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相信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先生一定迫切的想要为国分忧!他们的家族出现了一个叛徒,他们当然也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
阿尔古伯爵言语中透露着一丝丝幸灾乐祸。
对一个“爱国者”来说削弱罗尔斯柴尔德银行对于法兰西的影响力,扩张法兰西“本土”(阿尔古伯爵其实也是一位犹太人裔银行家,只不过因为他不信奉犹太教,所以被自己变相开除犹太籍)银行家的势力是任何一位爱国的民族主义者都应该做的事情。
当然,在削弱罗斯柴尔德银行期间免不了些许的“磕磕碰碰”,例如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掌控下的北方铁路公司被大肆做空后,导致了数以万计的中产阶级被迫贱卖贱卖股票……但是总的来说阿尔古伯爵的的确确是一位有民族自尊心的爱国者,他要用自己的一生来维护法兰西银行界的“独立自主性”。
在阿尔古伯爵看来一个“真正的”民族主义者应当具备宁愿被自家的银行家剥削,也不愿意被境外势力利用的决心。
否则的话,它就算不上一位真正的民族主义者。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热罗姆.波拿巴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他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法兰西政府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我相信在陛下的领导下,法兰西政府一定会走向一个新的高峰!一扫两代波旁王朝带给法兰西的颓废。”阿尔古伯爵同样也卖力的吹捧着。
热罗姆.波拿巴戒严行动与立法议会不作为让阿尔古伯爵看透了立法议会的软弱。
软弱的立法议会确实有利于法兰西银行的决策,但是资本的扩张却离不开一个铁血的统治者。
目前法兰西境内的资本已经处于饱和状态,无处释放的他们急需对外扩张的通道。
然而,神圣同盟带来的枷锁不止限制了法兰西国力,同样也限制了他们资本扩张的步伐,每当他们想要进行资本扩张的时候,境外势力都会拿出一份所谓的“神圣同盟纲领”念经。
可以说,整个法兰西除了少数像罗斯柴尔德一样在欧洲每一个国家都有分行的国际银行家,其他的法兰西银行资本在进入他国后。无不遭受来自其他国家本土势力的狙击。
很难说罗斯柴尔德家族有没有在幕后指挥战斗,垄断只需要一个银行就行了。
法兰西银行需要一个政治强人,他要以强硬的姿态扯断神圣同盟带给法兰西的束缚令法兰西资本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外扩张。
权衡利弊之下,阿尔古伯爵所代表的法兰西银行势力理所应当的支持热罗姆.波拿巴总统。
同一颗廉价的子弹相比,资本无处扩张只能烂在手里显得更为致命。
阿尔古伯爵所代表银行家势力恨不得热罗姆.波拿巴现在就完成加冕,他们甚至可以营造出“巴黎百姓不怀念法兰西帝国”的现象。
虽然这种现象在法兰西的农村普遍存在,但是致力于反帝反封建的巴黎人民对于帝制并没有过分的热情。
当然,想让经历过六月反革命政变的巴黎市民,为了反帝反封建而自我牺牲的话,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为革命的工人阶级已经被他们打垮,那些小资产阶级又怎么可能成就一番大事。
“阿尔古伯爵,我希望你能代我前往拘留所一趟!”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发号施令道。
阿尔古伯爵当然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不就是让他当做传声筒让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答应总统的条件。
“能够为法兰西服务,我义不容辞!”阿尔古伯爵同样也打着官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对了,还有这个!”热罗姆.波拿巴从抽屉中取出一封信交到了阿尔古伯爵的手中:“请将这个交给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先生,并告诉他法兰西正在同不列颠成立“自由主义联盟”的提案!”
自由主义联盟?总统是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
阿尔古伯爵瞬间从自由联盟想到了总统有可能会对俄罗斯帝国出手。
一想到神圣同盟带给法兰西勒德枷锁将会因为法兰西对俄罗斯帝国宣战而崩坏,阿尔古伯爵令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就连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起来。
这样的清爽只维持了短暂性的时间,阿尔古伯爵又想起了当初皇帝陛下在莫斯科的失败,法兰西不能再经历一次失败了。
接过信的阿尔古伯爵瞥了一眼信封,信封上并没有姓名,所以并不能知晓信是由谁寄来的。
将信收入怀中的阿尔古伯爵忧心忡忡的询问道:“陛下,请恕我冒昧的询问一句!您同不列颠王国的联盟是否要对东方的那个帝国动手?”
阿尔古伯爵所说的东方帝国当然指的是俄罗斯帝国。
“是也不是!”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模棱两可的话语。
“嗯?”阿尔古伯爵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我不会在最近几年内发动任意一场战争,同不列颠王国的结盟也只是为了让我们可以借助不列颠的力量放手去做一些事情!”热罗姆.波拿巴向阿尔古伯爵解释道。
同不列颠的结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阶段无论是法兰西还是不列颠,都没有同俄罗斯帝国打一仗的决心。
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这一对宿命的敌人同样也没有同俄罗斯帝国彻底决裂,借助结盟的威望维持国内稳定性才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至于接下来能否否在俄罗斯帝国问题上同不列颠达成共识,也只能看天(指国际局势)说话了。
“那再好不过了!”阿尔古伯爵同样也恭维地说道。
“对了!伯爵先生,不知道您对加利福利亚地区的金矿有什么看法?”热罗姆.波拿巴用漫不经心的语言向阿尔古伯爵谈论起加利福利亚的金矿。
“高超的骗局!”阿尔古伯爵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嗯?”从阿尔古伯爵口中听出“骗局”两个字的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银行家。
“陛下,其实加利福利亚的金矿并没有报道中的那么多!有心人借助这个机会将它渲染成为了一个黄金之家,仿佛那里抬抬腿就能够捡到一锭金子。”阿尔古伯爵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其实早在加利福利亚第一次报道发现金子后,阿尔古伯爵就派遣一只勘测队前往加利福利亚进行勘测。
勘探队得到的结果是加利福利亚确实有黄金,但是远远没有报道的那么多。
阿尔古伯爵瞬间想到了这是一个骗局,保持中世纪谨慎金融观的他瞬间放弃了发掘金矿想法,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骗局罢了。
“伯爵先生!或许您的判断出现了错误?”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阿尔古伯爵回应道。
“陛下,难道您……”阿尔古伯爵惊讶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难道说总统也派人前往加利福利亚勘测了?
热罗姆.波拿巴依旧面带微笑地掏出了一封信将它推到了阿尔古伯爵的面前:“打开看看吧!”
阿尔古伯爵小心翼翼打开信笺,信中的内容讲的是他们在加利福利亚地区勘测到了金矿,并正在成立采矿公司。
信笺落款的名字是热罗姆.帕尔逊。
热罗姆.波拿巴向阿尔古伯爵解释道:“去年3月,我曾经派遣一批勘测队前往加利福利亚勘测黄金!没想到,他们真的勘测到了一座金矿!”
“啊!”阿尔古伯爵感觉有些羞愧,亏的自己刚刚还信誓旦旦地向总统保证那是一场骗局。
结果总统转眼就勘测到了一座金矿。
阿尔古伯爵并不知道,前往加利福利亚勘测金矿本身就是热罗姆.波拿巴在1848年初走的一步闲棋。
热罗姆.波拿巴曾经看到过一组数据,1845年全世界黄金的总量一共160万盎司,其中一多半来自俄罗斯帝国,到了1855年,全世界一共640万盎司。
这些黄金一半来自加利福利亚地区,另一半来自澳大利亚。
基于金钱与权力的渴望,前往加利福利亚勘测黄金就成为了一件必须要进行的事情。
只有保证法兰西拥有充足的黄金,才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助堂兄稳定法兰西。
只有堂兄的皇位稳定了,他们才能稳定。
于是他说服了姐姐玛蒂尔德与父亲老热罗姆亲王,以承诺热罗姆.帕尔逊作为波拿巴家族一份子为条件,诱使老热罗姆为他的勘测队投资10万法郎。
在加上玛蒂尔德给予的20万法郎,组建了一只勘测队,同时让他的父亲寄给他的孙子,也就是热罗姆.波拿巴在美国素未蒙面的侄子热罗姆.帕尔逊担任勘测队的领导者。
随着堂兄霍乱去世,他不得不承担起堂兄未尽的事业,勘测队的事情也就被热罗姆.波拿巴抛在了脑后。
直到最近一封信漂洋过海交到热罗姆.波拿巴手中后,热罗姆.波拿巴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过一支勘测队。
金矿勘测队也不负所望,在热罗姆.帕尔逊的带领下勘测到一座金矿。
现如今他们已经封锁了雇佣美国牛仔封锁了那里,并成立了开采公司,只能后续资金再次注入后就能够开采,从来信上看这座金矿的产量绝对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