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城门洞开,不仅如此,城门前还有丰盛酒肉食材。
这一幕看得叶弘一个劲撇嘴,不知道这商隐老狐狸葫芦里面究竟卖了什么药。
当安邑县新兵走入城门那一刻。
整座成都沸腾了,无数百姓走出家门为安邑县新兵欢呼。
他们像是看英雄一样盯着每一个安邑县新兵。
这一幕搞得叶弘以及安邑县新兵都有些不适用了。
这还真是...
叶弘只是暗中腹诽商隐老儿手段真是令人无法拒绝啊。
当他们在一处巨大宅院内住下,之后便是各种珍馐美食伺候。
甚至商隐还提出美女慰问。
却被叶弘严词拒绝。
美酒佳肴,盛情款待之下,叶弘在弘农郡呆了足足三日。
这三日,让安邑县新兵被捧上神坛。
哪怕新兵走出去买一点小物品,都会有商家赠送。
“商隐这是搞什么鬼把戏?”叶弘实在看不透这些招术,便寻求吴先生帮助解惑。
“此事透着蹊跷,若老夫猜测没错,应该和那些匈奴骑兵突兀消失有关联,只是斥候营还未返回探查线索,老夫也无法准确判断出老狐狸真是用意啊”吴先生眯起眼眸像是在盘算什么。
叶弘也赞许点头,“二十万人怎么可能凭空蒸发不见了呢?”
这几日,斥候搜遍了整个弘农郡境内各地峡谷,甚至连丛林也搜了。
都未发现匈奴骑兵动向。甚至还追出至河东郡也未见其线索。
由此可见,匈奴人并未离开中原返回大漠。
“那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该不会飞天遁地了?”叶弘想起古代那些道士使用奇门遁甲之术电影。
“飞天倒不至于,但极有可能走的是水路”吴先生眼眸一亮。
接着吴先生拿出地图,放在桌面解释说,“你看,这里到洛阳,只有区区七日水路...”。
听着吴先生解释,叶弘气息逐渐凝重,最后他张大嘴巴道,“先生揣测他们要去偷袭洛阳城?”。
吴先生默认点了点头,“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到了这里,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军情传递过来了”
此时吴先生似乎已经十分自信自己揣测。
叶弘却还是不太相信吴先生揣测。
毕竟历史上刘渊第一次起兵也没有打洛阳,攻下洛阳城是他死后的事情了。看书溂
想要攻打一国首都,那难度绝非攻打一个郡城可比。
虽说匈奴人平地骑兵作战无敌,可是攻城,他们并不擅长。
然而事情却在半日后,被一道来自于洛阳城加急军情给证实了。
早已失踪数日匈奴骑兵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洛阳城西郊百里距离内。
他们安营扎寨,正在筹备攻城器具。
而洛阳城也进入紧张备战中,同时向各地州郡发出勤王诏令。
当羊琇把手里诏令放下后,昏黄老眼,蓦然迸射出一股犀利光彩。
“狼子野心,胆敢坏我汉家山河,老朽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阻挠你们入洛阳城”。
说着,羊琇便双袖一抖,然后噗通一声给叶弘当场跪下了。
纵使叶弘反应够快,也还是慢了一步。
被他老大人当面磕了一个。
叶弘急忙伸手搀扶着羊琇道,“羊大人,你这是何故?下官可承受不起老大人如此作为”。
说着叶弘也给他跪拜下去。
羊琇却不肯起身,眼圈泛红道,“平虏将军,你若不答应老夫所请,老夫宁可跪死这里”。
“羊大人,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呢”叶弘苦涩摇头。
面对着这个白须白发固执老头,叶弘还真是没有任何办法。
羊琇继续沉吟道,“平虏将军,眼下临着洛阳城,也就有你和商隐守备郡最近,若是等那些其它州郡的人汇集来洛阳,恐怕洛阳城早已城破人亡了,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亿万万黎民百姓,老朽哀求平虏将军为国驱逐鞑虏”。
羊琇此言声声切切,让人听得悚然动容。
叶弘听得出羊琇一心为国忠诚。
然而亿万万黎民百姓安危又怎么成了自己事情?
那不是朝堂诸公,以及皇帝职责吗?
虽说叶弘内心腹诽,嘴上还是被迫回道,“老大人,你也清楚我们这点兵力根本不足以阻挡二十万匈奴骑兵,况且还有颖王,他也是晋朝皇室血脉”
羊琇长叹一声,“同室操戈,引外敌入关,此等王爷早已不是吾辈之信丰天家血脉,吾勿用顾及之...”
看得出来,此时羊琇对颖王可谓恨之入骨。
“至于兵力,你们和商隐十万晋兵联手,哪怕不敌奴兵,也能抵抗一段时间,到时各地州郡藩王入京城支援,你们便可功成身退也”
羊琇把事情说得如此简要明了,也算是赤诚相见了。
叶弘也不得不拿出一个态度了,沉默少许,便将目光转向弘农郡城,“若是守备大人肯出兵,下官也义不容辞”。
羊琇闻言面露喜色,立刻书信给商隐送去。
然后,便催促着叶弘开始准备开赴郡城。
老头一切都显得那么自信有把握。
叶弘和吴先生却彼此对视一眼。
心照不宣笑了笑。
别人不知,商隐为人,叶弘还是清楚的。
果然,就在书信送到郡城半日后。
一个护卫形色匆匆返回。
接着便听到羊琇营帐内爆出粗口。
“无耻之尤,贪生怕死之徒...”
让一个老儒生破口大骂,这已经是情绪极度失控状态下了。
叶弘和吴先生走到门口,稍微倾听一下,便走入营帐内。
触目所及,一片狼藉,什么笔墨纸砚,什么名人字画,都被老头给撕碎了。
接着老头拿起砚台狠狠砸下去说,“平时里面你们食朝廷俸禄,养尊处优,可是到了朝廷有难,你们却竟然佯装有病,不肯出手相助,此等逆臣真是罪该万死”、
此时白须老头终于对商隐彻底失望了,不再像之前几日口口声声把他看成自己人。
“羊大人,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叶弘跨前一步,立刻搀扶下摇摇欲坠羊琇。
“老朽..愧对朝廷啊”羊琇身躯颓然坐下。
然后便老泪纵横道,“那商隐竟然以抱恙在身,不肯出兵,甚至都不允许你们进驻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