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桑骂愧!
凌秦怎会看不出来,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横叉一路来的女人。
管家迟疑地看了眼凌秦,却是为难起来,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位可是荀彧吩咐过要好生伺候的。
却不成想会在这里遇见荀灌,这位主可是惹不起的,连荀彧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是他一个管家呢?
光是提亲之人,就不知被荀灌赶跑多少次了。
那些王公大臣们逐渐也知道了她的性格,提亲之人也少了许多。
为此,荀家的长辈们操碎了心。
凌秦可不惯着她,直言说道:“我当然不是所谓的闲杂人等,我怀疑贵府上有人掳掠幼童,特来查探一番。”
“你说什么?”
荀灌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说,这可是荀府,族内之人全都是才德兼备的,光是举孝廉去各地赴任的官员,就有不下二十名。
这样的家族府邸,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掳掠之事?
荀灌瞪眼说道:“喂,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堂堂荀府,怎么可能有你说的这种事情发生!”
身后两名女俾很默契的抽出随身佩剑,剑身露出一半的长度。
凌秦下意识后退半步,半举双手,一脸警惕的说道:“喂,你们冷静一点,不要随便就抽剑好吧?”
荀灌高傲的扬起下巴,轻声喝道:“出去!荀府不欢迎你!”
见此,管家连忙挡过来,“灌儿小姐息怒,万不可如此呀,此事事关令君老爷的名誉,就由我带他巡视一遍好了,这样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那怎么可以!”
就在荀灌还想赶人的时候,身后一女俾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姐,您的闺房里,不是正有一对儿...”
“闭嘴!”
荀灌没等女俾说完,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其实,她是很聪慧的人,见凌秦说的真切,心里有点信了。
而且,就在不久前的几个时辰,荀灌在自己闺房里竟然发现一对尚在襁褓中的幼童。
当时很奇怪,好端端的怎会冒出两个孩子?荀灌自己又是单身,倘若事情传扬出去,对她名声极为不利。
荀家虽说不至于为保名节,将她处死,但抹去族籍剔除荀氏家族是可以肯定的。
为此,荀灌和两个女俾都不敢声张,这几个时辰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其实,当凌秦说出来因以后,荀灌悬着的心踏实不少,却又不想跟对方轻易低头,承认那两孩子确实就在闺房之中。
那女俾见此,吐了吐小舌头,便不再多说了。
荀灌强撑着说道:“什么孩子,我没有看到。”
听到女俾的半截话,凌秦怎会看不出其中猫腻。
眼前这个叫灌儿的少女,定然知道长宝和长汐在哪里,三女的神情动作他看的很仔细。
心中确信无疑,荀府果真藏匿了孩子。
凌秦脸色渐冷,淡淡的道:“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一下荀彧这个人了。”
谁知,荀灌却气鼓鼓的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我祖父怎么样用不着你来说!”
“祖...祖父?”
凌秦听到此处整个人懵逼了,荀彧看其面相,顶多不超过三十岁,而眼前这个少年正值花季。
却要叫荀彧一声祖父?
古代人之间的称呼都这么夸张吗?
管家似是看出凌秦的疑惑,解释说道:“好叫小相公知晓,我荀家乃是名门,有着较为悠久的传承,到现在,这辈分之间也就...”
凌秦点了点头,似是有些懂了,原来这个叫灌儿的大小姐,并不是荀彧这一门所出。
更没想到荀彧的族内辈分竟会如此之高,难怪能成为三国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不过,既然已经得知长宝和长汐的下落,凌秦也就不绕弯子了。
“我奉劝姑娘还是早点把孩子交出来,免得局面弄大,到时候连累你家令君大人。”
荀灌小脾气上来了,掐腰说道:“没有,就是没有!想要孩子自己去生啊!”
“小姐...”两边女俾欲劝说,却被荀灌气势所慑,不敢开口。
站在旁边的管家可就为难了,他是男子,不便去女眷闺房,可是倘若置之不理,恐怕真会如凌秦所言,最终会累及荀彧名誉。
思虑片刻,管家踱步站到荀灌身边,小声说道:“灌儿小姐,您真的不知那两个孩童之事吗?”
“我...”
面对管家的亲口寻问,荀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有心承认,又怕此事被荀彧知道以后,将她逐出宗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管家见其眼神游离不定,心中却是一惊。
心说:难道果真是灌儿小姐做的吗?这等事情怎会发生在荀府呢?哎!这边如何是好...
管家心中焦急,伸出手指颤抖着说道:“难不成此事真是灌儿小姐所为?”
“仲伯,我...”
荀灌欲言又止,心中有她自己的难言之隐。
对那真正的贼人恨之入骨,却又找不出任何线索来,抓住真凶证明自己清白,便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无论她承认与否,貌似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想到即将受到的惩罚,荀灌脸色逐渐变得黯然。
如此模样,管家和凌秦都已看懂,可是身旁的两名女俾却看不过去了。
女俾道:“小姐是被陷害的!”
管家一听,便觉事有蹊跷,连忙追问道:“春香,你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女俾叫春香,是府上给取的贱名,只为下人之间好区分。
“这...”春香一时冲动,话脱口而出,却不知接下来又该如何说才好。
旁边的是冬香,两人乃是表姐妹,身形体态倒也有些相似。
冬香比春香大一岁,也显得更加沉稳几分,见表妹语塞,便抢言道:“还是我来说吧。”
“冬香!”荀灌责怪的念了一句。
冬香则是挽着她的手臂,不忿地说道:“小姐,事到如今,我们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是那挨千刀的贼子存心嫁祸,小姐您不能就这样甘心承受啊。”
凌秦见此,并未急于追问,稍显耐心的准备听听这个女俾的话。
看她的意思,这里面貌似还另有隐情?倘若果真如此,那个黑衣人的掳掠行为是谁授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