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氛有些沉闷,赵棠沉着脸不知在想着什么,几名锦衣卫高层眼神不断交错,发生这么一档子事,做为情报组织的他们有失职之罪。
杨广从偏殿走出坐到上首眉头蹙起。“别死气沉沉的,卢剑星,把情况说说!”
卢剑星知道这个环节是躲不过去的,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第一起发生在代州,死者是代州官学教习蒲长儒,死因是溺水而亡,地点在官学内结冰的小池塘内!”卢剑星脸色异常难看,很粗糙的谋杀。
“府衙仵作验尸后将情况上报给了代州知府,同时被锦衣卫得知,起初卑职以为这只是一场仇杀只是让锦衣卫留意着,可第二天,代,平,易,溯四州相继发来快报,四州有官身者在同一天死了九个,卑职立刻发动各州锦衣卫去封锁现场。”
“做个总结就可以了!”杨广打断卢剑星。
卢剑星神情一滞恭声道。“诺!”
“四州共有十四名官员被杀,大多以官学为主,工部尚书谢垣在.....平州监造粮仓,于昨日被人发现在粮仓内上吊而亡,房梁上刻有四字......”卢剑星看到杨广身形一颤顿时不敢往下说了。
杨广紧紧捏着把手,指骨已经发白。
一部尚书,在粮仓中上吊.....无稽之谈!
“刻的什么字?朕恕你无罪!”
卢剑星额头冒出冷汗闻言跪倒在地。“启禀陛下,所刻四字是.....昏君误我!”说罢,卢剑星只感觉背脊已经被汗水打湿。
“昏君误我!”杨广牙关咬紧,宇文成都目光瞬间望了过来,他感觉到陛下体内的气力乱了。
大殿内鸦雀无声,赵棠担忧的看着杨广,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针对北境发展的刺杀。
“起来吧!”杨广重重呼出一口气。
这有预谋的刺杀,杨广心中有三个嫌疑人,王朗占四成,灵教占四成,草蛮占两成。
“陛下,卑职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有不可逃避的责任,请陛下降罪!”卢剑星依旧跪在地上。
三名锦衣卫指挥同知正想出班被宇文成都拦了下来。
“先前朕让你调走了北境所有的锦衣卫,过不在你,起来吧!”杨广的声音有些沙哑,谢垣前身虽只是一匠头,但自从上任工部尚书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才能已经被大家认可。
北境百废待兴,很多东西需要建设,杨广缺的就是这种可以挑起大梁的人。
见卢剑星仍然不起杨广淡淡说道。“与其自责不如将功补过,此事除了王朗,灵教就是草蛮,你立刻安排锦衣卫深入荒北打探草蛮情况,北境七州戒严管制,尤其是接收移民的平,代二州。”
“不惜一切代价,将幕后之人给朕揪出来!”
刺杀一事逐渐在北境传开,一时间北境官场人心惶惶,个别心思胆小者更是辞官隐退,这让本就吏员不足的北境官场雪上加霜。
各州已经戒严,大街上不时就会有巡街的甲士,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宵禁不止。
话分两头,长安皇城,王朗正在临摹一副古画,张楷兴奋的走了进来。
“启禀监国,北境来了一个好消息!”
王朗临摹的动作未停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张楷看着王朗的模样只能继续说道。“暗子传来消息,北境小朝廷的工部尚书谢恒死了,粮仓中上吊,房中大梁还刻有四字,昏君误我!”
吧嗒,画笔从王朗手中掉落,王朗猛然转身望着张楷。“真的?”
“千真万确啊监国!”张楷同样兴奋的说道。
“我们的人干的?”王朗摸着自己的胡子显然非常高兴。
“这个.......还不确定是不是咱们的人干的。”张楷摇了摇头,密报中暗子也正在确定是不是自己人做的。
“哈哈哈哈,昏君误我!好啊好啊!”王朗高兴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半晌猛的一拍张楷的肩膀。
“走,钓鱼去!”
一连数日的调查,牢里抓了一大堆,但锦衣卫仍然没找到关键的线索,倒是各州的地痞恶霸少了很多。
kuang!绣春刀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两名锦衣卫面色阴沉的坐在一处面摊里。
“两位官爷吃点什么?”小贩看着绣春刀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在旁伺候着。
“两碗羊肉汤面!”年长的锦衣卫在桌子上找了一圈没看到辣椒暗叫可惜,杨广交给农科院的辣椒种子实验的还算成功,但辣椒最佳种植月份为三到七月,天气越热越适合种植。
小批量的产出优先供应给了有功勋者,他曾经跟着裴纶吃过一次,裴指挥爱吃面,有次出完任务也是吃羊肉汤面,裴指挥从怀里摸出几颗烤制过的辣椒碎,放到羊肉汤面里一碗下肚吃的是热火朝天,整个人都舒服的紧。
“我说头,咱们这么毫无头绪的查什么时候才能查出个结果,我听说陛下震怒问责了卢”
“慎言!”年长锦衣用刀柄抵住小锦衣的嘴。
“多做事少说话,你想死别连累老子!”年长锦衣怒骂一声,小贩端着两碗羊肉汤面稳稳的放在桌子上。
“二位官.....爷请慢用!”
“多少钱?”年长锦衣放下绣春刀,锦衣在外吃饭,先付钱再吃饭,这是指挥使立下的规矩,在锦衣卫当差,你可以在富商大户身上敲竹杠但不能在小民身上得利。
小贩一愣连忙摆手。“二位官爷能来捧场是小店的福气,不收钱,不收钱。”
年长锦衣看着汤面上明显加量的羊肉挥了挥手,小贩点头哈腰的离去心里只能自认倒霉。
吃完面,二人打着饱嗝,习武之人饭量要比常人大,但一碗面却让二人有些撑了,足以说明小贩加了多少料。
从怀中摸出几粒碎银子放在桌子上,年长锦衣和小锦衣缓步离开,他们还要接着巡街。
等二人离去,小二肉疼的收拾桌子,陡然间看到桌上散落的碎银,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两道已经远去的背影,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