宫。”
“三公主?”言寒一脸疑惑,正要问时,只听门外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紧接着,云茹蹦跳着进来。
“寒姐姐,你醒了。”
“对呀!茹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寝宫,我自然在呀!”
“你的寝宫?你的寝宫在皇宫?”
“当然了。秋儿还没告诉你吗?本小姐是侀王的三女儿,侀国三公主。”
“三公主?”言寒望了眼秋儿,只见秋儿点头,又见着屋内富丽堂皇,必是真的了。不禁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实说呢,就是几个月前,本公主与父皇打赌。说是我能闯过比武大会第一关,父皇就答应我一个条件,若是闯不过,本公主就再不胡闹,安心在宫中学习女工。故而,我才乔装打扮,混出宫去,找了你们,撺掇你们参加比武大会。”
“原来如此。”言寒虽还有诸多不解,但大体上已明白了来龙去脉。
“言寒拜见公主殿下!”言寒叩拜行礼。
“寒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呀!”
“你身为公主,理应接受跪拜。”
“寒姐姐,你若是这样说,我该生气了。”
言寒起身笑道:“好吧,我的公主殿下,微臣不拜就是。”
“这才是我的好姐姐嘛!”云茹道:“对了,寒姐姐初入宫中,对这里定然不熟悉,让我带你转一下吧!”
言寒点头答应。
云茹命人摆驾,与言寒一起出了寝宫。
行不多时,前方出现一破旧的小茅屋。言寒心中疑惑,问:“茹儿,在这皇宫之中,都是玉宇楼阁,如何会有这种破败之所?”
“寒姐姐有所不知?这是我父皇最爱女子的寝宫。”
言寒更加不解,问:“她既为宠妃,更应住在又如何会住在这种衰败之所呢?”
“寒姐姐,她并非宠妃,甚至也从未进过皇宫,我也从未见过她。只是听父皇讲起过,她是父皇还未成为皇上时在民间遇到的一位女子。”
“民间女子?”
“对,父皇当时微服私访,走到福易之时,被刺客追杀,是那个女子救了他。”
“看样子那女子是位侠女了?”
“不不不,父皇说她不会武功,她只是个柔弱女子。但是她很聪明,也很有胆识。她设计骗走了那些刺客,救了父皇,这正是父皇喜欢她的原因。只是后来父皇因为某些原因离开,留下了那个女子和他们未出生的孩子。父皇登基之后,曾派人去福易寻找,只可惜都一无所获。几年前,父皇又派了人去,回来的人说,福易发生饥荒,数以万计的人被饿死,而那女子自己他们未出生的孩子也在其中。父皇悲痛万分,连着病了好几个月。病好之后,父皇便亲手盖了这间茅屋,以纪念他曾经所爱的女子以及他们未出生的女儿。”
福易是言寒的家乡,没想到侀王所爱的女子与自己却是同乡。
“如此女子竟落得这般结局,当真凄惨。”
“是呀!寒姐姐,宫中有两个公主,一个皇子,我排行老二,你知道为何我是叫三公主,而不是二公主吗?”
言寒摇摇头:“为何?”
“因为父皇他想给那个女子以及未出生的孩子一个名分,所以封了那个女子为和贵妃,孩子为青寒大皇子!我自然就成了三公主。”
“原来如此!侀王竟是这般痴情之人,着实让人钦佩。”
言寒仰望天空,想起了自己父亲:不知我的父亲是否侀王一样,心心念念着我和母亲呢?唉……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如此了。不然为何她来了这么久,连父亲的面都没见到呢?她的父亲定然是已将她们母女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父皇的确是一痴情之人,本公主也同他一样,只钟情于奚大哥。”
言寒一笑,随后悲伤起来,道:“只可惜,奚大哥再也不回来了。”
“他不回来,那我们便去找他呀!”
“找他?可以吗?”言寒冰封的内心涌起一簇火苗,随后越烧越烈,将她整个心脏都烧的火烈。
“当然可以。寒姐姐,实话告诉你吧!我昨天晚上已和非大哥找过父皇了。在本公主这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下,父皇终于派人出海,寻找普桑了。”
“你们找过皇上了?如此大的事怎么不事先与我商量?”
“你当时醉的不省人事,我们如何跟你说。更何况,寒姐姐难道不想见奚大哥吗?”
言寒飞红了脸。的确,她真的很想见达奚意,只是她不能放纵自己这么想。她该爱的是非羽,是她青梅竹马的非羽哥哥,而不是本该属于普桑的奚大哥。
“对了,非羽哥哥呢?他去哪了?”
“他呀?哈哈……昨日我跟父皇说,非大哥曾去过普桑。父皇起初很开心,之后又怀疑,故而要求非大哥说些普桑的奇人怪事,不然就是欺君之罪。非大哥无奈,只好讲了欧阳大哥如何制服异兽的事,父皇听了拍手称赞,又缠着非大哥问东问西。父皇来了兴趣,便将非大哥留在寝宫了。早晨之时,我还派人去打听了,说是父皇与非大哥聊了一宿,早上才刚刚入睡。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吧!”
言寒点点头。
“寒姐姐,既如此,不如我们先去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你要去哪?”
“自然是出海,寻找普桑了。”
“你……你真的要去普桑?”
言寒本以为云茹只是在开玩笑,却没想到她如此认真。
“自然,父皇都同意了。而且不只是我,还有你,非大哥,以及许多的将领。”
言寒心中一慌,没了主意。她的确是很想见到达奚意,只是如今李令意未死,母亲之仇未报,她又如何能安心离开?
“茹儿,这件事恐怕得拖一拖了,我暂时不想离开东临。”
“为什么?”云茹急了。
“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抽不开身?”
“什么事情,我帮你办就好了。”
“此事非得我亲自去办!”
“到底是什么事情,非得亲自?”
“你不会明白的,寻找普桑之事,容后再议吧!”
言寒也不想多言,径直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