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其中那个看起来像是头的人……”凝起眉头想了想,“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他身上有股让人很胆寒、很威严的气势,让我连头也不敢抬一下与他正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就好像是看到那个冷面王爷一样,或者、或者比冷面王爷的气势更加迫人。”一回想起当日的情景来,袁浅宁不觉全身打了一个冷颤。本来以为会命丧于此,可是没想到因为朱辉又出现新的转机,看来今生与朱辉之间的缘分是越来越深了!
“比王爷气势更迫人的人?!”殊月低低地跟了一句,又像是问袁浅宁又像是问自己。
袁浅宁是在东朝的地盘上出的事,能轻意在冀中王眼皮下掳走袁浅宁的人肯定也是东朝人。东朝王是文皇帝,可是手下的武将一个比一个厉害。
而且因为登基时杀掉所有政见不统一的兄弟,登基后还亲封了两个高手做为外姓王爷,可以说这两个外姓王爷对冀中王也是一股无形地威慑。所以……
殊月心里大致锁定了东朝王及两个外姓王爷身上。不过至始至终殊月也想不明白,小东在东朝到底身份如何……也许他也如那个唯一被圈禁而没有惨遭毒手的庆王爷一样,不过也只是东朝王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一枚无奈棋子吧!
“你先吃点东西吧!”雪轿中明明有一只暖炉,可是袁浅宁依然冷得真哆嗦。殊月指了指一边食篮里的东西,她一定是饿坏了才更加的怕冷。
“嗯!”只顾着跟殊月讲经过了,这才想起一路上因为食物太少,而自己担心朱辉的体力跟不上,总是推说自己胃口小只吃一点点就够了。现在被殊月一提醒,直觉得自己都快饿得虚脱了,也更加明白一直昏睡着的殊月每次醒来都嚷着要吃东西的急迫感了。马上取出东西吃了起来,吃相一点也不比殊月平时斯文多少……
掀开轿帘,北风呼呼、碎雪纷飞,龙吟山已经近在眼前,当然离北朝也是越来越近了……银色大军重返北朝,一路破冰前行、势不可挡!
心情愈发沉重了起来,越来越不知道东朝的水有多深,也越来越不知道北朝究竟还要历经多少的磨难才可以重新恢复往日的安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东朝大军就着龙吟山角下一处避风地安营扎寨、引火做饭。一股股地浓烟冲上寒天,一声声稍稍闲散地谈话声纷纷扬扬,让许久沉闷的龙吟山有了一点人脉活力。
袁浅宁提着蓝白相间的锦布灯笼在殊月前面带着路,欣赏着有北朝屏障之称的龙吟山,殊月长长的藏红白毛边斗蓬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印迹……
“这世上也许只有龙吟山才能有这样的气势呵!”看着巍峨地山峰、连绵不决地山脉、常年飘雪的山顶,殊月深吸一口故国的空气长叹一声。
“翻过山去,一路向北数千里,那便是我们的皇城!”那个曾象征着最高皇权的地方,现在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袁浅宁也不由轻轻地感叹起来。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向不怎么安慰人的殊月伸手握住袁浅宁的手,侧身极肯定地看着她。
“嗯!”也同样侧身肯定地看了一眼殊月,因为全北朝人民全部都相信只要有圣女,北朝不可灭的神话。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早在四年前殊月就已经失去了异能……
“啊……”忽然,山林间一声凄惨地女人尖声传来,让殊月及袁浅宁都浑身一紧。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又是一声接一声哭泣地肯求,把殊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殊月本能的提裙就要前往,却被袁浅宁一把抓住:“这样的事情太多、见怪不怪,而且我们现在不过是东朝战奴,不要惹事上身。”袁浅宁摇着头,通过女人的叫声她已经可以分辨出事因。
“现在地处北朝边界,那女子一定是我北朝人,我怎么能不管?!”怒视了袁浅宁一眼,还是飞奔向声音来源地。见说服不了殊月,袁浅宁只得无奈地跟在其后。
果然,五六个东朝士兵提着战场上的长刀将一个北朝打扮的女子围在中央,为首的正是以前想要欺负袁浅宁的那个大胡子。
袁浅宁一见是他,顿时吓得两腿再也挪不动一步!
要欺凌一个女子竟然还将战刀量出来,这些男人还算是人么?!
为了现身后压住阵,殊月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及每个人的衣着、神情……
不对!在这一小拨人旁边的地上竟然还躺着已经死了的两个东朝士兵,而那被围的北朝女子手中还握着一柄滴血长剑,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难道那两人是她所杀,而且她是有武功的?!
向袁浅宁打了一个手示,让她暂时不要出声,两人潜伏在一个小雪堆旁边静观其变。
“哼!死丫头,身手不错啊!可惜你今天插翅难飞!”说着,大胡子举刀就砍,那女子提剑一挡。
“当”的一声,长剑断成两截,那女子握紧剑柄怒视大胡子,却一声不吭地不去求他。
“别废话了,你在这里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去通风报信起码还可以救我。”
“我是何人?!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军中上下应该多数人都知道冀中王有个极宠爱的王妃,难道他这老粗一点没听说?!殊月不觉理了理面上的轻纱,尔后镇定自如地停在离黑胖子有十步之远的地方。
“哼!少跟老子在这里打哑谜,自动送上门来的老子收了也罢!”说着,注意力又转移到殊月的身上。
“大胆!莫不成你不是我夫君冀中王司寇俭的手下?!”那次听到冀中王自称名讳后便记下来了,在这个关键时候拿出来肯定是极具份量的。而且殊月也绝不是一次两次冒充王妃了,所以她觉得如今是越演越像了。
“王妃?!”东朝冀中王麾下的将士都知道他没有王妃,有一个也是前些年被他给赐死了。如今确实听说又冒出来一个,在北岭洲大立其功不说、还深受冀中王的宠爱,夜半相陪、骑马踏月好不潇洒浪漫……难道真是眼前这语不惊人却气势压人的女子?!
不过这王妃的来历也是全军中广为流传的,据说是冀中王在北朝雪地里捡回来的一个面如仙子的女人。既然是北朝女子、既然是捡回来的……所以身份也高贵不到哪里去,冀中王也顶多就是图新鲜玩玩做罢,不可能真正收为正妃或偏妃!
“哈哈哈……”黑胖子忽然张大血嘴的狂笑起来,那乱蓬蓬的头发与满脸的胡子让他像极了一只黑熊。
“难道姑娘不知道,我东朝有规定:北朝女子不得入嫁东朝皇室,就算为平民妻也只能做妾而不能做妻吗?!你这北朝妖女,怎么可能做我东朝王妃?!”笑声猛地被收起,黑胖子满脸横脸的瞪着长着一双妖娆眼睛的殊月。
如果……再让他看看这女子的美貌,那……让他做什么也值啊!
“这个……就是你们王爷的事了,反正他是应许过让我做王妃的。再说……王爷现在可是对我说一不二的,让他杀你们一两个小士兵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以后怎么样……那是后话,也不是你能考虑的,因为你肯定比我要早死。”这个死男人,竟然脑子这样清醒,连她目前为止及以后都不可能是东朝哪个王爷的王妃也想到了。不过殊月是谁?!当然不能在这种人面前服软!殊月绕过黑胖子踱到手握断剑的女子身边,解下自己身上的斗蓬盖到她的身上,然后淡定地转身又继续与那黑胖子周旋。
“是吗?!”都说北朝妖女会惑君,看来一点不假,一张嘴就要拿掉随将出征的将士性命!这女子的心思……何其歹毒!黑胖子拨开身边的几个随从,几步跨到殊月面前,跟她脸对脸的只几寸远的距离凶狠地问道。女人玩玩可以,可是要威胁到自己的性命肯定是容不得的。
“当然,大人要不要跟小女子比试一下,到底谁在王爷心目中份量比较重呢?!”斜视着对自己喘着粗气的黑胖子,殊月知道已经成功将他激怒了。
“哼!不如现在本将就了结了你,免得你日后再伤及无辜。你试想一下,这高山做屏、万年冰封的地方,谁能想到你会长眠于此?!”说话间,黑胖子已经手握殊月领口,刀举殊月肩头。
“你能保证他们不说出去?!”殊月却是临危不惧,挑恤中还媚眼如笑。
看了看身后五个持刀随从,黑胖子顿了顿:“哼!他们五个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不会以为他们会为你而出卖我吧?!”
“大人说此话的底气不足哦!至于小女子以后命运如何那都是后话,可是现在却真真地是王爷的心头肉,如果忽然发现小女上山游玩未归你说他会不会来找呢?!如果找到了……小女子颈部留着大人你这黑铁长刀的口径与特质……你说善用兵器的王爷会不会傻的查不到呢?!如果找不到……他们五个……真的没有一个不想升官提拔地去通风报信吗?!杀了我以后还要杀掉他们,东朝军从未遇到北朝军就少了五个人,不要说王爷……就是大人你的顶头上司会不会追查呢?!呵呵……总之,大人杀小女子真的很不划算呢!”殊月已料定这黑胖子不敢把自己怎样,倒是咬着贝齿盈盈低笑着道来。
这个女人不仅仅漂亮,更是聪明的厉害,黑胖子脸已红涨地如块猪肝一样难看。现如今他已是进退两难,放了她难消心头之恨,可是杀了她……却真的是后患无穷!架在殊月脖子上的刀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下手压下去……
他是见过这女子的,只记得是冀中王手下第一大将钟远和她一起半夜出现在自己的营帐内,而那女子的具体容貌除了还记得美得让自己呼吸都困难以外,其他的却一点也回忆不起来。据说有他这样症状的人不止他一个……所有见过的这女子真实容貌的人连魂都要丢七分,而且再让他们回忆口述一下都没有结果,只是不断的目光流离语无伦次……
如果……再让他看看这女子的美貌,那……让他做什么也值啊!
“这个……就是你们王爷的事了,反正他是应许过让我做王妃的。再说……王爷现在可是对我说一不二的,让他杀你们一两个小士兵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以后怎么样……那是后话,也不是你能考虑的,因为你肯定比我要早死。”这个死男人,竟然脑子这样清醒,连她目前为止及以后都不可能是东朝哪个王爷的王妃也想到了。不过殊月是谁?!当然不能在这种人面前服软!殊月绕过黑胖子踱到手握断剑的女子身边,解下自己身上的斗蓬盖到她的身上,然后淡定地转身又继续与那黑胖子周旋。
“是吗?!”都说北朝妖女会惑君,看来一点不假,一张嘴就要拿掉随将出征的将士性命!这女子的心思……何其歹毒!黑胖子拨开身边的几个随从,几步跨到殊月面前,跟她脸对脸的只几寸远的距离凶狠地问道。女人玩玩可以,可是要威胁到自己的性命肯定是容不得的。
“当然,大人要不要跟小女子比试一下,到底谁在王爷心目中份量比较重呢?!”斜视着对自己喘着粗气的黑胖子,殊月知道已经成功将他激怒了。
“哼!不如现在本将就了结了你,免得你日后再伤及无辜。你试想一下,这高山做屏、万年冰封的地方,谁能想到你会长眠于此?!”说话间,黑胖子已经手握殊月领口,刀举殊月肩头。
“你能保证他们不说出去?!”殊月却是临危不惧,挑恤中还媚眼如笑。
看了看身后五个持刀随从,黑胖子顿了顿:“哼!他们五个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不会以为他们会为你而出卖我吧?!”
“大人说此话的底气不足哦!至于小女子以后命运如何那都是后话,可是现在却真真地是王爷的心头肉,如果忽然发现小女上山游玩未归你说他会不会来找呢?!如果找到了……小女子颈部留着大人你这黑铁长刀的口径与特质……你说善用兵器的王爷会不会傻的查不到呢?!如果找不到……他们五个……真的没有一个不想升官提拔地去通风报信吗?!杀了我以后还要杀掉他们,东朝军从未遇到北朝军就少了五个人,不要说王爷……就是大人你的顶头上司会不会追查呢?!呵呵……总之,大人杀小女子真的很不划算呢!”殊月已料定这黑胖子不敢把自己怎样,倒是咬着贝齿盈盈低笑着道来。
这个女人不仅仅漂亮,更是聪明的厉害,黑胖子脸已红涨地如块猪肝一样难看。现如今他已是进退两难,放了她难消心头之恨,可是杀了她……却真的是后患无穷!架在殊月脖子上的刀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下手压下去……
“安鲁!还不快将刀放下!!”忽然大喝一声,司寇俭已骑马如一股银色旋风般地赶到。
“王、王爷……”才一袋烟的功夫,冀中王已经神速地寻了过来,这也足以证明手中这女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黑胖子抿了抿嘴唇,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告知他,今天他真会被这恶女人给害死的!
“让你放下刀没听见吗?!”眼看殊月的脖颈处已被刚刚失神的安鲁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司寇俭飞身下马大踏步向他们走来。安鲁的快刀在全军可都是有名的,普通人挥一刀他便可以挥七八刀,这样的速度让司寇俭此时也不得不为殊月的性命更加提忧,她怎么得罪了他?!而他为何又要为难她?!
“别过来!如果王爷不想亲眼看到这女人死在末将手里就别过来!”黑胖子顿了顿刀,他明白现在就是真的放了这女人,这女人也不会让司寇俭放过自己!虽然……自己也是跟着冀中王征南闯北的一把“好刀”!
“安鲁你疯了吗?!竟然连本王的话都不听?!现在放下刀还是兄弟,否则……杀无赦!”军中自有军威!司寇俭恩威并重地回答着,实则早已做好不惜所有代价也要救出殊月的打算。
“安鲁自知王爷平日里待末将如亲兄弟般,可是北朝妖女实在太会蛊惑王爷心智,王爷不要被她骗了!女人再好也不过是个女人,而且她是北朝妖女,若是让当今王上知道王爷迷恋一个北朝妖女至这份田地……也会如安鲁这般劝说王爷的!!”黑胖子胸口已忍不住强烈起伏着,因为他太明白为抗冀中王司寇俭的命令意味着什么,可是在最后关头强调她是北朝妖女、强调东朝王是严令不可迷恋北朝女子……只为最后能否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大胆!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说话间,司寇俭已握紧银锏怒视安鲁,他知道他只能果断地下决定在他与她之间选一个了。哪怕他是昔日与自己同仇敌害的得力战将,要亲手了结他也是千般不舍万般不愿的,只可惜他今日非要逼自己出手……
黑胖子已看出了司寇俭眼里的怒火,最后一丝希望有如海上水泡般的破灭,忍不住低头侧目看了一眼自己扣住脖子的殊月。她的脸侧也真是美啊!
司寇俭知道机会来了,只是他那双脏眼睛竟然这样毫无忌惮地打在殊月的脸侧,让司寇俭胃里极速地翻涌起来。出招只得控制在他出神的一招一秒之内,绝不留情!
“啊!”忽然,在这空气都要凝固地时刻,殊月一声吃痛地惊呼,捂住了肩头一只剑柄里涌出的鲜血。
怎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
安鲁当的声丢掉了手里的长刀,他还没下手啊!怎么这女人就……
司寇俭一个健步冲上去将殊月一把搂到怀里,安鲁用的是刀,可是她中的是剑,而且是柄断剑……
“为什么?!”殊月痛地就要晕过去,微微触动着眉心惊讶万分地看着地上衣裳凝乱的“师妹”,眼里全是不可相信地神色。自己的出现就是为了救她,而她却将断剑刺入了自己的肩头……
“贱女人,别瞪着我!就算北朝真的亡了,我北朝女子也不屑于巴结东朝男人来苟且偷生。你这种贱女人,没骨气、没人格,丢尽了我北朝人的脸,不杀你杀谁?!”地上的“师妹”双手用殊月的斗蓬捂着自己的粉胸,一脸不畏强权、视死如归的样子。
真是个傻丫头!殊月闭上眼睛在心里怜惜地骂了一句,却伸出血淋淋的手扣住司寇俭的脖子:“别为难那丫头,千万别为难那丫头,不然、不然……”是啊!他又不是小东,自己有什么资本要大名鼎鼎的冀中王司寇俭听自己的呢?!他杀墨莲的时候,眼皮都不带眨的,这一次……殊月心里完全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