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老爷一早就知道…我跟如是的关系？”
柳如烟果然聪明，能够举一反三。
余九冷笑：
“如若不然，三娘您认为还有其他理由吗？”
“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他也不该这么狠心让我自裁。”
“狠心？三娘，爹爹如此做，是最顾全你脸面的选择。”
“顾全我脸面？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你们余家。”
“余家是我爹辛苦了半辈子积攒下来的产业，难道他不该为了余家而打算？你本可做个衣食无忧的三夫人，要怨就怨你自己。”
在这个牵一发动全身的年代，任谁都会做出余弦之一样的选择。余九也是。
“呵呵…呵呵…”
柳如烟跌坐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的冷笑。
“怨我自己，是，怨我自己，瞎了眼嫁到你们余家。做牛做马几十年，最后还落得一个不能善终的下场。”
“呵呵…”
余九也勾起嘴角，脸上是嘲讽的笑。
“三娘，你逼死二娘，还在三年前推我下水想要淹死我。就这两项罪名，把你上交京兆府就足够判你死刑。更别说你还勾结皇后，出卖余家，三番五次想要置我与死地了！”
“置你于死地的不是我。是你那高高在上的大姐。贤妃娘娘！”
事到如今，柳如烟也豁出去了。她扯着嗓子大喊：
“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真正叫我监视你行踪害死你的人不是皇后，是你的亲大姐。”
“所以…”
余九一脸平静，柳如烟却愣住了。
“你…”
“所以，三娘还猜不到，真正想要你命的，是谁？”
“你说…贤妃娘娘？”
柳如烟真心聪明啊，若不是太过贪心一心想上位而处处谋害于他们余家，到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帮手。
余九没有否认。
“好…好…好，你们，好得很，好得很啊。父女姐弟联手上阵，就是为了逼死我。好，好得很啊。”
柳如烟是做鬼都想不到，这父女三人，都想要她死。
“双面间谍，不是那么好做的。从你下定决心要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开始，你就该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所以说，不涉党争的余家，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女儿，站在贤妃娘娘那一边跟太子抗争了吗？”
“我们从未想过要涉党争，余家也不会站在谁的那边。”
至少，明面上不会。
事到如今，柳如烟已经再无狡辩的余地。
她面色狼狈的坐在地上，脸上是满满的绝望。
半响，她轻声开口：
“我能不能…再见玉凤一面？”
声音有些哽咽，这算是一个当娘的人最后的请求？
余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抱歉，不行。”
“余九…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算我罪大恶极背叛了余家，你也不能剥夺我身为一个娘亲的权力！”
“抱歉！”
余九说完一挥手，阿兰点头大步走上前去，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柳如烟面前。
“服下它，会让你走得好看一些。”
“你…”
柳如烟咬住下唇，身子忍不住的颤抖。那小小的花瓷瓶此刻看起来竟然是这么的可怕。
“我…”
她颤抖着伸出手，抓住小药瓶后整个身子越发抖得厉害，就跟筛子一般。
“我…我…我…”
屋内很安静，柳如烟手抖的声音格外的大声。
“皇后懿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