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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却并非宣旨,只是慵懒一笑,甩了拂尘,恭贺于我:“是杂家的错,这旨啊,得等倩侧贵妃您见过太皇太后,才能宣。老奴还是要恭喜您……”

他说的是哪里话?为何我完全不懂?

入了太皇太后的寝宫,见礼之后,她竟与我聊起家母,恍听她不知我与梅妃同父异母姐妹,详听才知,她每句话玄机众生。

“倩儿并非有意欺上瞒下,求太皇太后开恩。”明知她下了套子,我却不得不往套子中跳。欺君之罪株连九族,上至与我无情意的爹爹,下至在龙府中劳役的奴仆。不是灭门,也可全部充军。

“起来说话。”太皇太后满意点头,还让人给我看了座。只是她手持的茶盏,去在这一时间落了地,“碰”的一声,粉碎。

我瞅着茶盏碎裂的薄片,犹如赴死般的情绪,陇上心头。

脚向后退去,却并非移了很远,只将铺在地上的裙边,拉直了些。

“宣旨吧。”太皇太后打了记哈欠,一副慵懒尽显。

我跪地,听旨。这道旨,怕是听完,我已见不着明日的星斗。

幸好,我对星辰没有偏爱,能保住龙一族那些无辜者,我已知足。

原来,我还是龙家的人,他们不认我,我却丢不开。

“龙倩赐名为独孤晴,封晴天郡主,与澜礼国大王联姻……”公公尖锐的嗓音,划过我头顶,眼中的专注只限于手中皇卷上的字迹。

晴天?我是阴天。

我已为妇人身,如何能避得过被临宠时落红一事?

“郡主,还不快接旨?”传旨的公公见我愣住,连头都忘了抬起,将皇卷递至我手边。

“谢太皇太后恩典。”我叩了首,捧了皇卷。

独孤晴好像真有其人,我冒了她的名,她该如何自处?

罢,我已是泥菩萨过河,水没头顶。

“晴儿,时辰不早了,一会就要上正殿去出阁,你还不快去准备?”太皇太后歪在软榻上,身边的宫女为她精细地捶着腿,也赶不走她的倦怠。

我入了厢房,着了红色喜服,眉儿更弯,腮儿更粉,唇儿更艳,一番修饰,我成了未出阁的姑娘。

代嫁之事再起。代姐妹嫁,乃奉父亲之命,碍于母亲不得不从;代未曾蒙面的女子出阁,为龙一族而嫁,只求他们不会身手异处,流离颠沛。

我何时能为自个儿,而活,来生吧。

只求清淡,只求平静,然,风浪之尖,总让我颤栗。

“晴天郡主,悠着点。”我由喜娘搀着,入了金殿。

红盖头遮住了我的容颜,只是盖头随我脚步晃动之际,我能瞅见身边经过的人。

“晴天,你此去……”独孤大帝高坐正位,龙冠上的金珠子轻晃。

我乖巧地站在殿中听旨,就在离我仅有三步之距,却立着我的夫君――独孤懿。

红盖头遮住我容颜,不便言语隐没我的声音,第二次披上红盖头,我就要远离……

独孤懿侧目望着我,不时地盯着我的身段,眉峰轻拢。

“懿儿,你皇妹出阁,你领樊儿相送。”独孤大帝待旨意宣过,口传圣意。

独孤懿领旨,作揖。

独孤樊跟随。

我听见他俩整齐的回应之声,心中感慨。我站于他们身旁,红盖头将我贴上别人的名讳,于是我就在他俩眼中,成了别人。

独孤樊曾一度为我吹箫。

独孤懿与我同榻而眠。

原来,相见会由一块薄布遮住视野,成了陌路。

“晴天郡主,请。”独孤懿路过我身边,请我举步。

他将他的侧妃送予别人,他是知晓我是谁吗?

“咳――”我突然一记咳嗽,心惊是否他认出了我。晃动头上的红盖头,盯着他穿着黄靴的脚,只见黄靴仍向前。

他终没认出我。

独孤懿因一声轻咳,回首,望着盖着红盖头的我,眼中拢上猜测之意。然,脚步未停。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有两位皇子领队,百姓围观,全城哗然。

“太子兄,愚弟听说晴天郡主前一阵偶感风寒,远嫁之事要暂时延后吗?”独孤樊的骏马行在独孤懿之旁,扭头望望,由八人抬的艳红喜轿,随意相聊。

“本宫也有耳闻,别说那些,我们送亲就是。”独孤懿拉拉马缰,双腿夹紧马腹,继续向前。

坐在鸾轿中的我,用手略抬起些红盖头,悄悄凑近轿帘,在心底对自己活了十多年,却无缘游个遍的朝歌道别。

澜礼国与我邦隔着沙漠,前两次求去的郡主公主,皆受不了那方水土,每过上一年,便红颜销碎。

眼见到了城墙边,两位皇子勒僵喝马,百姓齐呼:“大王万岁!”

又有谁人关心,被送予和亲的待嫁郡主?

“晴天郡主留步!”一声我从未想过,会再度听闻的熟悉男声,伴着一阵马蹄,传入耳里。

我由冰人扶了,落了喜轿,按礼数远嫁的女子需登上城楼,以薄酒感激苍天的赐予,国家的重用,父母的恩情。

我本以为这第三杯与父母别离的酒,不洒也罢,却不想素来对我不待见的爹爹,竟领了家中所有兄弟,及,他的重将幕僚,与一帮他这一派系的臣子,赶到城门边跪送。

难道他们都知晓,远嫁的并非晴天郡主,而是个冒名顶替之人。来此一见,以便往后阴阳两隔,没了遗憾?

独孤樊温文而笑:“龙爱卿,没想到你对邦交和亲如此看重!”

我立于他们跟前,自觉眼泪已淌出,只见爹爹亲捧酒盏,双膝跪地:“龙一门恭送晴天郡主。”

难道,他们真的受了要挟?我的离去,才让他们解了围?

日日念佛,夜夜念经的太皇太后,手袖藏兵,竟能将我那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爹爹,玩弄于鼓掌。

少我一人,保一族平安,我无可念。

念我之人,在我身侧,只听他爽朗而笑,却不知他日后再奏的箫声,无人聆听。

我无人可托,托付终身之人,与我并排而立,只叹他再抱怀中换了佳人。

双手接过,爹爹微有颤抖的手敬上的薄酒,我不敢饮,只将它祭了苍天。

我对爹爹谈不上情意,可一族的性命令我动容。齐刷刷的盔甲,与黄沙的地面碰出“莎莎”之声,乱我心扉。

一出皇城,再出朝歌,我就此别了众人。

碌碌车轮声,马蹄飞沙,送亲之队消失于天际的牧野中。

独孤懿在将我送走之后,唤了穆罄:“你去查查,为何称病数日的龙宏图突然康复?且领着他最看得起的人,为晴天郡主送嫁?”

“属下已派人跟了龙宏图,他送嫁完,便闭门谢客。还上了折子,说是大病初愈,不利于辅政,告养三月。”穆罄手脚伶俐,跟了独孤懿多年,自是见识不凡。

独孤懿想到之事,他皆精心为其打点。

独孤樊终明白,独孤懿匆匆到我人去屋空之房中的缘由。

“吾等大半日没瞧见倩侧贵妃。”急匆匆赶来回话的杨公公,有些惊恐之色。

“走,去瞧瞧缘儿。”独孤懿不等杨公公站定,举步迈出。

独孤樊一时不解,倩儿去了哪?怎的如此蹊跷?她的贴身宫女病重,而她缺莫名地不在太子宫中。

迈入缘儿的房间,他神色严肃,大步来到她床沿,扣着她的下颚,轻轻摇晃她的头。

只见缘儿脸色苍白中泛青,双唇干涸,已昏昏沉沉。

“怎样?”独孤懿看着皇弟为缘儿诊脉,眉峰皱起,眼底布满揣疑。

独孤樊细细诊脉,又撬开缘儿的口,瞧了舌苔:“你等退下。”

独孤懿冲跟进缘儿房中的一干宫人摆手,杨公公拂尘微抖,作揖,领众人离开。

他细心地掩了门,又指派其他的仆人:“你们各忙各的吧,杂家在这候着,就行了。”

尖锐的声音传入房中,独孤懿微微点头,眼神中划过一丝赞许:“她病得如何?是否突染恶疾?”

“中毒。只是这毒,乃宫中少用之物。”独孤樊越发费解,对倩儿担心,暗暗加了几分。

他从袖中,取出装着银针的小盒:“太子兄,以愚弟之见,您速派人在宫中暗暗搜索倩侧贵妃吧。”

独孤懿见他一丝不苟为缘儿扎针,背着手,离去。

跨出门槛,询问守着门外的杨公公:“今日本宫的宫中,是否来过杂人?或是本宫的哪位妃子过来瞧过本王?”

杨公公贴耳递话:“缘姑娘突然发病,老奴已为她请过御医,可老奴寻了半日,也未瞧见倩侧贵妃,问了门房,他们皆说没瞧见倩侧贵妃出去。依老奴之见,怕是有人不许他们说。”

“等穆罄回来,让他换一批守卫。有必要的话,让暗卫让房梁。”独孤懿如临大敌,好好的太子宫,竟将他的侧妃丢了。

只是说话间,脸色一层不变,若不细听,都不能知晓他派了任务。

穆罄领命而去。

独孤懿则站在门边,握紧藏在袖中的拳头。

“太子爷……”杨公公凑到独孤懿耳边,咬耳根子,说话,“老奴琢磨着一件事,有些怪异。晴天郡主远嫁,按说晴天郡主的父王与龙家没什么关系,可,龙宏图竟领着……”

“的确怪异。”独孤懿眼眸阴森,竖在发冠上的夜明珠光芒四射,将他俊美的脸映衬得沉闷,“你再去把穆罄叫回来,本宫有事要吩咐他。樊王爷给缘儿诊脉,你捡几个机灵点的在一旁帮衬着些,切忌,不可惊扰了他们。”

杨公公诡异地忘了眼,独孤懿身后紧闭的两扇门,怕是一般的人守不好这门口,看来还得他传话后,亲自把门,以免那些欲打扰的人惦记。

独孤懿独自走向我的房间,这里不再有我的身影,然,他竟沏了两杯茶,对空而饮。

穆罄听了杨公公的话,匆匆赶来。

人还未站定,独孤懿便派了差事:“穆罄,再过一两个时辰,你挑几个善骑的兵士出趟城,看看晴天郡主此行还顺利吗?”

“是。”穆罄领了命,欲再去执行,却揣摩不透独孤懿到底要他打听,晴天郡主的哪些事,不敢离去。

“你只管去,其余的,皆不必问。”独孤懿手提狼毫,吩咐的话,仅说了半岔,便住口。

穆罄顶着星辰,踏着夜色,领了他从军营挑出来的几个武功极好下属,使了独孤懿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前行。

“不好。快勒住马!”晴天郡主行了大半日,要想赶上,非得在送亲队伍未走入荒漠之前。不然,幕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方向全无,极不利于追踪。可,黄沙袭来,拼命追赶的穆罄,也只能勒马痛叹。

他们追不上我的,我也不知道会有人在追赶我。我仍坐在车中,所行的这一段算得上极平坦的路,因此澜礼国王子一路催促:“加紧些赶路。”

我悄悄掠起车帘,这一切再难回。离开故土的远嫁,带来的仅是短暂的和平。

风沙起,星辰熄,车轮撵着黄沙,艰难却不能前行。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片荒漠藏着秘密。

我的预感,怕是错了。澜礼国皇子极擅长荒漠行军,我们这一众人马有了他的指挥,居然能安全度过黄沙飞扬的最初一段荒漠。

“郡主,过了前面的断臂崖,就有村落。我们到那边再做歇息。”澜礼国皇子骑马,来到我车边,征询地喊出话来。风沙声中,他的嗓音嘶哑,显然是一日多的行程令他疲惫。

“全凭皇子做主。”即来之则安之。我一个冒名顶替的郡主,又何必去指派与为难货真价实的皇子呢?

马车的轮轴几次陷入沙土,澜礼国的迎亲队伍,比诸粱国派出的送亲队伍,明显擅长荒漠中行步。

我方已有好几位落入流沙之中,眼见我所乘的车马有陷于沙土,我撩开车帘:“皇子,本郡主有事相求。”

“本王已尽了力。你尽管在车上坐着,保你安然无恙。”他的性情,比先前的礼数已差了天远,不在意地回了我一句,便懒得理会于我。他更看重手下人的安全。

我提了裙摆,跳下马车,高嚷:“不必救我的马车,我们徒步行一段,以减少诸位的伤亡。”

所有人直起身子,我扶了扶红盖头,怎的人少去好多?是我眼拙?熙熙攘攘的和亲队伍,不说千人,也有好几百人,如今瞧起来,只有两百余名。

“人呢?”我欲冲到澜礼国皇子跟前,质问。

“在为你推车之际,行路之时,全部葬身于这片流沙之中……”澜礼国皇子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用嘶哑的嗓子高呼。

我双膝跪地,再也没有奔跑、兴师问罪之意,冲着苍天叩首:“是小女子的错,小女子拜祭各位亡魂,以求保佑我们一行人周全。”

我摘下红盖头:“所有人和我,只要能通过这片沙漠,竟听王子指挥……”

跪在黄土之上,竟感觉黄土松动,尖叫声阻断了我对上苍的祈求。我的膝,已陷入黄土,我的腿,被流沙遮盖。

原来死,是这么简单,且离我如此之近……

独孤懿你在金殿上,送我。

独孤樊你与你皇兄,将我送出朝歌。

我们就此别过。

澜礼国皇子飞身,一记空翻。我还弄不清状况,竟被他揪住背脊的衣裙。

他将狼狈的我,揪出沙窝。

我惊魂未定落地,才听他道:“这片荒漠,我来时,只觉行步艰难,并未见这么多的沙窝。恐怕我们这是条生死路。记住了,与你同生共死的是,轩辕苍和他的精兵强将!”

兵士欢呼,卸了身上盔甲,只佩腰间挂刀:“皇后万岁!万万岁!”

我岂能万岁,是否能通过这关生死考验,还不得而知。

遭遇之中,我竟然有了同路人,在这里,没有贵贱,只有为生,行步的艰难。

追赶我们一行人无功而返的穆罄,飞奔入皇城。一路也不曾下马,直奔太子宫。

“如何?晴天郡主……”独孤懿在院中舞剑,被穆罄惊扰,剑身一抖,收了阵势。

“追不过去。遇到荒漠,还有流沙,那个地方怎的会有那么多的流沙?我领了两个士兵,费劲周折,只跟了小小一段,竟看见了无数沙窝……”穆罄气喘吁吁,跃身下马,随手将马缰抛与一旁侍候的小公公。

“不对!”独孤懿连手中的宝剑,都来不及搁下,大步流星走向缘儿的房间。紧锁的健眉,深邃的眼眸,皆流露他心头的担忧。

“殿下…有何不妥?”穆罄并不知晓朝中变迁,只觉那段路诡秘重重。

“澜礼国来求亲的皇子,是澜礼国呼声最高的王位继承人,尽管他本人欲抽身事外,可对他的行刺从未停止。本宫有个不祥之感,嫁过去的是我等熟人……”他的声音渐渐发颤,含糊不清。心头的忧郁令独孤懿喘息声,急促。

“太子爷,缘儿姑娘醒了,她正嚷着要见您!”杨公公匆匆奔来,慌乱中竟与独孤懿撞了满怀。

独孤懿惊愕驻步,仅停顿小小片刻,便拨腿奔进我曾住过的旧居:“去和亲的,到底是谁?”

“太子爷,救我家主子倩侧贵妃!”缘儿吃力地撑着床沿,脚刚移下床榻,就一个踉跄。幸得独孤樊眼明手快相搀,才免去了她摔倒。

“快与本宫详说!”独孤懿奔到床边,与皇弟一同将缘儿,扶回床榻。

独孤樊已不掩饰眼中的担忧,用金针在缘儿的两只手臂上,又扎了一记。

“今晨,我也不知道是哪天了,太皇太后传了我家主子去见她,只是我家主子所乘的软轿,是从一个不起眼的偏门而出的。而后,我家主子就再也未回来。而我,不放心地溜到太皇太后的宫门外打探,费了良久的神,才遇到个与我一同在洗衣房呆过的小宫女。她跟我说,倩侧贵妃被套上喜服,其余的,她也不知……”缘儿一口气说了许多,直到额头溢满汗水,体力不支,才住了嘴。

“而后呢?”独孤樊又扎了根针,入缘儿的人中。

“我再也没瞧见那个宫女…晌午不到,宫中的下人们就传说…太皇太后的宫里,很多人吃错了食物中毒,连太皇太后都雷霆大怒,而我也没了知觉……”缘儿将她所知的一切,尽量清晰道出,听得在场四人心皆沉下。

“杨公公,太皇太后宫中可出了这等大事?”独孤懿已能确定,和亲的是他的侧妃。

“老奴的确知晓此事,整个太医院都惊动了。”杨公公也觉太皇太后的宫中,大面积食物中毒,很是蹊跷,而由此太皇太后也染了病,便未多想。

“缘儿,这瓶药丸,你每隔两个时辰就让人化水服下。本王已保了你性命,只要你不离开太子宫,便可性命无忧。”独孤樊如临大敌,为何要将他心中的佳人置于死地?

那澜礼国皇子轩辕苍在诸粱国求亲一月有余,皆未得到位公主或郡主,就是因父皇顾及他们宫中正处皇子夺位之际,恐年迈的轩辕大帝一命呜呼后,他的后妃成了皇子们夺位的牺牲品。

“杨公公,听旨。”独孤懿一抖华袖,还未等杨公公开口,便下了口谕,“太子宫中之事,不得与任何人道出,且,你严密盘查来本宫宫中串门子之人。只要推得掉的,一律不放行,绝不让缘儿还活着的消息,走漏!”

杨公公领了旨,步出房间去办差。

独孤懿又命穆罄:“捡几个熟悉沙土之战之人,与本宫一同去救人。”

“本王也去。我手上,有几个功夫不弱者,但本王有一事不明。”独孤樊自愿加入,即便独孤懿不再过问此事,他也会去救牵动他心的女子。

“何事?”独孤懿冲穆罄扬扬下颚,示意他快些准备,以便早些出发。

“父皇原不是不答应这门求亲吗?怎的突然改了主意?昨日本王被宣上朝,就觉奇怪。以父皇的仁德,断不会答应送我们的一个姐妹去送死……”独孤樊顾及不了身份,从不问国事的他一改常态,只为弄清倩儿要面临怎样的险境与艰难。

“澜礼国有几路强兵在攻击它的邻国,若他将邻国攻下,那我诸粱国就会面临他们澜礼国挥军南下的危险。父皇只不过是赌一把,用我们的姐妹去赌,求得几年内的安稳。”独孤懿身在朝中,比独孤樊要清楚玩弄政治,该如何处置。

“倩儿危险了,是吗?”独孤樊声音沉闷,再也没有昔日的那份豪迈与玩羁,“本王只是有一事不明,倩儿服侍太子兄这么久,已不是处子之身,她如何在洞房花烛夜……”

“不好!她根本就不可能到洞房花烛夜!”独孤懿本没想到那么多,独孤樊的一席话令他俊脸铁青,转身就奔出房门。

“太子兄,你是说,他们要在路上取倩儿性命?”独孤樊终明白皇兄神色忽变的缘由。他的皇祖母为何这么狠?

“求两位主子,一定要求我家倩侧贵妃!”缘儿泪流满面,哭倒于床榻,冲着二人的背影,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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