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红鸾这个洁癖精给我搓了一整个下午,才给我彻底洗白白。
终于夜深了,我瑟瑟发抖的裹在被子里。
咣当,黑煞神踹门啦!
他拎起我,我高呼;不要啊!我还受着伤,你不可以这样饥渴啊!
他duang的掀开了被子,然后看着我浑身没有穿衣服蹙眉道;你不怕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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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说;你不是要翻牌子吗?谁家翻牌子还穿衣服啊!
“你是不是有毛病?”
“啥意思?是你有毛病吧!我本来是想穿衣服的,可是红鸾不给我穿,说你想翻牌子!色狼!呸!”
我缩到角落里警惕的瞪着他。
“红鸾是不是耳背?”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我小小声的顶嘴,生怕他脾气上来给我一拳。
他叉着腰气哄哄的说;老子告诉他不要给你穿衣服,一会儿有人来!给你选衣服!啊!啊!
气的老东西也语无伦次了。
啊?红鸾那属实耳背了,原来幽冥千夜是要带着我消费。
我赶忙从被子里钻出来,又意识到没穿衣服赶忙让他转身不要看。
我指挥他;你去衣柜拿一个衣服来!
他气哄哄的随便找个袭衣给我丢了过来还大吼;快点穿!md老子给这里最气派的裁缝都找来了,给你做几身衣服!那红鸾什么耳朵啊,耳背就去吃药!这笑话闹的!你怎么磨磨唧唧的!不会穿衣服了吗?
唉呀妈呀,好像个催命符。
我赶忙穿好了袭衣,然后说;别催了!烦死了!
“md耳背!”
“骂我干啥,也不是我耳背!”
“快点跌!等着呢!你不饿吗?”
“我饿啊!”
“那你快点跌!”
我一路小跑终于去了客堂,只见一排人,一排魔女穿着绫罗绸缎贵气十足的展示着如今魔族流行的服饰。
一个老板谄媚的凑过来行个礼;这就是夫人了吧,夫人瞧瞧喜欢哪件。
这..这都是抹胸的吧。
果然欲界天流行的和神族就不一样,这衣服的布料简直除了遮住了三点,基本该露的都露了。
我赶忙钻到幽冥千夜背后说;这衣服也太露了吧!
幽冥千夜还没说话,老板说话了,他夸我;夫人姿态丰盈穿这件深紫色的好看!
“都要了!”
啥?都要了?这些破布都要了?
老板乐开花了赶忙扶着我说;夫人去隔壁的客室吧,隔壁是簪子和镯子,夫人瞧瞧稀罕哪些。
我刚要踏出门就听到幽冥千夜说;都要了都要了!饿死了!
狗东西,老娘还没选,你就都要了!
老板乐的更开心了,赶忙跪下来磕个头。
“蒙宸今儿厨房做啥了!”
好家伙,这是真饿了。
蒙宸想必也饿坏了,扯着脖子大喊;吃火锅!
火锅?什么是火锅?
我孤陋寡闻了。
我被红鸾指引着去了吃饭的地方,那地方真气派啊,比紫尊以前的府邸都气派。
伺候吃饭的小丫头我细细数了数足足有20多人。
我刚要吃饭,一个小丫头就端着一个盆跪在我的面前。
咋滴还不让人吃饭?
红鸾说;先漱口,主上有洁癖!
我对着盆漱口?
我不解的看了看已经漱完口的幽冥千夜,幽冥千夜大吼;狗东西,忘记拿漱口液了吧!
小丫头吓坏了赶忙磕头。
“行了行了烦死了,你别漱口了,吃饭!”
我哦了一声,心想这是多饿。
我第一次看到什么是火锅,就是一个大锅子,有红色的汤,有白色的汤,开始涮食材。
那群小丫头忙坏了,各司其职的给幽冥千夜和我涮菜。
我其实没啥胃口吃,我虽然贪吃,可是我矫情,气氛不对就毫无胃口。
我捏着筷子不知道怎么下嘴,总觉得今天幽冥千夜气性很大,回到家里就见谁怼谁。
过去我可是回到家里见谁怼谁的主儿,如今怎么风水轮流换了呢?哦对,我现在是寄人篱下了。
我又低下头尝了一口火锅里涮好的山参,我嚼了嚼,味道还不错,药味儿不大诶。
“怎么样?好吃吧?”
他得意的指了指盘子里的食材,我定睛一看都是珍贵的药材。
无佑赶忙插嘴道;主上说你喝药不爱喝,就改成涮火锅了,这个办法果然好!
“喂,今天你心情不好吗?”
“还好还好,倒也不是不好。”
“哦。”
心情不好我也解决不了,还是不问也罢。
我策略性的问;你把毁脸女尸丢了出去,可有人替我哭一哭?
刷,我感觉气氛忽然宁静的可怕。
幽冥千夜的脸色忽然阴沉的厉害。
我不怕死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出事了?’
幽冥千夜拿起筷子阴沉的说;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你真的死了,会有谁替你哭一哭呢?你还期待着什么吗?
我沉默,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想看看过去那些误解你的人真的悔过?还是看看林佑天真心的为了你哭一哭?”
听到这个名字我忽然咬住嘴唇默默低下头。
酸涩,那种酸涩再次涌入了心头。
“我如你所愿,他真的为了你哭一哭了。”
什么?
“我的眼线告诉我,他看到毁脸女尸那一刻,悲痛欲绝竟然直挺挺的昏了过去,直到现在都没有苏醒过来。”
“不...他亲手给了我一剑,还逼着紫殊杀了我,他怎么会悲痛欲绝呢?”
“所以你开心了吗?可以多吃一点了吗?”
我抬起头鼓起勇气看了看他,他的眼神并没有愤怒,反而有种悲凉的关切。
我们都知道,出身尊贵并非事事如意,反而承担着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们这群贵族体面地活着,却卑微的从蛛丝马迹里寻找一些自己祈盼的深情。
我苦笑的说;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是演给谁看呢?
我挺希望幽冥千夜洗脑我的,或者开玩笑的搪塞过去。
可是他却认真的盯着我的双眼,犹如我最得力的幕僚一般真切的告诉我;或许他没料到你会死,或许他发觉是他错杀了你,所以他悲痛。
我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不是千丝万缕所有阴谋论涌入大脑的斟酌。
是一种,仿佛我是一个容器,忽然有很多我看不到、摸不到的东西一下子钻了进来,把我震碎一半那种空洞的空白。
可是耳畔幽冥千夜还是在说;或许帝君的死,是他的一盘棋局,他假意想杀了你,可是却想保住你,可你太怕死,你太警惕,你太黑暗,你为了生,促使我们走到了现在。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他忽然双手交叉对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仿佛在嘲笑我,从未真心的信任过谁一般。
仿佛在嘲笑我,如今无论真相是什么,我早就失去了回头的机会,这一切都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