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试验台上，一个被清洗干净的丧尸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手术台上，他的眼睛全红没有眼白，而他脸上的腐肉早就已经被剔除掉，却始终在没有意识的喊叫。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丧尸。
没有意识、没有思想、身上满是曾经从人异变成丧尸的伤口。
“嗬嗬嗬嗬……”
而在他旁边站着许多面色凝重却冷漠的穿着无菌服的人，手里面拿着手术刀不停的再给他挑出身上蠕动的蛆虫。
在实验室的角落坐着一个男人，他双腿交叉翘起，双眼紧闭，同样穿着无菌服，但给人的感觉就是要矜贵许多。
被挑出来的蛆虫在盘子上开始蠕动乱跳，密密麻麻的缠成一团。
用仪器扫了他身上，确定没有残留的之后才喊道：“周医生，好了。”
周宁升冰冷的睁开眼睛，抬起脚向着试验台走过去。
审视了下在试验台上狰狞流口水的丧尸，眼里露出了几分嫌弃。
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过头看向了实验室的玻璃窗，尽管看见的只是玻璃，但他知道那里一直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抿紧了唇瓣。
其实如果她能够来当这个样本，成功率会大很多。
他努力克制住体内嗜血厌世的冲动，拿过旁边递过来的针管，注入了丧尸的体内。
原本狂躁的丧尸瞬间安静下来了，就连一直张开的嘴巴都闭上了。
苏颜在旁边的房间紧紧的看着监控上显示的画面。
实验室里面一度很安静。
她红色的眼眸冰冷无情，眨也不眨的看着丧尸身上的变化。
他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管，像是蜘蛛网一样将他原本的面容模糊，脸上还有着被啃食过得痕迹，右脸颊上少了一大块肉，但人一旦变成丧尸，各种器官就会停止运动，所以他露出得肉不是血红的，而是白色。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实验结果，紧张得都不敢呼吸。
周宁升静静的看着心电图上，没有一丝变化，从始至终都是一根直线。
被绑在手术台上的丧尸猛地睁开眼睛，他红色的眼睛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和杀意，脸上原本泛白的伤口还是不断地恶劣的发展。
“嗬嗬嗬嗬……”
他张开嘴露出里面正在急剧生长的牙齿，除此之外他的手指甲也在不停的开始生长。
“注射镇静剂。”他神色冷静，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实验失败了。
但苏颜看着监控屏幕，眼神微眯，命令道：“等一会儿。”
她话音刚落，他的牙齿和指甲开始停止生长，眼睛里面的红色开始收缩，成为正常的红色瞳孔颜色，于此同时他的眼神里面也有了几分清明。
“你……”他声音很沙哑，说话时的生涩感却让人觉得他不会说说话似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穿着白大褂的人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愈发认真的盯着他，观察着他身上的每一处变化。
身边记录实验的人，手已经写的飞起了。
“我……”他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仿佛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身上淡青色的血管像是要炸开了似的，蜿蜒凸起。
脸上原本的伤口已经腐烂蔓延到了半张脸上，甚至还有扩散的现象。
“周医生，他腿上的肉开始掉落了。”
“手上的也是。”
一个又一个的声音传来。
没有搭理其他人，他安静的注视着手术台上的露出痛苦神色的丧尸。
没有他的指令，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不敢乱动。
只好一同观察着实验，记录实验结果。
过了三十分钟，他终于开始平静了下来，因为这短短的三十分钟内，他的身体腐烂程度增加。
就像是被抑制遮掩的伤口开始恶化，从内里到表面。
第一次，丧尸不是被砍掉脑袋死的。
因为周宁升看得很清楚，心电图线从一根直线开始有了短暂的波动。
只有一瞬。
也许，有可能，他这一次是作为一个人走的。
“周宁升，结束实验，到我办公室来。”
苏颜略带冰冷的声音从摄像头里面传来。
他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抬脚走出实验室，脱下无菌服，露出里面整洁的白大褂。
也是红色的瞳孔，但他与其他丧尸并不一样，身上白腻干净没有什么伤口，就连尖利的指甲也修建圆润，透出略微的光泽，比起丧尸更像是个人。
他走进去的时候，苏颜正在看最近的实验报告。
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周宁升，不然你直接告诉我，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她十指交叉，瞳孔泛出深红色，像是瑰丽的红宝石。
随着成为丧尸的时间越久，她的瞳孔颜色更加深沉。
“我说了，如果你愿意，实验的进程会快很多。”他直直的看向苏颜，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中国话有什么不对。
苏颜靠在椅座上，任由头发披散在身后，红色的瞳孔里面是浓郁到散不开的冷漠。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是我救你回来的，而你居然想解剖我，恩将仇报。”她勾了勾唇角，没太在意他的冒犯。
嗯，在围困沈成祎的这半个月里面，她也没有闲着。
听丧尸小弟传来的消息说北方有个医学大佬在被各个基地争抢，她‘顺路’走了一趟，没想到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非要跟着她了。
只是好好的一个医生，却已经被逼成了丧尸。
“你身上的丧尸病毒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很有可能丧尸病毒就是从你为中心开始传播的。”他神色都没有变一下。
“但是丧尸爆发的时候，我还是人类。”
他耷拉着眉眼：“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你分明是主动咬了丧尸亡吞噬了他的晶核才成为丧失的。”
但他抬起眼，冰冷的瞳孔里面可以看出几分兴奋：“但没关系，只要你愿意让我解剖研究一下。”
“那我当你的实验品，你就一定能够研制成功吗？”
气氛一下有些尴尬，他冰冷的抠了抠手心。
没有回答。
他不能保证。
“实验总是要有牺牲的。”
“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