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摆脱了朝廷的追杀,已经进入我们HA的地界了。”
“来人,准备马匹,我要过去迎接。”苏阳吩咐道。
“是。”
很快,苏阳带着一大群人,往边界地区赶了过去。
“驾。”
苏阳身上穿着特制的铠甲,一马当先跑到最前面,他身体下的马匹飞速的狂奔着,两侧的景物极速往后倒去。
身上的铠甲是他出城之时换上的,以免遇到危险。
虽然这附近都已经是怀安的地盘了,但他仍然不敢大意,一旦出现失误被别人刺杀,穿着铠甲也能多出几分保命的能力。
“主公,您慢点,等等下官和兄弟们,小心前面遇到危险。”在旁边陪同的官员沈卫民在后面的马上喊道。
“吁。”
苏阳想了想,还是放慢了速度,要见亲人也不差这一时。
几个时辰后,在一处官道之上,苏阳远远看到了前方数百人的马队,上面打的旗帜也是怀安的军旗。
“主公止步,我去问一问,免得出事。”康辉骑着马连忙冲向了前面。
而沈卫民则带着一群护卫,一脸严肃地挡在了苏阳前面,仿佛怕苏阳遇到危险。
苏阳看着前方的沈卫民,也没有强行闯过去,安静的呆在原地。
“主公,快过来,这确实是苏家的人。”康辉在前面的队伍中大声喊道。
沈卫民听到康辉的喊话后,带人迅速往两边走去警戒了。
“驾。”
苏阳怀着忐忑的心情,骑马冲了上去,只见前方康辉旁边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眼睛仿佛能容纳星辰的男子,缓缓和他记忆中的身影渐渐重叠。
“大哥,是你啊!”苏阳兴奋的跳下马匹走到男子旁边伸开双手抱住了男子。
“二弟,你跟我来吧!”罗元辰勉强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罗元辰带着苏阳走到了一辆玄铁打造的黑色马车前,对着马车喊道:“太夫人,二弟来接我们了。”
马车里,很快伸出了一双苍老的手,打开了马车的车门,一个满头银发的苍老妇人,缓缓走了出来。
苏阳看着眼前的张太夫人,瞪圆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当年中年模样的妇人怎么会变得如此苍老?
一股淡淡的心酸充斥在心间,他对着上方的身影跪了下去,口中喊道:“祖母,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人老了,自然会这个样子,可比不得苏大都督威风八面,名声震天下。”太夫人开口讽刺道。
这个老人失去了太多的亲人,此时,她把怨恨都算在了苏阳的头上,要不是苏阳造反,苏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苏阳连忙爬着过去,抱着老人的腿哽咽的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走投无路才带领众人反叛朝廷的。我不联系家里,就是害怕会连累你们,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连累了苏家。”
“呵呵,大都督说的什么话,我们苏家有你这号人吗?我好像记得你早已经不是我们苏家的人了。”太夫人面无表情的伸手掰开了苏阳的手臂,跳下马车走到了另一边。
苏阳站起来,走过去继续跪在太夫人面前解释道:“这不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吗?我一直都是苏家的人啊!”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还是苏家的人,那我对你执行家法,你没有意见吧?”太夫人指着面前的苏阳说道。
“没意见。”
苏阳说完,连忙把身上的铠甲脱了下来,穿着单衣重新跪到了旁边。
太夫人听到苏阳肯定的回答后,重新走到马车上,从马车里拿出了一个特制的藤条,走到苏阳旁边站好。
“今有不肖子孙苏阳,罔顾祖宗家法训诫,让族人受到牵连死伤惨重。不肖媳妇张氏,恭请祖宗家法,教训不肖子孙。”
太夫人,拿着藤条对着京城的方向大声喊道。
喊完后,太夫人挥动着手中特殊制造的藤条,狠狠的对着苏阳打去。藤条移动时,那破空之声“呜呜”作响,一看就知道太夫人根本没有留力。
“啪。”
藤条抽在肉体上的声音响起,苏阳闷哼一声,半倒在地上,背部一条清晰的血痕显露在衣服上。
接着,一声又一声“啪啪啪”藤条抽打的声音接连响起,苏阳后背上顿时都是纵横交错的血色印记。
周围的士兵,也不忍再看纷纷转过头,看向了远方。
过了片刻,太夫人拿着粘着血渍的藤条,气喘吁吁的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错?”
“我造反没错,错就错在我不该暴露身份连累家族。”只剩半条命的苏阳,嘴上流出了鲜血的开口回答道。
嘴里那些血是他强忍着背后的疼痛,咬牙导致牙龈受损流出来的。
“你还说你没错,我让你没错。”太夫人再次挥舞着,手里的藤条,对着苏阳的方向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啪啪。”
藤条,敲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再次响彻四方。每抽打一次,太夫人就会开口问道:“你错没错。”
“我没错,要不是承平帝昏庸无道,天下何至于有今天!难道那些起义军都是我煽动的吗?”
苏阳咬牙死不认错,太夫人就会再次挥动藤条,抽打着苏阳,一切在循环中。
一旁的沈卫民看到苏阳遍体鳞伤,实在不忍心,连忙跪倒在地上喊道:
“老夫人,您要打就打我吧!在主公的治理下,江淮地区的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主公在百姓才会有未来。您去看一看就可以对比出差距,也可以明白主公为何要反。”
“是啊,老夫人,您要打就打我们吧!不要再打主公了。主公是我们HA百姓的未来,有主公才有我们的明天。”
周围的众将士纷纷转过身来,跪倒在地上,对着太夫人喊道。
太夫人看着跪倒在周围的士兵,手中的藤条再也无法挥出去了。
这时罗元辰觉得太夫人气出的差不多了,才赶紧出手抢过了太夫人手中的藤条开口说道:“太夫人,您真的要打死二弟吗?”
太夫人这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喊着:“我的博儿,小雅,小勇,你们死的好冤呐。都怪那昏庸无道的昏君,若不是他胡作非为,天下也不至于此。”
倒在地上的苏阳见到太夫人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能哭出来就好,总好过一直憋着,憋出心病来的强。
他何尝不明白,太夫人打他只是为了出心中那口气,若不是他,太夫人那么多亲人,也不会那么早死去。
天下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何况一送还是一群,这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