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看着莫堔，粉唇微张，毫不迟疑的冷声说道：“总裁看不到我的手受伤了吗？还是说为了您的新欢，我就必须跟在你身边，当勤快的狗腿子？”
“我是您的秘书，但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如果说要顶着自己的不适还伺候别人，那抱歉，我做不到。您要辞退我，那就辞退好了！”
大不了就蹲在家里，做一直等人投喂的金丝雀！
总好过在这里，受这些鸟气！
莫堔看向她包裹着纱布的手，此时那上面满是从咖啡杯子里浸染到手上的黑咖啡，看不到之前的血红。
他俊眉拧起，语气中有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怒气和担忧：“手怎么弄的？”
“不劳您费心。”安雨晴冷漠的站着不动。
莫堔身上的冷意更甚，俊眉拧成一个川字，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暴怒之前的预警。
宁泽上前，赶紧道：“安秘书身体不舒服，莫总，我跟你过去吧。”
他眼神示意安雨晴少说两句，安雨晴看见了只是把头一偏，隐起眼中的悲哀神色。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莫堔和舒岚妍的事情存有侥幸的心理，以为有隐情，那么这一刻，则是彻底的失望了。
安雨晴那幅隔绝一切的举动，引得莫堔又是一阵气恼，他手动了动，想要去拉过她。
靠在他身侧的舒岚妍察觉，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她立刻拉住身上要下滑的西装外套，柔声道：“莫堔，我感觉有点冷，我们走吧？”柔嫩的手也挽在莫堔的手臂上。
说了一声会议下次召开，莫堔冷着脸和舒岚妍离开。
宁泽扭头看了眼安雨晴，紧随其后。
房间里的公司高干都互相对视一眼，看见相同的讽刺以后走出总裁办公室。
安雨晴拿着空荡的杯子，手紧紧的用力，一出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靠在墙壁上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怎么样？现在要不要改变主意，跟我出去喝一杯？”
“程总监最近似乎很闲，哪儿都有你？”
侧头看着程华，安雨晴不由得眼睛微眯，这个男人几次三番想告诉她的，究竟是什么？
“呵，这话说的，莫堔要公司高层开会，我当然是要来。”
程华脸上表情淡然，语气里却是浓浓的不屑。在安雨晴面前，对于莫堔的假恭敬假谦卑，慢慢全部褪去。
“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究竟是想干什么？”
“安秘书疑心很重，女人家疑心太重，不太好。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柳雪的事情，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公司还没建立，你用其他的办法，是查不到的。”
“有什么话，这里不能说吗？”安雨晴皱眉，声音带上几分冷意。
“公司里人多嘴杂，难道你希望别人听到？”程华反问道。
“哼，公司里光明正大的你不说，到了别的地方，谁知道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好了。”
“安秘书果然是聪明人。”程华脸上笑意更浓，对安雨晴道：“关于柳雪的事情，公司里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我却可以提前告诉你，我的目的。”
“什么？”
程华靠近安雨晴，引得她反感的后退一步。
他却更加得意，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一字一句道：“我的目的，就是想靠你更近……”
“程总监！”忍受不了他的怪异，安雨晴冷声打断他道：“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就能查到，如果你一定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呵呵，你太不经逗了。”没有她可爱，程华心想。
“如果哪天你在外面邀约，我可以告诉你柳雪的事情，至于我的目的，就是要你拿下这次和李氏集团的合作。”
安雨晴一阵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个案子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而且，她和李紫安打赌，谁输了谁滚出公司，程华现在要她拿下李氏集团的合作，那岂不是输的李紫安会难看的滚出公司。
李紫安和程华关系明显不简单，十有八九两人是姘头……
这个男人，究竟是想干什么？之前是对公司有所图，那现在这番作为，又是干什么？针对自己的姘头？
她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程华笑道：“我知道你和李秘书的打赌，那个跟我没关系，我做的这一切，只是希望你能更加努力的拿下李氏集团的合作。”
“至于我的目的，只是希望自己业绩提高多拿工资而已。合作案谈成以后，我希望后续的工程建设，你能跟莫堔说交给我负责。”
几千万上亿的工程，负责人在中间得到的利润，远不止明面上那些提成，还有私下各种交易的差价和各级献上的贿赂，可以说一期合作完毕，口袋里多出来一两百万，那都是小意思。
程华说的想多拿工资，确实是个合理的理由。只不过，他姘头李紫安拿到了合作，工程一样可以推荐给他，虽然说莫堔不一定会采纳，为什么他偏要自己拿到？
安雨晴想不通的地方很多，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摆在眼前，她没有答案。
“不论合作能不能拿到手，后期谁负责，不是我能决定的，都是莫堔自己指派人，程总监太看得起我了。”
“不，你可以的。毕竟你是他的心爱女人……的替代品。”
如果是之前，安雨晴还能自己承认这个事情，并且跟程华言辞淡漠。但是落在刚被莫堔和舒岚妍刺激的现在，她做不到。
程华话音一落，安雨晴直接反手一巴掌抽了上去。
“就算我是替代品，也不会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而去做别的事情。”安雨晴抽完他，把咖啡杯随手扔进垃圾桶，离开了公司。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程华舔舐了一下被抽得腥甜的嘴角，表情森冷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电话响起，看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他的目光温和了一些。按下听键，电话那头，女人温柔的话语传来：“我在你们公司附近，你能出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