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秦说道:“她呀,就是瞎乱比划,早上起床脸都不洗一下。”
郑氏敏锐的捕捉到信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住在一起?”
凌秦伸出一根手指,随后又变成两根,“住的一间房,但是两张床,这个你可别多想,我只喜欢像你这样有女人味的。”
说完话,还不忘下意识回头看一眼,见姜氏还在那打拳,这才心下一松,刚才的话如果被听了去,还不得把他打个半残?
郑氏眼睛很尖,凌秦害怕姜氏这件事早在太原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当然不会戳穿,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凌公子真是折煞小女子了,民女才疏学浅,又是娇弱身子,只有这副皮囊勉强过得去。”
凌秦客气地说道:“别总小女子小女子的,堂堂的晋阳女大佬,姿态放的如此低,倾慕你的那些粉丝,还不得把我这山门踏碎了呀。”
“呵呵…凌公子说笑了。”
郑氏不再继续这个小话题,而是将目光转向旁边,看着动作明显比其他人凌厉的姜氏,不由得暗暗点头。
姜氏武艺是实打实的厉害,她看得出,眼前这些精壮汉子,使用的就是她所传授,就不知放在战场之上,能发挥出多少实力。
郑氏此番前来,当然不是串门儿这么简单,在五台山周围,她可是派了隐秘暗哨盯着的,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每天都会有人快马呈送至太原城。
近二百号人的大动作,不由得她不重视,又过几天,西边传来消息,一个从西港渔村来的人报信,将五台山在西港驻兵的事情讲了出来。
她当时听的很新奇,从古至今,军队所及之处非胜即败,还是头此听说派兵劝降,却没有统治权的事情。
好奇之下,她这才亲自赶来,倒是想要瞧瞧这个一年时间搞起来的小势力,跟脚到底有多厚。
凌秦并不知道她的真正来意,却还是小心提防着,早知门外是她的话,这些士兵操练的情景都不会让对方看见。
挥手对着一百多人说道:“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今天就不训练了。”
呼喝声止,大家收拳回脚的不明所以,每天都是要训练的,怎么今天突然不练了呢?
姜氏同样不明所以,但当她看到凌秦身旁的郑氏时,却也多少明了几分,于是拍拍手说道:“大家都先散了吧,今天放个小假。”
一帮人不知原因,但有外人在,也不好直言相问。于是,由那个嗓门儿最大声的开始整队。
“立正!”
口令下达之后,一个个的迈着小碎步,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老规矩,按照身高大小站队,几乎几秒钟就完成了。
“向右看齐!”
“向前看!”
“稍息!”
“立正!”
“向右转!”
“齐步走!”
“鸭儿一,鸭儿一…”
一连串简短口令下达,看着整齐划一的队伍缓步而行,郑氏的内心着实被震撼到了。
她知道凌秦在军事方面是个奇才,在太原城凭着那个什么马骑盾牌的战阵,硬是以极少的兵力,将东城外敌兵搅成稀烂,白得了两支装备精良的队伍。
但是却没想到,他还能把人练到如同一个人的地步!这样整齐的队形,走起路来连步子都是相同的,这在以往她见过的任何军队里,都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凌秦看到了她略带惊讶的表情,心说:还是让她看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还好,最重要的特种战术训练并没有暴露出来。
“姜儿妹子。”
“陆郑姐姐。”
两个女人见面互相施礼,一个抱拳拱手,一个缓缓欠身,各有特点,彼此迥异。
三人难得聚在一起,凌秦便开口说道:“我们换个地方慢慢坐下来聊。”
又对姜氏说道:“呐,有句话我要提醒你啊,现在你眼前这位呢,不再是陆郑夫人了,你应该叫她郑夫人。”
“郑夫人?”
姜氏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眼神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对方。
郑氏似乎有些羞涩,低了一下头,随后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解释道:“我现在已经与陆府撇清了关系,没办法牵绊太多,对我敌视的人也太多了。”
双手撩开,接着说道:“拥有的权势越大,所担负的责任也越多,我不想陆府的人被卷进来。”
凌秦缓缓点头说道:“嗯,我能理解,更何况郑夫人德才兼备,我相信有你的护持,陆府怎么样也能平稳走下去。”
或许是话说到心坎里去了,亦或是能被人理解的喜悦,只见郑夫人对他浅笑留情的点了点头。
姜氏见两人这般眉来眼去,不由翻了个小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进屋进屋,大早上的练拳,我还没有吃过早饭呢!”
说完话也不等二人,自顾自地抬脚,扬了二正的朝着食堂方向走去。
凌秦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轻微笑意,随后彼此谦让而行,朝着食堂走去。
而所谓的食堂,则是凌秦特意搞出来的,一日三餐,晚上还有顿夜宵。
士兵们训练的强度很大,所以后勤补给方面,他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健康饮食容不得半点马虎。
花了些钱,雇佣山下的妇人做饭,并且回想了后世吃过的一些单位伙食,比较详细地教给她们去做。
郑夫人站在一处门前,好奇地抬头看着门匾,上面只是言简意赅的写了两个字:“食堂”。
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个食堂又是你搞出来的名堂?”
凌秦淡笑着点点头,伸手说道:“小小创意不算什么,尊贵的郑小姐,您里边请!”
已经大步迈进去的姜氏,切了一声,很是不屑的说道:“又来这一套,老掉渣!”
郑夫人递给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意思仿佛是在说:“你这个土不土洋不洋的绅士礼,真的是很无聊。”
凌秦看着对方缓步走进去,随后对姜氏微微瞪了一下眼,后者很少见的吐了一下舌头,意思好像是在说:“我就拆台了,你能拿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