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哇哇...”
婴儿啼哭声响起,躺在床内侧的长宝和长汐,不满地蹬着小脚丫。
突然的哭声吓了两人一跳,凌秦茫然问道:“这两个小祖宗是咋了?”
姜氏摇了摇头,心中猜测道:“会不会是饿了?”说罢,自己的肚子却是咕噜一声。
凌秦挠了挠头说道:“不会吧,我们出府之前,奶娘才给他们喂完的呀,你是自己饿了。”
姜氏没好气的道:“啰嗦个什么,还不快去厨房找点吃的东西,你怎会不知他们是不是又饿了?”
“好吧...”
凌秦答应一声,不忘叮嘱道:“那你自己当心一点,下面那家伙如果上来记得喊我,被你拉去对练,虐了这么多天,好歹还能帮衬一下,别什么事都一个人硬来。”
“知道啦,罗里吧嗦!”
姜氏再次平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轻颠儿着,真的不要太轻闲了。
她到不是有意折腾凌秦,要为晚上出城养足精神嘛,在心里给自己一个还算合理的偷懒理由。
“哇...哇哇...哇哇哇...”
姜氏完全不会哄孩子,见哭的太吵了,心里有些小不爽,翻个身看向两个小家伙。
她到现在都有些恍惚,当时将他们从易子相食的那些人手里救出,怎么就没送去好人家呢?
搞的现在还要自己带着,其实也可以寄放在荀家或是陆家呀?
姜氏伸手轻勾了勾小长宝的脸蛋,幽幽叹道:“我姜氏一世英名,怎么就栽倒你俩手里了呢!”
“喂,咱能不能打个商量,暂停一会儿再哭,可否呀?”
...
凌秦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顺带瞧了眼下面,看见那个有些娘娘腔的男子还在跪坐着,不知是自带的酒水还是从哪翻找出来的,正在自酌自饮。
城池被围个水泄不通,城内之民基本都去守城了,连诺大个客栈老板伙计都不见一个。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这么悠闲,而且穿的衣服也很体面,偏素雅秀气之风,总之呢,凌秦看他浑身都透着古怪。
这家伙虽说是个高手,但却不见身上带有什么武器,哪怕是一支笔,一本书也像那么回事啊。
凌秦看不出对方是什么路子,只好作罢,鼻子微动,顺着香味朝厨房走去了。
咔嚓嚓!...
外面雷声滚滚,顷刻间,便下起了漂泊大雨,屋顶有几处漏水,雨滴嘀嗒滴落,撞击在桌案上,碎开几朵清透晶莹的水花。
嘭嘭嘭!
一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妩媚男子拿着的酒杯微微一顿,只停了一下,就仰头灌入嘴里了。
“里面有没有人啊?快开门!”
门外传来一道尖利声音,好像是倘若不开门,便要抢闯进来似的。
妩媚男子仍旧自顾饮酒,并没有答话的意思。
嘭嘭嘭!
敲门力度加大几分,震的门框些许墙边土掉落。
那女子的刻薄声音再次响起:“有没有个喘气儿的了!再不作声,别怪我踹门了!”
妩媚男子听后不由微微皱眉,本不想理会的,怎奈对方蛮横,外面大风暴雨的,全靠门遮挡着呢,你踹坏了我还怎么继续装神秘?
“啰嗦...”
嘴唇微启轻声说了句,又仿似不经意间的甩手,一枚肉眼难辨的细针疾飞而出,竟是将门栓给撞开了。
随即门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湿淋淋的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老妪,还有个同样年轻的女子正小心搀扶着。
妩媚男子淡漠看去,却见那两名年轻女子穿着同样衣装,内粉外白的长裙,手里拿着同样款式的佩剑。
当他看向那个老妪时,眼神忽地变得凝重起来,目光重点落在那根木杖上面。
那是一根通体黝黑的短木杖,老妪用刚好合适,除了古朴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特点。
只是在那杖头上,有个很醒目的白色太极图案,那是一块美玉,很有可能是和田玉。
至于构成太极图案的另一半黑玉,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是道宗!
妩媚男子只一眼就认出来这三个人的来历。
作为新任钜子,他或许并不怎样,可对隐匿于野的各家门派,却是知之甚多。
就拿这道宗来说,和墨门一样,都是受到朝廷排挤的百家学派之一的阴阳家!
阴阳之学盛行于整个春秋,以及先秦时期,创始人名叫邹衍,深通太极阴阳之理。
阴阳学派的人擅长算数,喜好通过算数,掺杂阴阳五行学说,从而推测运承的事。
怎么说呢,阴阳家的推测时灵时不灵,也不能完全将其归纳于江湖骗子一类。
毕竟人家精通算数之学,这是实打实的,只不过是走的路子有那么一点偏了。
老妪颤巍巍的慢慢坐下,声音苍老地说道:“打扰了,外面风大,雨也大,让我这老婆子避避雨可好?咳咳...咳咳咳咳...”
话没说几句就是一阵剧烈咳嗽,身旁服侍的女子轻拍其背,看她面色如常的表情,想必老妪该是经常这么咳嗽惯了。
“姥姥,喝点水吧。”
这女子倒了杯水递给老妪,她似乎除了照顾老妪以外,对其它事物都不感兴趣,妩媚男子长得这么俊美,她也没有多看一眼。
相比而言,方才敲门的女子,则是忍不住瞟了几眼,心中暗自讶异着,想来是头一次见到长成这样的男人。
跟在老妪身旁这两个女子,一静一动,狂傲与舍静的性格形成强烈对比。
闻言,妩媚男子不咸不淡地对那老妪说道:“这客栈不是我的,要避雨的话,里面有很多房间。”
老妪起身,杵着木杖缓缓说道:“多谢这位公子了,绣娘,你把这个拿去答谢人家,咳咳咳...”
绣娘就是那个舍静女子,只见她将老妪手中的半串五铢钱拿在手中,也不多言,轻步走到妩媚男子桌案前,将那五铢钱放下后,微微欠身一礼,低声说了句:“多谢。”
随后,便转身再度回到老妪身边去了。
妩媚男子看着桌案上的五铢钱,眼角不由抽动两下,心说:小爷我有的是钱财,刚才只是不想你们把门踹坏,这才开门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