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慢点。”袁浅宁就一直守在殊月的身边,一见她醒了便大喜地将她扶起,然后递上水盏。
“有没有酸梅,我嘴里的味好难闻啊!”一满水盏的水都被殊月一口气喝光,然后还是巴嗒着嘴巴一股难受样。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竟然没有死呢!而且精神好了不少,这样的身体状况看来应该还可以撑个七八天的。
“酸梅没有,不过我给你炖了鸡丝粥,先压压胃吧!”说着,将暖炉上还是热着的鸡丝粥端过来,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起殊月来。
“我自己来……”吃了几小口后越吃越有味道,干脆一把将碗夺过后自己几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着殊月又恢复到以前那般生龙活虎地样子,袁浅宁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可以暂时放一放了,因为她明白后面的路不知道还有多少坎坷艰辛等着她们去闯。
“还有没有?!”不大一会儿,粥碗已经底朝天了。殊月舔着嘴唇,一双美眸极不好意思地看着袁浅宁。
“我再去厨房看看,等我一下。”见殊月胃口这么好,袁浅宁马上接过小碗往厨房跑去,恨不得一顿就把殊月的体力和精力全补回去。
只得趴在床塌上无聊,希望袁浅宁能多找些好吃的东西回来才好,真得好久好久都没有吃东西了呢!好怀念以前胃里饱饱地感觉啊!
哎?!有香味哦!对对对!是糖炒粟子,还有脆果仁、珍珠米果……而且香味离得不远,应该是从隔壁某个地方传来的,难道是小东?!
难道他知道自己饿得不行了,所以四处为自己找来一些美味?!想到这里,殊月调皮地一笑,打着赤脚就从床塌上起身向苑墙边走去。见小东当然不用正装打扮,而且翻墙过去一定能给他惊喜吧?!
偷偷看了看苑门两边立着的侍卫,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步入苑中的殊月,殊月运了运气一踮脚……还好,苑墙并不高,凭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翻了过去。只不过落地时殊月忍不住弯下腰啮着牙摸了摸自己光着的脚丫,妈呀!打着赤脚落地真疼啊!
不对啊!苑门口怎么站着身着金甲的守卫?!来不及多想,一回头已是两柄大刀架于脖子上……
“什么人?!”其中一名身着金甲的男子厉声问道。
“呃?!大哥!我、我是……冀中王那边的,估计我走错地方了!”殊月这才抬起头来咧嘴一笑,这满苑的金甲侍卫是从天而降地么?!难道……难道东朝王来了?!
天!这名并没有一丝打扮的女子竟然……一头青丝就那样随着早春的微风轻扬飞舞,容貌更是明眸皓齿、分外妖娆,初一看……惊为天人!再一看……还是美若天仙!两名持刀侍卫都不由自主地呆在了那里,好像被人抽走灵魂般地僵化。
“出了什么事?!”内堂传来一声浑厚地中音,声音不大却足够有震撼力。
殊月抬头看去,一道耀眼地金色让她不得不挡住了久不见光的眼睛。好不容易让视觉稍稍恢复,这才眯着眼睛向来人看去。
来人约摸三十,长着双摄人心魄地眉眼,那黛一样的眉流畅地贴在脸上神采飞扬,却是夺不走那双眼睛的光彩。他的眼闪着精悍的光,时刻准备着摄进每个人的灵魂一探究竟。他的脸颊不算光滑,一点点胡渣倒是为他的脸平添几份稳重,紧抿的嘴唇给人以很肃穆的感觉。这一切的容貌仿佛都在给殊月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此人定是东朝王!可是东朝王怎么会亲临这鸟不生蛋地北岭洲呢?!
东朝王司寇耀的眼里仿佛有一道霞光闪过,让他有几分觉得不太真实地幻觉。眼前这女子……怎么可以这样的美?!后宫三千粉黛全无色彩,唯有这打着赤脚、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的女子,竟然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地美!
“呃……大叔你好!我是冀中王那边的,刚刚睡醒走错了方向。莫怪莫怪哈!”见他只顾看破着自己却不发一言,殊月揉着长长地发头一脸歉意且傻笑着。伴君如伴虎这话殊月听过,而且一看他眼里那燃起地火花便知道他除了是个帝王外也不过是个正常男人,这一刻还是赶快脱身才好。
“你叫什么名字?!”司寇耀一脸笑意地看着殊月,对这个从天而降地女子分外感兴趣。
“我?!呃……殊月、你叫我殊月就行!大叔如果没别的什么事,那殊月先行告退。”肯定是不能说自己叫袁浅茉的,因为谁都知道北朝皇族是姓袁的,这样很容易让他联想上去。而且一再称他为大叔,为得是让他觉得自己很白痴,没能认出他便是东朝王;也为得是让他别动自己的心思,他于自己来说都是叔叔辈的人了。
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直到跑入自己住地如画苑中才敢拍着胸口停下来。还好,确实没见有人追过来,殊月这才在苑门口侍卫奇怪地眼神中打着黑黑地赤脚步入自己的房间。
“殊月,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搞这么脏?!”刚进门就遇到正在四处找殊月的袁浅宁,将手里为她找的食物放到一边,转身又打水给她洗脚。
“我们隔壁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殊月胡乱地洗了一把手,然后取过袁浅宁找来的酱肉包吃了起来。其实平时也没这么馋,只是如今真正尝到饿肚子的滋味后觉得什么都特别好吃。
“隔壁?!今天上午来的,当时你没醒,所以打扫别苑的时候还让我也参加了。”袁浅宁细心的用毛巾帮殊月擦好脚,然后帮她穿好鞋子。
“浅宁姐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自从离开北朝后,殊月要么头晕目眩要么就在昏睡中,自己一切生活都由袁浅宁这个堂姐伺候着。看着她总这般认劳认怨地细心,殊月心里确实很过意不去,以前她可也是由许多人围着伺候地人啊!
“别这么说!我是姐姐,当然应该照顾你这个妹妹;而且你是圣女,我们北朝复兴地希望……”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每每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圣女时,殊月心里总是千般难受万般内疚。其实自己早在四年前就失去了异能,而北朝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还是拥有异能无所不能地圣女。北朝沦落到今日这番国不国、家不家的境地,自己也有不可推卸地责任。
“姐姐,你可知道冀中王住哪里?!”吃完东西,殊月拍拍手上的残渣问道。
“就在我们如画苑的斜对面,你要找他么?!”一想到那个冀中王袁浅宁不禁胆寒起来,那是个杀人不眨眼地大魔头啊!不过说来也怪,他好像对殊月并没有什么恶意,除了上次殊月中毒……
等等!莫非……他看上殊月的容貌,或是因为中毒那事对殊月动了真情?!
“对!我要找他问一个人的行踪。”到了东朝后精神一直就不怎么好,可是这次醒来殊月很惊讶自己怎么又变回以前那个身轻如燕地身体了。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又见到小东了,而且还与他一起骑马踏月过。
“呃……对他、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东朝本来就跟我们北朝对战两年多了,我们是敌对国啊!而且、而且那个冀中王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万一哪句话不对把我们都拉出去砍了,那就后悔莫及了!”知道这个殊月的胆子大,可是也不能用性命来开玩笑,所以肯定不能让她与那冀中王走得太近。
“没事!据我观察他一个大男人,不会跟我们这些小女子计较的。姐姐帮我出去找他别苑的侍卫通传一声,就说……”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苑子里一个病殃殃地女子都看不住!来人,把他们俩都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