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时间让你接受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嗯。”
“可是挈伽,我...我希望你可以回来,让我弥补我以前的错。”
我黯然垂下眼说;当年之事我也不知道,如你刚才所说,我阿娘是被你母亲逐出家门,想必王爷也无大错,不必愧疚了。
其实我对我阿娘也记忆不多。
“他把你教的很好...教的很好。”
他莫名其妙的抹着眼泪。
不知道我哪句话踩中了他的泪点。
“当年之事...是为父没用。是我害了你娘一生。”
是啊,他真的没用,我不敢你告诉他,我娘是死在我记忆里的父亲的刀下。临死前她还在抱着我。
“那当年我娘为何会流落到魔族。”
“她本是花楼的花魁,我本是神族的世子,我们一见倾心,我不顾家族的反对把她迎娶过门,后来..后来我出征了,我的夫人和我的母亲容不得她,就把她发落了其他的地方,那时候还不知道她肚子里有了你...”
“哦。”
“后来我凯旋归来,他们骗我云娘死了,可我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我是懂得的。”
“嗯。”
“我用了很长的时间偷偷的查,查了很久,才知道..云娘怀了你,我那位正妻担心是一个儿子,又妒忌云娘,所以..哎。”
“他们把我阿娘发落到了魔族一个赌徒的手里...日日挨打挨骂苦不堪言。”
他微微错愕,眼神有愤恨和绵延的心痛。
“赌徒知道我不是亲生的,日日要杀了我,把我剖丹虐待,是你口里的云娘拼死相互,死在了他的刀下。所以你是如何发落那群狗东西的?”
我咬着嘴唇眼神里闪着怒气瞪着他。
“我的母亲早就死了,我的正妻...”
他的眼神有迟疑,更有躲闪。
“你的正妻还好好活着对不对?她一手铸就了云娘的惨剧,你唯一的弥补就是把我带回家里,给我钱,给我所谓的关爱,我要日日和杀母仇敌共处一个屋檐下,你不是对我愧疚,你只是对自己愧疚,把我这个小旗子拿回家里自己骗自己你还债了!”
“挈伽不是的。”
不是的,他喃喃自语苦笑的摇摇头。
我知他苦,可是众生皆苦,我难道就不苦吗?
“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早就当我自己是个孤儿了。我想云娘若还在世,一定也会尊重我的选择的,她不希望我委屈自己,像他一样身不由己。”
“孩子..”
“我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
“我只喜欢这里,我只喜欢留在这里。”
“舍让是魔神,他满手罪孽!”
他好像恼怒了,他着急的抓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我的孩子啊,你不可以跟着他流落到魔族的!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神,你日日困在魔化之舍不了解他在外的名声吗?你不了解阿爹了解!!
我怎会不了解,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在杀人。
“若是我知道呢?”
“什么?”
“若是我知道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君,他是运筹帷幄的魔君呢?若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呢?”
“我的天。”
我清冷的甩开他得手,丝毫不在意他的震惊。
他不必我的天,毕竟我挈伽的天从不是他。
我清冷的望着远处,我知道,我离开了,师傅也会宽心,毕竟我找到了我血缘上的父亲,他可以给我一个身份,给我一份体面。
我轻轻俯下身轻轻拾起师傅的茶盏。
我闭着眼陶醉的嗅了嗅。
对,就这样,这尘世间所有虚幻的体面都不及他。
哪怕就这样留在这个地方,我亦安心。
我轻轻睁开眼,丝毫不理会王爷脸上的错愕和震惊。
他的脑袋是想不明白的。
“挈伽...你想清楚了就回来吧。”
他黯然的垂下眼,估计心坎里有千言万语也知道我听不进去的。
“我不会回去的,这里..有他。你应该明白的。”
“可是一厢情愿的热情又有什么用呢?你无非是感动你自己罢了,挈伽,他不爱你,我都看的真切,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知道。可是我爱他就够了。”
呼,我舒了一口气,并不是释怀,而是压制着内心的委屈。
“真的就是这样吗?孩子?”
“是的,真的就是这样。这里只有我,只有他。他守着凤卿,我守着他,生生世世不得安宁也好。”
“...我...我的天。”
哼,我甩了甩袖子冷言道;我要去煲汤了,王爷请回吧。
我一脚踏出了客室,嗅着扑面而来的风。
我内心也在问我自己,真的就这样吗?
不,不是这样的。
我一定要得到他。
我证明给他看了,我可以放弃荣华富贵留在这,若有朝一日,那个凤卿真的回来了。
我一定会在让她再死一次。
“挈伽?”
远处是师傅的身影,我轻轻扑了过去抱紧他的脖子死也不松手。
他的手轻轻停留在空中,却不敢落在我的身上。
“师傅你不要赶我走,我离开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格外的快。
却还是清冷的告诉我;你找到了你的阿爹,你应该回去的。
“不,我不回去,我是师傅一手养大的,我要留在这,陪着你,陪着无忌。”
我轻轻松开了手,正视着他的目光。
快看啊,我真诚的眼神,快看啊,我再也隐藏不了的爱意。
可是为什么他不欢喜。
不,不能继续说了。
我赶忙退了一步,摆出弟子该有的谦卑跪在地上说;师傅,弟子想留在这,好好修行。
所以不要有负担,我的爱意从不是负担。
如今这样最好,我就这么陪着你。
“好。”
他一定不开心了,他转身就离开了。
我只能愣愣的跪在原地,失落感最近愈发的强烈了。
忽然长君从一个树后走了出来,她先是望了望远处师傅的背影又有些嘲讽的看着我。
“郡主又是何必呢?卑职真的不知道这个舍让到底哪里值得你神魂颠倒。”
“你不懂,你也不需要懂。”
长君轻轻丢过来一瓶药说;想要得到不是苦守这么简单。
我错愕的拾起那瓶药说;这是什么?
“无色无味的情药。”
妈呀,我吓得把药瓶丢回了长君的脚下。
“这尘世间的男子都是那么回事,或许你彻底的占据了他,他也会彻底的想留在你的身边。郡主考虑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