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月瞟了她一眼，嫌恶地说了一句：“你这副嘴脸，可真丑恶！”
慕容玥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怒意横生。她可是无极大陆最美的女人，他居然敢说自己丑？
“我一定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再扒了你的皮，让你为这句话后悔！”
“那就等你做到再得意呗，你这毫无威慑力的恫吓，听上去一点都不吓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弱了！”沈霁月斜睨着她，微扬的嘴角带着嘲讽的意味。
慕容玥面色一沉，这个男人真是太讨厌了，等下要把他的舌头也拔下来，而且是在他清醒的时候拔，让他痛不欲生、跪地求饶！
沈霁月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从储物戒掏出一把纸扇，随手扇起了风，看上去无比轻松自在。
这让慕容玥心头怒气更盛，她大喊一声：“凛溪，杀了他！”
果然是他！沈霁月毫不意外，因为这本来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这个蠢女人以为她是来螳螂捕蝉的，殊不知自己手里还有只黄雀。
这次战役，他并不打算出手，因为自会有人收拾他。
凛溪现身后，他后退了一大步，低声说道：“交给你了。”
凛溪也不急着动手，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因为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中，他总觉得这个人修身上有股异于人类的气息，但又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然而，在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沈霁月的身上并没有丝毫变化，周围也没有任何人。
慕容玥嗤笑道：“我看你是花样耍不出来了，在故弄玄虚吧？凛溪，别等了，现在就杀了他！”
沈霁月尴尬地低下头，只好在神识中问他：“你搞什么？本来想你牛叉轰轰地出场，震慑他们一下，居然半天不动？你这样临阵退缩，让我感觉我刚才说的话像白痴一样，很难堪哎！”
“急什么？大人物就是要到最重要的时刻出场，方能显示我的牛叉！去吧，勇敢的少......不对，是勇敢的中年男人，我看好你哦！”
“......我连四十都没到，在我们修士里，还是很年轻的好么？”
“那好吧，勇敢的少年，快上！狭路相逢勇者胜，干掉他！”
“......”
他们正在神识瞎扯着，凛溪已经试探性地出了手。
如今没有再用寿命交换力量的沈霁月肯定不是对手，但他却站着没有动，因为他知道，那家伙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眼看那攻击已经近在眼前，沈霁月脚下的影子忽然一动，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他的影子上分离了出来。
凛溪猛地收回了手，险些因此而伤到自己。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黑色身影露出的无比熟悉的五官：“大......大哥？”
大哥？慕容玥诧异地看着那个有些虚浮的魂魄，是一张很英俊却面容惨白的脸庞，莫非这个就是凛溪提起过的魔神族最年长又最得人心的蚩尤？
凛溪呆呆地上前了一步，心口一阵酸楚，如果不是魂魄之身，他早就落下泪来。
“大哥......蚩尤大哥......”
“凛溪......”蚩尤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对他轻轻点了点头，“我这些年也一直都在人界。抱歉，因为我身体的原因，所以一直都寄居在不同的修士里面，没有及时出来找你们，让你们大家受苦了。”
“不，大哥，你别这么说！当年那场战役，谁都没有想到。你为了保护我们，受的伤最重。阳华他们找到了所有的魔神，唯独没有找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
“没事。你放心，我真的没事了。”
沈霁月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兄弟相认，忽然发觉蚩尤在面对自己的同族兄弟时，卸去了往日的冰冷无情，变得无比温柔。
同样是只在乎自己的亲人和认可的朋友，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所以他能理解蚩尤的心情，因此对他以前的冷待也没觉得有什么，何况后面相处时间久了，他还是有些人情味的。
蚩尤招招手，示意凛溪到自己身边来，想跟他慢慢说。
凛溪虽然除了海滦以外，对其他同族都是冷冷淡淡的，但也非常尊重蚩尤，因此马上很听话地走了过去。
慕容玥见状不对，转身就跑。
沈霁月想要追击，凛溪却低喝一声：“别追了，你未必打得过她！”
沈霁月看了眼蚩尤，见他点点头，才放弃了追击，静静地站在他们旁边。
蚩尤也不避讳他，反正自己的事情，他基本都知道。现在他要告诉凛溪，然后规劝他放下仇恨，去过自己的人生。
“当年，我们神魔族被毁去了肉身，他们又想灭了我们的魂魄。当时，已是魂魄的我，看到神族居然拿出了神界据说是古神的神帝留下的灵霄剑，所以用尽全力挡下了这一击，毁了这柄神剑，由此导致我魂魄残缺，陷入了昏迷。”
凛溪回想起此事，就激动不已：“如果不是蚩尤大哥你这一挡，恐怕我们所有弟兄都会受到重创！”
蚩尤却淡淡地笑了笑：“你们都叫我一声大哥，我当然要保护你们，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对我的尊重和信任呢？”
“大哥......”
“好了，先把你的感动收一收，大老爷们，别哭哭啼啼的！让我接着说......”
“我才没有哭呢！”向来残忍得从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的凛溪此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蚩尤继续道：“后来，我被封印在空间里。我也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等终于苏醒时，就开始想办法修补自己破碎的魂魄，好恢复力量能够逃出去。我们的体质与一般的神族或者魔族都不同，只要有时间，我就可以修复。”
“等我终于恢复到可以勉强逃出空间后，就来到了无极大陆。但是当时，我还差一魄没有修复好，加上逃出去时，那个封印又耗掉了我的很多力量，我没法打开空间救你们出来，所以我只能寄居在人修的身体里，和他们做交易，借助他们的寿命、身体等等来修复己身。”
“等一下！”沈霁月举起手，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身体和寿命我还能理解，但是你当时和我做交易时，还换走了我的爱情。难道这玩意儿也能帮你修复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