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情势不妙,忙说道:“大家不要恋战,以袭扰为上!”
刚一提醒完,就有名墨徒招架不住被挡飞,妩媚男子反应够快,一个闪身来到近前,拉住了那人的去势,眼睛向后一翘,戟尖差点就贯穿了他。
抬腿飞踢,竟将长戟拦腰折断,好在这是木质长戟,倘若换成全铁质的重戟,那就要费些功夫了。
“多谢大师兄。”那名墨徒反应过来,连忙拱手相谢。
妩媚男子淡淡的道:“没什么,自己注意一点,战场人多注意躲闪,不要做过多纠缠。”
“明白。”
同一时间,所有墨徒改变策略,整体分散开来,穿行其中只为袭扰,就算有躲不开的攻击,他们也只是稍作抵挡,而后立刻转移位置。
就像二十几只滑不溜秋的黑耗子,难以捕捉分毫。
三支队伍很快就乱了起来,而在这混乱当中,他们也会顺手收割几个兵将的性命。
这边的情况很快的被引起关注,统领将军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是跟随天公将军的那一批人。
看向不远处的乱象,皱眉问道:“那边怎么回事?区区几个游侠儿都搞不定?”
一帮人互相对视着,也不太了解那边的情况,等了一小会儿,才有传信小兵匆匆跑来。
“禀报将军,我方右翼遭到不明强者的攻击。”
统领将军挑眉道:“强者?有多强?”
“依小的看,这些人协调有度,绝对不是普通的游侠儿。”
统领将军皱眉说道:“你的意思,这些来犯之人,并非出自瞿家和陆家?”
传信小兵是个机敏的人,此时却也犯难起来,迟疑地回道:“这个...小的不敢妄下定论,但小的看得出来,他们似乎同属于某个组织。”
“组织!”
统领将军微微一瞪眼,心里琢磨着,能在短时间拉出这么多身手了得的组织,放眼全天下还真不多见。
“难道是...”
他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一个黑衣人的身影轮廓,手里拿着古怪武器,健步如飞,在任何地形之下都如履平地。
他们是墨者...
挥手示意传信小兵可以下去了,统领将军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来回躲着步子。
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各家学派遭受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就算是底蕴深厚的几个大家学派,也都转入地下不敢在人前显露。
这些学派之中,有几个则暗中发展势力,培养出大批的刺客与游侠儿,以此来支撑其学派在民间的影响力。
统领将军左思右想,还是拿捏不准,究竟对方是不是墨徒?
如果是的话,那他就要重新考量这次的增援行动了。
墨徒在这个时期,绝对是比恐怖分子还可怕的存在,行踪飘忽如鬼魅一般,封喉见血。
真要是沾了一个‘墨’字,那绝对活不了太久,你不可能提防一辈子吧?总有疏忽警惕的时候,兴许在熟睡当中,就被人家给启齿咔嚓了。
“将军,您这是...”有一随军小校拱手问道。
统领将军停下脚步,好似做出什么决定,转身沉声说道:“传我将令,尔等速速带领百骑骑兵,前去那边支援,顺便问一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果...”
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做出重大决定一般的道:“如果他们说:兼非尚同节葬日,星月凌天志明鬼。这句切语的话...就收兵放人。”
兼非尚同节葬日,星月凌天志明鬼。
这是墨徒们行走江湖时的通用口号,也不算是暗语,很多人都知道,不信你去城内,站在街道中间喊上这么一句,立刻就会引起一阵小骚乱,窗户木门也都会紧紧关闭,街上瞬间人去篓空。
“他们是墨侠?”
那小校听到这句口号以后,心里顿时一惊,同时又有几分兴奋在其中,他从小就很崇拜江湖浪子,很向往那种无拘束的生活,
尤其是那些行侠仗义的墨徒,简直就是他所崇拜的偶像啊!
却碍于家里的人都在雁门,只能投效黑山军,遗憾无法效仿之。
统领将军一瞪眼,训斥道:“什么墨侠,他们就是一群墨徒,是王八蛋!”
伸手指向那边混乱之地说道:“你马上去,带兵去!”
“喏。”
小校见此不敢言它,拱手应喏,没走几步却又停下来,转过身来问道:“将军,您叫我带兵去的意思是...”
说着,还立掌为刀的向下虚切,不料此举看得统领将军一阵胆颤心惊,下意识转头左右观望。
见并没有墨徒在旁,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对那个小校吹胡瞪眼的说道:“费什么话,如果是墨徒,就立刻马上的给我放人!”
“喏。”小校这回清楚意思了,连忙与几个同僚领命离去。
统领将军独站马前,手里鞭子被他狠狠一甩扔在地上,满心无奈。
带兵出来之前,他向于毒保证过定会克敌制胜,可是眼下却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是他猜测错了,对方只不过是身手稍好一点的游侠儿。
他心里却很清楚,仅凭二十几人,就敢于挑衅尽千人数的大军,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恰巧,那些墨徒们的行事风格,就像是真正的疯子!完全不计后果,不畏生死的完成任务。
北城郊外赶来的增援部队,被神秘墨徒所阻,而东城这边,也迎来了他们最后的敌人!
“杀!!!”
东城外的黑山军骑兵统领再也忍不住了,刚刚得到消息,他的授业恩师自领二十军棍以后,带着人马过来支援了。
恩师因此受牵连,他很愤怒,誓要将眼前的敌人用战马踏成肉泥!
然而,他却忘了之前的两次冲杀,结果都是悲惨收场,就算是有逃回来的人马,剩下的人数也不足五百。
反观虎贲军这边,各个精神抖擞,有之前的交战经验,每个人心中都充满着底气。
任他随意冲进来,然后捅几个血窟窿,就是这么的任性,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止步!”
号角声在后面争鸣响起,将士们迈着的坚实步子在命令中截然而止!
“布阵,御!”
“喏!”
...
哗啦啦,密集阵形迅速变换成空心方阵,戟尖指向四面八方,巨大的盾牌上尽是染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