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之中,徐、许、吴三位大人品茶谈论:
“天清将军怎么还不到!”
“小女子家的,总得打扮打扮再见客吧!”
“我们三个老匹夫,又不是俊男,她还打扮什么?真是……”
“谁让人家是天清将军呢,架子还是要有的,我们在这里耐心等待就是……”
“可是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子,竟让我们这些长辈在这等他,这也太不想话了吧!”
“你就耐着点性子吧,再怎么不像话,天清将军也总比李令意好呀!”
“好吧,好吧!”
………………………………………
突听人传话,天清将军驾到,三位大人急忙起身,到大厅门口迎接。
“天清将军,有礼了!”三位大人躬身行礼。
“三位大人不必客气,快快起身。”言寒说着进屋去了,三位大人也紧跟其后。
“三位大人请坐呀!”
三位大人面面相觑,只等到言寒坐下,这才归位。
丫鬟奉上茶来,言寒喝了半盏茶,道:“三位大人,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三位大人低声私语,却不敢言。
言寒明白他们的顾虑,忙吩咐道:“管家,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你们都下去吧!”
“是!”
管家带了下人退下,将门窗带好。
言寒一笑,又喝了口茶,问:“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
徐大人起身,恭敬上前,道:“天清将军,我们三人听说皇上收了将军您为义女,所以特地赶来询问。”
言寒“呵呵”一笑,道:“徐大人你的消息可真够快的呀!”
徐大人一笑,得意洋洋道:“不瞒将军,下官在这宫中处处都布有眼线!”
言寒听此,拍桌而起,怒道:“哼……那在这天清将军府中,是不是也可以随处见到徐大人的人呢?”
徐大人吓得双股发颤,慌忙跪倒在地,扣头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吴大人、许大人也忙跪下来,求情:“天清将军,你就是给徐大人十个胆子,徐大人也不敢呀!”
言寒见他们这般模样,不禁觉得好笑,道:“三位大人何必如此惊慌,本将军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快些起来吧!”
三位大人心有余悸,不敢起身。
“我叫你们起来,你们就赶紧起来,难道还要让我说第二遍吗?”言寒训斥道。
“是,是,是……”三位大人擦擦额上汗珠,慌忙起身。
言寒又道:“既然三位大人已经知道,皇上收了本将军为义女,那么,本将军要去普桑的事,你们定然也打听到了?”
“是!”徐大人回答道:“却不知将军此行目的是何?”
“目的?自然是为了救你的宝贝女儿,和这府中几十位少女的性命了。”言寒想到此事,不禁叹了口气。
“可是小女性命已经无碍,不知将军所谓何意?”徐大人拱手道。
“令千金性命是被救回来了,但她下得了床,生活能自理吗?”
“这……”徐大人摇摇头道:“寻儿自从醒了后,一直都有下人看护,从未起身下床过,至于生活自理,更是奢望。今日将军提起此事,可是有什么救助之法吗?”
“令千金若要完全康复,仍需复魂珠一物。”
“复魂珠?”
“没错。复魂珠是普桑一宝物,可用于修复灵魂。”
徐大人顿了一下,道:“那将军去普桑,便是要去找此物了?”
“没错。”
徐大人心中暗道:言寒怎会如此好心?略想一会,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言寒还想是想拿寻儿来威胁本官。她救寻儿的目的,果然不简单。此人聪慧狡猾,本官可不能再被她骗了。
徐大人道:“寻复魂珠之事,劳心劳力,将军何必要亲自前往呢?”
“难道这朝堂之上,还有其他人肯出海普桑吗?”
三位大人略想一会,别说这朝堂,就是整个侀国,估计想去的也寥寥无几。
要知道,普桑与灵洲隔着茫茫大海,这海上不仅有惊涛骇浪,礁石暗流,更有迷雾狂风,海兽怪蛟。以往,灵洲各国每年都会派人出海,寻找普桑,结果都无功而返。近年来,海上风浪更甚,出海船只大都消失在迷雾之中,或卷入海底,尸骨无存。如又要出海,又有谁会肯去?
只听徐大人道:“将军千金之躯,实在不宜冒险。下官愿自告奋勇,代将军出海?”
言寒一笑,道:“带我?呵呵……恐怕还没到普桑,你便已尸骨无存了吧!”
“这……”徐大人辩解道:“天清将军,下官也曾出过几次海,对海上情况还是十分了解的,定能得到普桑,取回复魂珠。”
言寒见此,不禁心中一酸,徐大人也是自己父亲辈了,竟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若不是为了女儿,想必他也不会臣服于自己。如此的好父亲,自己怎可趾高气昂,毫不给他面子。
“徐大人,并非我不信你。只是,你年事已高,去普桑之路又惊险无比,实在不宜担此任务啊!更何况,令千金尚未痊愈,更需要你的关怀照顾!此事,还是交由我吧!”言寒道,语言却是十分温柔。
徐大人虽是不领情,但仍是谢道:“下官谢将军体恤之情。下官能为将军做事,荣幸之至。”
听到这奉承之语,言寒便觉得瘆得慌,脸上不禁露出不悦之色。
“本将军心中有一言,今日要吩咐给那三位大人听,三位大人好好记下,劳烦回去,传给其他大人知晓。”
“是!只要是天清将军吩咐,臣等必当肝脑涂地,助天清将军完成宏图大志!。”三位大人齐声道。
听到宏图大展,言寒心中有所触动,但又想到非羽之语:“寒儿该早些向众大臣言明自己的立场,劝他们效忠侀王,不可再有私心。”不禁心中黯然。
言寒不禁苦笑一声,道:“宏图大志倒是没有,不过小女子心却是有一颗。你们听着,本将军向来只爱清净,不愿争名夺利,尤其是皇位,更是不屑。此生只愿衷心辅助侀王,再无他愿。你们明白吗?”
“这……”三位大人自然明白,言寒如此说,自然是告诉众臣,她已认可侀王为义父,此生此世,再无二心。其他大臣若是衷心与侀王,便也罢了,便若是存有其他心思,便是跟她天清将军作对。
“下官明白,回去之后,必定传给其他大人知晓。从此往后,衷心v于朝廷,再无异心。”徐大人道。
“三位大人如此想,本将军便放心了。”言寒道,“不过,还有一事,你们要记住。此去普桑,凶险万分,很可能有去无回。若一年之后,本将军还未归来,便请大人派人去紫枫海,寻一位叫东方的老人,明白吗?”
“这……天清将军……”三位大人听说言寒可能有去无回,虽是欣喜,但也不禁起了怜悯之意。
言寒“呵呵”一笑,又道:“你们不必为我忧心。只要我走后,你们恪尽职守,好好辅助侀王,本将军便也别无所求了。不过……哼……倘若有一天本将军有幸回来,听到有人结党营私,祸乱朝政,本将军一定亲手将他杀了,以正朝纲。”
三位大人听此,又见言寒那般凌厉,战战兢兢,道:“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呵呵……此乃我肺腑之言,你们务必谨记。”言寒道。
“是是是……是是是……”
“好了,该说的也说了。我乏了,你们自便吧!”言寒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恭送将军!”………………………………………………………………………………
昆玉宫中,谢远前来拜会,侀王卧于龙床上接见。
谢远仍是一身黑衣,上前拜见:“卑职叩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谢远起身,站到床边。
“谢远,朕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侀王问。
“回皇上,一切已经查清楚了。”
侀王听此,欣喜若狂,起身忙道:“他是何人?快快讲来。”
“皇上,这个非羽从小父母双亡,是一个孤儿。十年前,他漂泊到了福易,遇见天清将军。天清将军见他可怜,无亲无故,故而将他带回家中,由此两人成了兄妹。”
侀王听此,有些不信,又问:“那有人说他们会灵术,又是怎么回事?”
“禀皇上,前几年,非羽离开普桑,拜了一位师父。那师父教了他一些武功,想必就是灵术。之后,非羽又教了天清将军,才会如此!”
侀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他们不是普桑之人,朕便放心了。”
谢远又道:“皇上,虽然他们不是仙人,但会那些灵术,却也是十分难对付。”
“呵呵……这有何难?谢远,朕记得你曾跟李令意动过手,是吗?”
谢远道:“卑职不才,接不了尚书大人三招。”
“能接一招之人,已是不易,更何况,你接了两招。”
“微臣惭愧!”谢远低下了头。
侀王又道:“谢远,朕要再交代你一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不知皇上要吩咐什么事?”
侀王一声坏笑,道:“哼……朕要让你,杀了言寒!”
谢远吓了一跳,后退两步,道:“皇上,这……”
“怎么了?”
谢远跪倒在地,道:“皇上,天清将军武功高强,又会灵术,卑职恐怕难以得手。”
侀王道:“放心吧,朕又没让你真枪真刀的跟她打。”
“那皇上的意思是?”
侀王道:“天清将军已与朕言明,要去普桑寻复魂珠……”
“复魂珠?”谢远皱起了眉间。
“怎么,你知道?”侀王问。
“没……卑职从未听说,敢问皇上,那是何物?”
“它是何物,你不必知道。”
“是!”
“谢远,朕已决定,派你跟着天清将军,前去普桑,寻找复魂珠。”
谢远恍然大悟,道::“那皇上的意思是,让卑职在去普桑的路上,除掉言寒?”
“没错,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侀王道,“不过,谢远,你要记住,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轻易动手。这个言寒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活着回来,却是不好对付呀!”
谢远知道,他既然让自己刺杀言寒,自然也没想过自己活着回来。但他不能拒绝,自然他本也没想过拒绝。
“卑职明白!”谢远道。
话刚落音,只听门外王德福回禀,言寒前来请安。
谢远听此,向侀王道:“那卑职先行告退!”
“不必,她迟早是要见你的!”侀王阻止,又命王德福带言寒进来。
言寒进屋行礼。
“女儿给父皇请安,祝父皇身体康健,万寿无疆。”
“好女儿,快快请起!”侀王向前搀扶。
“谢父皇!”言寒起身。
“寒儿,你今日来找父皇,可是为了去普桑一事?”
“是!不知父皇考虑的怎么样了?”
“去普桑乃一正义之事,朕自然同意。”
言寒道:“这父皇恩准!”
“对了,寒儿,这位是谢远!”侀王介绍道。
言寒这才注意到此人。
“谢远给公主请安!”谢远道。
“不必多礼,快些请起!”
“谢公主!”
“寒儿,这位谢将军是朕的贴身护卫,武功高强,朕现在将他交给你,随你一同前往普桑。”
言寒这才明白,原来,侀王是想派个人监视自己,不过此人何德何能,侀王竟能如此信任他。
“父皇,既然谢将军武艺高强,女儿怎能夺其所爱呢,还是请父皇收回成命吧!”
“哎……一个小小的护卫怎么能与寒儿想比呢?比如普桑,凶险万分,还是有谢护卫照应,朕才放心呀!”
言寒“呵呵”一笑,又想:同意了又怎样,不同意又怎样!不管这个谢远武功有多高,在灵术面前,照样不堪一击。既如此,我又何必再与侀王做这些无谓的争论呢!
言寒道:“既如此,那女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才是朕的好女儿嘛!”侀王拍拍言寒肩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