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凌秦刚要继续跟她讲道理,只听春香和冬香一个劲儿的给他向后使眼色。
凌秦不解,眼神下意识看向姜氏,却见她轻咳一声,抬眼看梁柱去了。
“喂,你们怎么奇奇怪怪的?”
疑惑的转头看去,却见一有些发福的中年妇人,正冷面寒霜的盯着他看。
正在较劲儿的荀灌冷不丁地转头一看,顿时吓得瞪大了眼。
反应过来马上正过身,瞬间变成了小白兔,老老实实地一个欠身,低声道:“姑母...”
那中年妇人目光从凌秦身上移开,面含怒意地说道:“灌儿,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今日竟然领男人来闺房中嬉闹,好不知羞!”
凌秦深知古人这个什么闺房禁忌之类的事情,有心为荀灌解释一下,便插言说道:“这位姑母...阿姨您好,其实这件事呢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只是看灌儿小姐平日里闲着无聊,便带了点小玩意来,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一起消磨时间嘛...”
不说还好,此话一处,中年妇人的仇恨值重新被拉了回来,横眉冷对着问道:“你是何人?”
凌秦一看这眼神,得,这是把咱直接比做坏蛋了,又不用我学着星爷的唐伯虎,敲个西洋打击乐器出来?
不过呢,这位疑似府上女主人的‘姑母’,凌秦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再不济,也要给荀彧和荀灌的面子不是...
于是老实回答道:“在下凌秦,五台山人士。”
谁知,话未说完就被问道:“祖籍哪里?听口音,你不像是我晋阳之民!”
凌秦心说:不是吧,才刚一见面就查户口式的开问,别人误会还以为是丈母娘看女婿。
遂老实地拱手说道:“尊夫人真是那个什么...哦对了!慧眼如炬。其实我在下的老家在东北。”
中年妇人眉宇间显出一丝疑惑,一是凌秦独特的说话方式,二则是东北这个回答有些笼统,跟没说一样。
其实,这是汉朝人的地域观念问题,仅将东南西北中局现在中原大地上,潜意识里忽略掉其外部的‘蛮夷’之地。
“你是幽州人?”
幽州...
凌秦脑中冒出一个大致的地理位置,依稀记得‘燕云十六州’中就有个幽州,貌似还是北京的前身。
凌秦说道:“差不多就是那个地方吧,只不过我家还要再往去东北一点。”
姜氏之前曾寻问过他,听到如此回答反应平平。
不过,在她心中始终很好奇,那里一千多年后,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中年妇人冷哼一声,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里,似乎也多了一层歧视感。
“原来是北方蛮夷人,难怪这么没规没矩的闯到姑娘闺房里来!”
闻言,凌秦当即不干了,想要在闯这个字上争辩一番。
刚要说话的时候,却被姜氏抓住了手臂。
姜氏对他小声说道:“你想如何?人家说的是事实,我之前早就警告过你,女孩子的房间不要随便踏足,现在你就祈祷不会被看成采花贼处理了吧!”
说完,手掌竖立成刀,示意性的在空中虚划一刀。
凌秦挑眉说道:“哇,不至于吧,我只是带着扑克牌过来玩玩而已。”
两人之间的说话很低声,却还是被屋子里的人听到了。
中年妇人微微抬着下巴说道:“这你放心,我人老了眼睛却不花,无论你是何目的,男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转而又对荀灌说道:“灌儿,你平日里怎么胡闹我不管,可是今日却不该把男人带进房里,如若此事传扬出去,败坏的不仅是你的名声,还有我们荀府,乃至全天下的荀家人!”
一番训斥之下,中年妇人的威势达到了顶峰,除了姜氏以外的人,都慑服在她的强势威压之下。
房间里落针可闻,荀灌似是习惯了被对方数落,双手跟罗裙带子过不去,小嘴巴不满地嘟着,眼眶红红的略带湿润地眨动着。
见此,中年妇人也说不下去了,于是换了个温和一点的脸色,无奈地道:“灌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是这么贪玩。”
缓步走到荀灌身边,抬手轻抚秀发说道:“我看还是尽快寻一世家子弟,早日成婚的好。”
闻言,荀灌立刻不干了,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扭达着向前两步,撅嘴说道:“姑母啊,我都说了不嫁人的!”
中年妇人板起脸来,训斥道:“那怎么行,这世上哪有女子不出嫁的?”
荀灌一听,顿时有话说了,“有啊有啊,去年我听伯符兄长提起过的,荆洲那边有些清淡居士(早期僧人),其中就有女子的出家人。”
逐渐温和下来的中年妇人,令凌秦有些不太适应,心说一分钟前的真是同一个人吗?
怎么突然间,严妇变媒婆了?还说要给荀灌找个对象?
开什么玩笑...
凌秦捂着嘴对身旁的姜氏低声说道:“喂,你信不信,就凭荀灌的性子,结婚不出三天,老公...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夫君,一定会被打的不敢回家,噗...”
还好他说话声音压的很低,并没有让第三人听到。
姜氏只是白了他一眼,脑袋似摇非摇地转向一边去了。
尽管没听到前句话,但最后噗的一声笑,还是令中年妇人不仅直皱眉头。
露出半张侧脸来说道:“此乃闺房,闲杂人等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我闲杂...”
凌秦刚要与之争论几句,却见姜氏一声不语的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凌秦反应过来几步追上来...
片刻后,两人一齐走出闺房,下了台阶后,凌秦不由得问道:“喂,你为何一言不发就出来了啊?这也太不像你了呀。”
姜氏停住脚步,双手习惯性的背在身后,转过身来反问道:“哦?那你说说,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一双灵动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巧笑倩兮,美玉流香。
凌秦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脑袋微微后仰着说道:“喂,你别离我这么近好吧?老实说,这种突然间的温柔,我有些不太习惯...”
姜氏见状,顿觉无趣,轻哼一声,又习惯性地背过身去,思维有些跳跃地说道:“马上就到仲秋佳节了,你不想办法讨好一下这闺房里面之人吗?”
“荀灌?”
凌秦摆摆手说道:“别逗了,我讨好她的话不得被打死,还不如跟你拍拖一下,约到那个河边老地方(姜氏教凌秦习武之地),铺张垫子坐下来,品品茶,谈谈人生理想什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