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让她真刀真枪的上战场厮杀,估计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问题。
虽说身法上不如以前那么灵活,但还是很适合使用匕首类武器的,她一想起凌秦介绍的那些功能,内心就一阵激动。
姜氏猛然间停下来,眼神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细木棍,就好像是看到了真正的武器一样。
荀灌心里始终不服气,见对方使用的细棍有点不顺手,便有心斗一下。
眼睛环顾四周,抬脚走到草木旁边,轻手折下一截长棍,在手里颠了颠,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转而朝着姜氏那边走去,冬香和春香对视一眼,想要跟过去,却又不敢轻易挪动身体,便继续保持着扎马步的姿势,一脸关切的向前方看去。
不多时,两个人便打斗起来,荀灌擅长使用长剑,折出来的细棍长度刚好足够,与姜氏比试起来,略占上风。
姜氏则连续凭借躲闪之法,避开了要害位置,险之又险的躲过攻击。
双手以反握的方式,始终紧握着两节短棍,倘若单凭身法,刚才她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将对方瞬间制住。
然而,姜氏有心在实战中提升对匕首类武器的操作能力,以己之短触敌之长,仍不放弃这种比较生疏的战斗方式。
姜氏只是在荀灌的两肋处轻点一下,毕竟若是真教训她的话,也要估计府邸主人的面子才是。
荀彧毕竟招待她和凌秦借宿一晚,这第二天就把府上的千金大小姐给打了,总是有些说不过去。
而荀灌呢,下意识低头看这抵在自己双肋处的短棍,脸上委屈的表情更甚了。
撅着嘴倔犟说道:“你说赢就赢?我可不同意!”
话说完后,转身后退,随后一记类似回马枪的动作,用长棍向姜氏心口刺来。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姜氏抬手用短棍轻松架开,再次化解了对方的突然攻击。
两人飞檐走壁般的再次打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冬香和春香小脑袋上下左右的来回移动,看着自家小姐和姜氏的激烈打斗!
正巧这一幕被才起床,正在伸懒腰的凌秦看到,不由感到有些意外地说道:“哇,不是吧,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充满活力,还真是难能可贵呢。”
凌秦对此道而言是个门外汉,一窍不通,更加看不懂谁更强一点。
还是冬香眼尖,第一个发现了凌秦,轻声唤道:“凌公子...”
“凌公子...您快去阻止一下吧。”
仔细看,姜氏每次攻击的位置都很刁钻,实在是剖月紫金夺的不二人选。
凌秦一边看,一边摇头感叹道:“姜儿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他不用想也知道,倘若将那两节短棍换成锋利武器的话,那么荀灌真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呀。
瞧她衣衫上面被抽打出来的痕迹就能想象得到了。
看着那些刁钻的印记,凌秦都要怀疑姜氏是不是华佗弟子,东汉朝的骨科医生了。
在几下连贯动作的击打之下,荀灌最终单膝跪地,手捂着疼痛难忍的小腹部位。
脸蛋上流露出些许痛苦之意,却很快被气氛所占据,她已经被打的快要失去冷静了。
小银牙咬的咯吱吱响,手指深深扣向地面。
这一细小举动,看的凌秦不禁愕然,心说:难道她是想用那招?
扬沙!
凌秦猜测的对,荀灌就是存了这个有点无赖的招数。
从小到大,她荀灌除了父亲还怕过谁?就连荀彧的短须她都揪下来过!
府里上下没人敢惹她,就算是像现在这样出远门,别人对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从来没有被人给这样打过!
低着的头微微抬起来,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血印,很生性的吐出一口沾血的唾沫。
手里攥着的沙子向前扬洒,短暂的干绕到对方视线。
她则趁机将长棍丢向旁边地面,娇喝一声:“我今天跟你拼了!”说完,撸起衣袖直愣愣的冲来。
姜氏没想到她会这么拼,扬起的沙土并没有影响到她,一时间却有些淬不及防,被快速撞过来的荀灌拦腰抱着往后退。
眼看脚后跟以外就是荷塘,姜氏及时止住了去势,见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推桑,不由皱了皱眉说道:“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耍赖皮的人!”
说着,双手一下子抓住荀灌的背后衣衫,用力直接将她举了起来,双手托在头顶上。
“可恶,快放我下来!”荀灌在上面乱扑腾着。
凌秦惊讶地注视着,姜氏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如此轻松就把一个大活人举到头顶。
后世里只有举重运动员可以办到,偏偏姜氏的身材看上去还这般瘦小,当真了得!
姜氏淡淡的道:“想不想再体验一次落水的感觉?”
闻言,荀灌挣扎的果然小了些,却还是执拗的不服气,“赶快把我放下来,听到没有?竟敢对我这样无礼,你这个庶民,我要告诉小叔去,把你们两个都抓起来!”
姜氏将双手往荷塘一侧微微倾斜,半吓半唬地说道:“你若再不老实一点,我这便将你丢进荷塘里去。”
闻听此言,荀灌这才老实下来,却委屈的哭泣起来,“呜呜,从来没人把我举的这么高,你欺负人,呜呜...”
姜氏下意识和凌秦对视一眼,心道这名门千金看来还真是被宠坏了,心理素质着实有点脆弱。
见状,姜氏便没了打下去的兴致,跟一个孩子真犯不上。
就在姜氏双手落下,准备将委屈哭了的荀灌放下来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放肆!”
目光寻声看去,只见长廊里站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典雅精致的美妇人,脸上只是淡妆,却有种很特别的腔调。
眼睛里散发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在她眼中,一切早已被看破了似的。
而刚才那声吆喝,则是身旁的一名男子所喊,这个人凌秦认识也见过,还说过话。
就是当初亲眼见到他与姜氏比试伐木速度的那个尹礼。
当时也算是个彬彬有礼的文士,没成想这第二次见面,竟然会以这种形式。
凌秦听其言甚为有理,目光落在飞檐走壁的两个女人,心说再这样打斗下去,保不齐会有人受伤,还是想办法让她们停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