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黄龙不由紧了紧手中长枪,又很快松弛下来,面色不善地说道:“就凭你二人吗?莫非是欺我黑山无人?”
那女子将手背身后,言道:“我二人只为此人而来,不想与你为难,希望尊驾可以...让一让路。”
两人很默契的嘴角齐齐上翘,却不为外人所见。
墨家虽已没落,但相比于其它百家不同,墨徒多为能工巧匠,还有一小部分则被称为墨徒。
墨徒身手敏捷,行踪诡异,被称为最危险的刺客。
当然,他们面对普通平民的时候,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黄龙一听顿时恼火,心说:这两个墨徒也太猖狂了,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五百精骑。
当即冷笑着说道:“哼,好一句让让路,说的可到轻巧,你可是当我黑山精骑全是摆设吗!”
那女子不理会对方的愤怒,以及周围无数喷火的眼神,只是声音平淡地说道:“差不多吧。”
话音一落,丹凤眼向两边看了看,长戟明显向她这边探了些许。
而那些黑山兵将们,一个个憋的面红耳赤,恨不能马上就把她碎尸万段。
“小小墨徒休要猖狂!且吃我一记长枪!”
有一小将忍不住纵马攻击过来,长枪尖头直指女墨徒。
黄龙并没有阻止,想来也是要试探一番,不能仅凭对方是墨徒身份,就把已是囊中之物的杨彪拱手交出去吧?
所有人的眼神都盯着那个小将,只见其稳驾战马,将长枪舞出个花来藏于身侧。
即将临近之时,突然抬臂上寮,带动长枪锋刃之处攻击过去。
无论是力度或角度都很实用,若是换作战场上,也可称得上是一名百人将了。
女墨徒表情沉淀,从始至终纹丝不动,目光直直盯着那攻击过来的小将。
在枪尖即将刺向面部之际,只见她上身突然后仰,那枪头就在鼻尖上端惊险掠过。
可她却十分淡定的闪过攻击,单膝着地抬头前看,两柄酷似剖月紫金夺的匕首握在手里,前后呼应。
仔细看,她并没有姜氏的那条细锁链,而且身材也要高出一些。
与姜氏有一个最显着的区别,就是帽衫下摆处,有长长的棕色卷发。
而姜氏头发是顺直的黑发,也没有她的这么长,估计这也是被眼前的黑山兵将们视为妖孽鬼怪的一个小原因吧。
女墨徒蹭的一下冲出,如水中灵蛇般迅速游走过来。
形如鬼魅的身法,令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的步伐。
那小将瞬间警惕起来,将长枪横于身前,小心戒备。
然而,那个一直站在原地,再未动手的男墨徒惜字如金地说道:“晚了。”话音中似是多了几分阴柔。
貌似是印证了他的话一样,只见女墨徒施展身法,几步来到小将马前。
那小将的反应还算迅速,及时将长枪刺出。
女墨徒如黑影般迅速扭转身体,竟然沿着长枪,脚底轻踏两下,纵身飞过小将的高度。
那小将下意识抬头仰望,只能看见在阳光中的一抹玲珑倩影,还有随着对方下落而撩起的面纱。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武官非常精致且富有立体感,只看一眼,便能给人以强烈的内心冲击。
“好丑...”
不过,以汉朝人的审美观来说,这位很有可能是中亚人的女墨徒,简直‘丑’出了新境界。
也许是他说的好丑二字,引得对方严重不满,女墨徒双手的匕首同时抬起,在身前交叉划过。
噗呲!
血花飞溅,那小将微张着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嘴里冒出来的却都是血水。
就这样,女墨徒轻易而举的斩杀了黄龙所部的一员偏将。
其身法之诡异迅捷,令所有人感到深深震撼。
女墨徒从马背上旋转飞起,顺便将已死小将踢落地面,自己轻身站在鞍垫上面,显得十分飘逸潇洒。
“如何?黄将军,还要继续打下去吗?”女墨徒说话语气与姜氏有几分相似,但两者性格却有显着区别。
姜氏是外冷心热,俗称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凌秦才一直处在痛苦和快乐之中,并没有被对方升起气来虐死。
而这个女墨徒却是另一种性格,表面平和正常,动起手来可谓是铁石心肠。
黄龙攥紧缰绳,有心打下去,却并没有下命令围剿。
因为他能感受到,从对方眼神中传来的杀意,那可是实打实的肃杀之气。
女墨徒昂首说道:“不回话,我就当时默认了。”
说着,她便不等对方做出表态,大摇大摆地飞身落马,将两柄匕首插回腰间。
并没有像姜氏平时那样,擦亮以后才收纳起来,从这一点来看,女墨徒只是把剖月紫金夺当成单纯的武器来用了。
刚才的身手,已经足以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但并不包括不远处静立一旁的男墨徒。
黄龙阴沉着脸,眼见对方二人就要带杨彪离开,不由攥紧了拳头。
“且慢!”
黄龙忽然间叫了一声,说完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闻言,押着杨彪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那男墨徒阴声阴气地说道:“何事?”
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分明带着实质性的杀意。
好似再若多说废话,定会瞬间出手结果了你这个黑山三大部曲之一。
黄龙想说而不敢说,最后只得沉声说道:“放他们走。”
“这怎么可以...”
“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啊...”
...
黄龙低着头,皱眉似是在想着什么。
随即大喝一声说道:“我说放人离开,你们没听见啊!”
“这...”
“真的要让路?”
...
众人你看我我看他的,最后只得有气无力的道了声:“喏。”
前路缓缓让出来,两名墨徒押着杨彪从其中走过。
眼见功绩即将溜走,有几个士兵不干了,直接将人拦在前面。
“不...不许走。”
有一偏将伸手把人拦住,可是这次,那男墨徒并未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指,指想前方。
嗖!
微不可查的攻击从男子衣袖中飞出,瞬间贯穿了那阻拦之人的额头,眉心一点红,却是已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