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相继将嫌犯提审后得到了一个让人错愕的结果。
这场针对北境官吏的刺杀居然是王朗,灵教,草蛮三方所为,并且三方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却出奇的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杨广吩咐安抚好遇难官员的家眷做好抚恤工作,并要求各州继续戒严一周,要锦衣卫查的彻底一些!
荒北,大雪肆虐。
几个略显单薄的身影艰难的在雪天里行进着。
“头,大雪封山,草蛮居然还在调动兵马,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啊!”
“越深入荒北遇到的草蛮就会越多,此事不可急燥,先去投靠老于。”老锦衣扯了扯脑袋上的皮帽展开手里的地图,地图上显示不远处有座破庙,正好风雪大进去躲躲。
破庙里,房顶数个窟窿,冷风倒灌也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火盆里噼里啪啦作响的柴火才让几名锦衣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头,把酒热热?”青年锦衣目光希冀的看着老锦衣,老锦衣也知道长时间在大雪中赶路,不来上几口烈酒是不行的,闻言从怀里摸出两颗辣椒递给青年锦衣。
“把这个加进去一起热!”
青年锦衣两眼放光的接过辣椒,放在手里宛如珍宝一般,这个东西可不得了,他们从隶州而来,隶州外督造军堡的路总督招待过他们,得知他们要深入荒北给了一些。
夜间巡逻放哨来上这么一颗辣椒,浑身都火热火热的,简直就是荒北必备之物。
青年锦衣正要将辣椒放进酒里突然耳朵一动动作停了下来,一旁的老锦衣伸手打了他一下。
“快放进去啊!”
青年锦衣闻言将辣椒放了进去,他刚刚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他们,老锦衣显然也发现了示意他不要打草惊蛇。
几名锦衣隐晦的对视一眼,待酒热好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来,很快他们就感觉到外面的人要按耐不住了。
老锦衣缓缓摇了摇头,其余几名锦衣心领会神的默不作声。
突然头顶落下一张大网将众人困住,片刻间庙里庙外涌出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
被大网困住,老锦衣等人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为首的土匪审视着几人冷哼道。
“蘑菇,你哪路?什么价?”
老锦衣心中一动眼底突然露出莫名的眼色。“想啥来啥,想吃奶来了妈妈,想娘家的人,孩子他舅舅来了!”
为首土匪目光逐渐深邃猛的一挥手。“带回去听候大当家的吩咐!”
几名土匪围了上来,老锦衣对着几名同僚隐晦的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土匪走到几人近前捂住口鼻从腰间摸出一包迷药对着几名锦衣一撒,片刻不到的功夫几名锦衣都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老锦衣幽幽转醒感觉身上有些发麻,头痛欲裂但却感觉不到刺骨的寒风了。
睁开眼睛缓缓适应周围的环境,老锦衣发现自己被吊了起来,环视左右,仅自己一人不见其他锦衣。
“其他人呢?”老锦衣的声音有些嘶哑,可周围土匪都在吃喝玩乐,并没有人理他,就这样被吊了一夜,突然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将昏睡的老锦衣激醒。
老锦衣被冻的浑身发抖,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和先前一样。
“其他人呢?”
“都杀了!”声音传来,土匪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老锦衣也看到了那个坐在虎皮大椅上的男人。
让一众土匪意外的是老锦衣居然没什么反应反而是直直的看着大当家的。
“他妈了个巴子!”有看不过的小弟骂骂咧咧上前就是给了老锦衣一巴掌,虎皮椅上的男人没有制止。
“这冰天雪地的常人不会在外行走,你们出现在山寨附近,是想干什么?”
男人的话让寨内安静下来,老锦衣吐出一口血痰。
“西北玄天一片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满屋都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兄弟几个想拜于三爷的码头!”
土匪面面相觑,于三爷正是虎皮椅上的男人,于烈,外号于三爷,是这几座大山里的实际控制人。
于烈闻言嗤笑一声目光陡然转冷喝道。“天王盖地虎?”
老锦衣对上于烈的眼神。“宝塔镇河妖!”
于烈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起身走到老锦衣面前,声音幽幽传来。“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老锦衣的目光也愈发的明亮。
“怎么又黄了?”于烈猛的抬眸。
老锦衣毫无惧色不紧不慢道。“防冷涂的蜡。”
锵的一声,于烈抽出身旁土匪的大刀一刀劈下,绳索应声断裂,于烈一个箭步接住老锦衣。
“同志,终于等到你们了!”说罢于烈两眼泪汪汪的朝着老锦衣伸出双手。
老锦衣愣神片刻伸出手和于烈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酒过三巡,几名锦衣也从于烈的口中了解到了情况,他们是最早一批深入荒北的锦衣卫,耶律大长撤走时趁机混入了队伍中。
初来荒北,行事艰难,来的兄弟十不存一,他无奈先落草为寇静观其变。
“按照于大哥的战功,足以升任千户了,指挥使大人已经向陛下请旨,为来荒北的兄弟们请功着书,为国捐躯者立功德碑!”
“着书?”于烈和其余山寨内的锦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困惑。
“着书成传,陛下命人编撰新的隋史,诸位同僚的功绩和名字会被列入传内!”老锦衣郑重说道,这是他们应得的。
“当真!”于烈猛的站起,神情激动的看着老锦衣,见老锦衣认真的点头猛的朝南跪倒。
“卑职于烈叩谢皇恩,吾皇万岁!”其余锦衣同样激动的跪倒。
军人最看重的除了战功就是荣誉,被记载到隋史里,这已经不能用荣誉来形容了,书者,可流传百世万年。
从根本上意义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