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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话尽是压抑的怒气,一阵咬字间携略几分萧杀,让人遍体生寒。

君阿紫却是不管不顾,看夙轩瀚稍有迟疑,当即借着李郁白附耳间,扬声高喝:“什么唉呀呀,李兄你既然如此开明,竟让我要好好让少爷尽兴

啧啧啧,李兄果真不愧曾为侠客之名,阿紫佩服小瀚,李随卫支声了,让我今天带你在城里畅快地玩,尽情地玩,别跟你爹客气,他那关有他顶着,没事李兄还说了,大不了要头一个,要命拿去反正他的命都是你爹的,横竖一死都差不多。”转眸望向李郁白,重颔启言:“李兄此等义举,阿紫我,很感动,非常感动”

君阿紫说得是荡气回肠,兴致颇高,李郁白听得是心惊肉跳,爆吼如雷:“君阿紫,你休”

然,夙轩瀚是听得喜上眉梢,感动涕灵,星眸望向李郁白,启言:“李叔叔,谢谢你,轩瀚感激不尽”

咦李郁白当即傻眼,原先恨不得杀了君阿紫的冷酷面容顿时圆睁张舌,冰眸对上小王爷如此渴望的澄澈星眸。

良久哑言,深咽一气,最后在君阿紫用手肘一顶提醒时,才艰难迸言:“此乃属下职责”心里将君阿紫恨得牙痒痒,全部愤怒化作两字可恶

睨量着李郁白一张面瘫脸僵硬到戏剧代的愤怒扭曲表情,君阿紫忍着狂笑的冲动,这招装傻充愣果然是非同凡响,既然摆了李郁白一道,又让他吃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蓦地,外头突然传来几声哀嚎哭声,声音在耳凄泣悲凉,让闻者甚是揪心

外厢不断传来凄泣的的声线,沙哑的话泣不成音,让人听不出所以然来,只是那凄绝的泣音让君阿紫觉得里面定大有文章。

清明的泉眸微敛,原本嘻皮笑脸的面容转蓦严肃一沉,微微侧耳,细细聆听其果,渐渐地,清秀的眉宇揪结,隐有一股怒息隐开。

夙轩瀚也听到外厢的动静,见君阿紫似乎有意探明,准备让李郁白出去打探一下。

岂料,李郁白似乎看出少主的意图,恭敬道:“少主,你还是用膳吧,这里人多口杂,不宜久留,再过一个时辰王爷就快要玉枫轩了,还是早些回去较好。”

身怀武艺的他耳力过人,一听那泣声便知道那是外隔两间雅厢所传来,转首见君阿紫听得吃力拧眉,暗喜嘲言:“别人的事我看君公子还是少管”这个人真是个好事的主。

夙轩瀚纵使好奇,但也觉得李郁白的话有理,便不再启言,自顾自地慢条斯理的用膳起来,只是浅尝一口,便被满香楼的珍美佳肴所征服,真不愧有御栈之盛名,就是夙王府平日所吃的珍肴也不过尔尔。

反观之,君阿紫只是含笑地执起酒杯送入喉中,对李郁白的“忠告”置若罔闻,看了一眼夙轩瀚吃得津津有味,李郁白冷沉着脸警告她,手中的扇再次被他悠然自得地展开,笑道:“这满香楼虽然负有先皇的御栈盛名,却不合阿紫之胃,真是可惜了,人有三急,得去方便一下,你们慢用”

“你”李郁白气结,真想一掌拍死这个张狂好事的男子,碍于少主在,只能迸出不甘愿的字眼:“你,你最好快些回来,否则李某可不会等你。”

闻言,君阿紫起座走两步后又折回来,合扇轻扣小轩瀚的额头,笑道:“吃完后你们就回去吧,我有事要处理一下,不方便带着你,下次我再带你出来玩个尽兴,可好”看似商量的话却有一股不容人拒绝的魄力。

李郁白面容一怔,这人到底想搞什么花招,真想去管那破闲事不成

也许是第一次被人带出来,原本兴致高昂的夙轩瀚听言顿时失望沉脸,冷哼:“如果你觉得带上我会觉得丢人就说,不用找借口,而且我也不勉强”说完,手中的筷子一重拍,冷道:“李侍卫,这香满楼乌烟障气甚多,呆着不舒服,该回府了。”琴铮声线的盛怒不其言表,虽仅只十岁,但那眉宇之间的威严已经隐隐显露,让人愄惧。

听到少主的话,李郁白是一百个点头同意,本对这菜肴没多大兴趣,即刻张喝道:“小二,算账”

君阿紫刚想启唇解释什么,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仍是温润一笑:“也好,那阿紫先行告辞。”

蓝衫身影渐行离厢,步步隐去,夙轩瀚瘦弱的身子禁不住的微颤,只觉得自己如同被人当猴子戏耍一番,红唇紧咬,苍白的脸色瞬间白得吓人,白瓷的手攥着双膝衣袂,愤力地拧成皱团,额际隐隐有冷汗溢出。

蓦地,李郁白只见他的手朝桌一扫,所有的盛怒化作一声巨响,满席的菜肴成残渣洒地,美酒飘香,混乱渗杂,地上碎瓷斑斑。

这一混象,把进来收帐的小二给吓得冷汗直流,心惊狂跳。

厢房内,一身墨色锦衣便服的中年男子坐在席上,看样子不过四十而立,双目精细爽利,圆滑狡狯,对眼前脆在地上哭得凄惨的老夫妇不置可否,呼着不雅的哈气,不屑道:“我说二位,你们脑子没进水吧居然要我去告裘太师的三公子,这不是害我吗他是能告的人吗再说了,说不定是你那女儿勾引人家三公子不成,最后被别人给奸污了算在裘少爷的头上呢”精细的眸子略带几分鄙夷,口气满是轻蔑。

听此言辞,原本还跪在地上哭得委屈,道得凄凉的老人家一听黄讼师的话,即刻不敢置信地抬头,刘夫子本是学院夫人,气结高傲,跄踉起身,伸出苍劲老手指着那满是鄙夷的黄堂仁,气得发抖:“黄,黄讼师,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闺女一向乖巧安份,今年才不过二七年华,哪懂得什么叫勾引

那裘三少本是出了名的风流,他平日调戏良家妇女的事还少吗整个戟晋城内谁不知道他的声名狼籍,如今我闺女死得不明不白,已然五天,那天尹府至今还晾着着不闻不问,总是模陵两可的推脱,天子脚下竟还如此官官相护,天理何在国法何在”

刘夫子越说越激,原本还低着下气的身段此时傲骨扬威,严辞掷声,好不利害。

刘夫人虽是女流,也不容得自己的女儿被这等小人如此污蔑,扶住老伴怒道:“姓黄的,怕裘太师的势力你就直说,我们可以另找讼师,我女儿清白身子不容从你这嘴砸出个秽字,你不接我的状师,我们就自己告,就是告御状也要告,不把那裘三给绳之于法我们绝不罢休。”

黄堂仁本是有名的讼师,如今被这两个半进棺材的人如此狠骂,只觉恼怒,当下怒拍桌子:“哼,嘴巴倒是利害,但有什么用啊,你们要知道,民不与富争,富不与官争,既然知道官官相护,就得认这死理,这可是裘太师的天下,你告得倒他吗

那裘太师可是皇上的红人,就你们两个半入土的老身子骨还想告到皇上那里,简直是痴人说梦且不说事情真相如何就凭裘太师的势力,要想庶羞,今晚你们在香满楼这帮嚷嚷,要是传到裘太师那里,今晚你们能否安生度过还是个问题识相的赶紧去天尹府领了你女儿的尸体好生安葬,否则唉哟”

刹时间,只见白影横扫过来,黄堂仁鬼嗷一声,微屈身子捂着嘴巴痛声嗷呼,嘴巴顿时腥红一片,看着地上的白瓷碎杯,精细的眸子睁膛怒瞪,捂着嘴巴起座爆怒:“谁,谁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敢砸我黄堂仁,出来”

就在刘夫子夫妇两人错愕之际,身后扬起一清朗声线:“哟,我说今天这手怎么老抽筋,原来是要砸小人口啊”

只见雅厢门栏边,一身蓝衫的温雅男子歪靠而立,手中的折扇竖立抵胸,脸上全无砸伤人的惊慌失措,而是浅扬薄笑,淡雅的笑意如缕夏风,显得惬意十足。

见眼前两位老夫妇如此哀痛,君阿紫连拒绝的话都只能咽在喉里,为身为父母的他们失去爱女的哀痛感同身受,为同为子女的自己更为那受害者感到婉惜,无奈地浅叹一息,君阿紫将两位搀扶起身,打算先稳住他们两人的情绪再说。

“二位,这礼晚辈可受不起,你们慢慢细说便是,就是要帮,晚辈也得知道内情既然死者已矣,还请两位节哀。”君阿紫清润一笑,将两天扶置位子上。

刘夫子夫妇一想起自己苦命的女儿不禁再次悲痛哀泣,两人情绪激动,一时辞不达意,君阿紫虽听得费力,倒也不置于含糊。

原来,刘夫人本是文翰书院的夫子,一生清白过活,一家三口也算和睳,靠教书为生,也算安逸。

女儿方华二七,名刘杏儿,五天前,刘杏儿按平时的时辰送饭给书院的父亲,可刘夫人在书院等到过了进膳的时辰都没有等到女儿人影。

一急之下把差使书院全部学生一同寻找,当天有人报官说林湖里有一浮尸。天尹府便上前查探,结果竟然发现会是刘夫子之女刘杏儿。

悲愤欲加的刘夫子夫妇在有人告知他们见过刘杏儿被裘太师的三公子当街调戏,一向风流臭名狼籍的裘三公子便成为他们怀疑的对象。希望天尹府元可以彻查此事

然,天尹府竟给刘夫子夫妇两人安插一个诬蔑高官之子的罪名,险些要处于杖刑,厉言查案需有实据,让他们回去好生等着,此后,一天拖一天,直至五天之余

渐渐地,半盏茶里已然引来了不少经过的客官好奇的眼线,只见,君阿紫伸手一扫,威愠的眸光顿时让人望而生愄。

一席悲诉倾吐言尽,两人皆是一脸泪痕,若非因着心里头强烈的执念,恐怕现在已然晕厥过去。

君阿紫手中的折扇轻搧,动作由快到缓,再到静止,清雅双眉愠怒一挑,眉宇间隐含怒意,却因一贯的自制力收敛住波动的情绪,清冷的声线透着几分愠怒,道:“你们既然说是裘太师的三公子所为可有有力的人证,物证”

曾为律师的她虽只是个只处理婚事纠纷的律书,但行事原则皆同,就是要接状,也要有足够的证据上诉,否则就是诬陷,再说,官字两个口,官府的人怎么会因苦主片面之词去调查一高官之子。

刘夫人闻言,先是一怔,眸色一暗,无奈地摇摇头:“因为我闺女当天在失踪前一天曾有人见到裘三公子当街调戏她,我闺女吓得跑回家中,后来第二天我闺女便出事了,若不是他还能有谁”刘夫子一说起女儿被裘三少调戏一事便情绪激动,双眸饱含怒气。

一旁的刘夫人同是附言:“裘三少一向风流,声名狼籍,整个戟晋都是众所周知,那天他定是对我家闺女起了色心,定是在我闺女前去书院的途中趁人不在时他总之凶手定是他,除了他谁敢光天化日下做那等丑事,仗着父亲是当今太师就如此无法无天,真是可恨,我们一定要上告御状,请皇上定夺此事。”

听之言辞,君阿紫眉头紧揪,叹道:“刘夫子,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个只能说是推测和假设,若要说是证据有些太过牵强,除非有人看到或者刘小姐身上遗留凶手身上的物证,这样递状时才比较有利,而且,查凶追案本是天尹府之责,你们这样贸然只会妨碍到他们办案,也会被治罪

不过,他们既然不敢调查太师之子,也有愄官成份所在,也许是证据不够,但,若他们真的如此无视人命,那自是可恨。

哦,对了,刘小姐被发现尸体后可有仵作当场检验还是只从她的衣衫凌乱天尹府就断定是奸杀”

古代的人太过相信仵作的话,如现代的法医,若是稍一不慎,也会造成冤案。

刘夫子细细回想,道:“有一年迈仵作检验过,说,说是杏儿她下身肿烂,乃是奸污,而且杏儿身上没有其它伤痕,我们夫妻想,当时杏儿定是被那裘三少奸污后含愤跳湖,我可怜的女儿啊”

“君公子,你方才连那铁嘴讼师都能压制,看在我们二老失女悲痛的份上,帮帮我们吧,别让凶手消遥法外,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依你,我们虽不是富贵人家,但储蓄还是有一些的,只要你能将凶手绳之于法。”

刘夫人泪眼婆娑,咽音难全,却仍在撑着一口气,搀扶着老伴含泪乞求着。

手中的折扇合启,君阿紫走到窗栏,看着渐渐昏黄的天色,一脸漠然,然,心里却正沸腾着一股火焰,双眸含焰升袅而至,淡淡的笑意轻扬,却如寒刃冷冽。

昏黄的光线直透入厢,洒在她温雅的脸上,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冷煞,蓦地,君阿紫转蓦望向刘夫子夫妇,扬言:“好,这状,我接了现在我们便去会一会天尹府,戟晋天子脚下,他若还敢似人命如草芥,官官相护的话那便是戟晋皇帝的不是了”

温润的声线带着平日一贯的张狂,清冷的泉眸一敛,愤然清凛。

玉枫轩

举步进内,对所有见到他欲要躬礼的茶客扬手,道:“玉枫轩只是一普通茶栈,不用在意本王,各位自便”客气的声线带着贯有的疏离,让人愄敬

陈掌柜走到夙煞绝面前,道:“王爷,完颜将军来了,此时正在二楼三号雅阁正等着你呢”

“哦,这倒是新鲜,他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来,你说的”夙煞绝幽深的眸子未见波澜。

“是,完颜将军脸色不大好,说是找王爷您饮酒,这不,他还带着你最爱喝的梅花酒候着你呢”陈掌柜淡笑回道。

“也罢,既来则客,轩瀚呢可是与那君阿紫还在学沏茶”夙煞绝不经意间淡雅一笑

“呃”陈掌柜稍来迟疑,道:“少主他方才已经回王府了,让老陈知会你一声,君公子他,呵呵,说是出去转转,有事情要办”

“哦你做事吧”夙煞绝眸子微敛,笑容隐去,抛开脑中异样的念头,举步朝向二楼。

三号雅阁里,简单的格调不失高雅,一身深蓝劲装的完颜澈此时正侧靠于窗,低饮着杯中香酿,犀利的鹰眸微带红丝,大概是这几日没睡好的缘故。

如刀削镌刻的面容刚俊不呵,思绪里总有一嫣然笑意的面容,时而清泣动人,惹人怜异,时而张狂傲漫,惹人恼怒,最后,饮酒的口中迸出三个字眼:“顾兮言”

已经整整十三天了,这女人居然像平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他几乎出动整个完颜家将搜寻,都不能将那倔女人找出来,真是可恶

难道,她真会地遁不成还是早在那天出了城门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完颜澈顿然深叹,抑脖深饮,酒入喉,愁更愁,梅花香气如同她,淡香飘散,明明能闻到,却看不到梅花的影子,只留给自己的万般煎熬,百般无奈

正忘神时,身后扬起一道温冷的声线:“是绝眼花了气宇轩昂的大将军也有如此颓废一面可真是难得”调侃的字眼带着几分嘲意

完颜澈扬眸淡睨,回侃言道:“夙王爷沉默似金,怎么今天也学起调侃起澈来了”杯中的酒液饮尽,余香半遗。

夙煞绝优雅落座,卓然的身姿尊逸不凡,为自己端上一杯梅花薄酒,轻嗅于香,那梅花的冷醇香气让他眸色晦然一暗,浅饮淡啜。

冷梅的酒香让他微微恍神,见完颜澈如此牛饮,微蹙眉头,侃言:“上一次,你让家将搜查整个戟晋的酒家楼栈,又是何女子让你如此劳师动众你家中不是有一妻一妾吗还不知足”

闻言,完颜澈倒酒的动作一滞,浅叹一气:“若能选择,我只要一妻”杯中的梅花酒再次被他抑脖饮尽,胸腔顿时有些辣,却让他觉得酸,更有些苦,若世事都能重选一次,他定不会辜负她。

浅饮啜尽,梅花酒在他心里撩起几番旖旎,夙煞绝第一次从自负的完颜澈听到如此颓然的字眼,不禁觉得他有些搧情,浅笑道:“怎么现在倒觉得妾比妻好了我当初就告诉过你,女人一多了,你定会失去判断力,恩师不是常说了吗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你太贪了,最后只会伤害到儒弱的人,儒弱之人在忍的同时可不代表无怨,只是选择和吞咽,既然心中有愧,那便多疼疼她,再说,太君那关你也得过”淡淡的话意却有一股波澜待惊的愠怒。

昏黄的天色映射在完颜澈的侧脸,镀出一层光层,却带着几分神伤无力,听到夙煞绝的话心里的愧疚更甚,良久,两人无语,各自低饮。

半晌,完颜澈终是启音:“煞绝,如果我说我把她弄丢了呢你会再帮我找吗”

暗哑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助和惶恐,一向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此时只是一个寻妻无果的男子,腥红的鹰眸失去平日的锐气,有的只剩下绝涩愧疚。

饮酒的动作一怔,夙煞绝抬眸睨去,第一次看到如此颓废不振的他,但更多的是失望。俊逸绝世的脸上挂着平日的漠然,幽深的眸底却愠怒待发,敛眸抿唇,玄华袖下的手掌隐隐微握,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萧杀愠息。

面对着如此淡漠隐怒的夙煞绝,完颜澈心咯噔一沉,想要解释什么却终是无启音线,手也有些不自在轻握,又放开,薄唇轻启:“煞”

楠木桌转眼间被夙煞绝一股掌力震得迸烈四分,屑烟卷散,突兀彻耳

夙煞绝强抑着莫大的怒气,定定地看着完颜澈,嘲笑:“再帮你凭什么好人也有做烦的一天”

听言,完颜澈盼启的心顿时蓦一沉,一时窒语,因酒微红的脸瞬间苍白,是啊,凭什么

跄踉起座,完颜澈身子有些歪斜不定,梅花酒后劲大,再加上他方才一阵牛饮,更是后劲来得猛烈。头已经有些微涨,却在极力稳住身心,借着酒劲不服地驳道:“是,你夙煞绝是好人,难道我就是混蛋不成

设身处境一想,你夙煞绝也会做错事,我是做错了,但已经极力地补尝,可她连个机会都不给我,你知道她如何她竟然说,她已经我休了一张休夫信,从此陌路不相逢,呵,呵呵”完颜澈笑得无力失态,甚至有些滑稽。

“休夫”夙煞绝怔然一愣,双眸紧敛,以为完颜澈说错或是自己听误。

一向儒弱如她,恬淡安逸的性格竟然会敢休夫

不知为何,此时对她倒是多了几分欣赏,不禁幸灾乐祸轻笑出声,自知此时不合时宜,转即轻一声,冷道:“哼,像你此等行风的夫君,休了甚好”

闻言,完颜澈更是笑得有些涩然,对上夙煞绝幸灾乐祸的眸光,点头续言:“是,我是不该,但,她竟然连婴帛都不要了,走得倒是潇洒无挂,却让我这个弃夫整天对着太奶奶漠然失望的眼神和婴帛自责,真是狠心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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