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浑身战栗,动作迟缓的样子,用了好几下才将脑袋从水潭中挪出来,随即哀嚎着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
“果然不行啦”。
刘丰一拍地面,脚上的神行符青光闪烁,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那边,金子比他还早,已经一溜烟跑到灵果树下,凭借麻杆腰,小细腿往前一跃,就落在野猪的巨大身躯上。
它睬也不睬野猪,随之借力往上一跳,咣哧一口,便将长有灵果的那根树枝咬掉,衔在嘴里落地就跑。
一套动作丝滑如水,好像演练过无数遍。
写都把刘丰看傻眼了,野猪也傻眼了,不过等野猪又看见刘丰后,剩下的那一丝信念彻底崩塌。
它惊惧的发出几声哀嚎,不知又从哪来的力气,竟然身子一滚,露出青亮如雪的獠牙,一击便将灵果树斩成了两段。
刘丰心头大骇,连忙给自己加持了神打术,同时掐诀一按,一道山影兜头而下,将野猪头深深砸进土里。
对比,他倒是很意外;
因为山影术经过几个月的祭灵,虽然凝实了些许,但也只有三四百斤的样子,不知这次为什么突然就威力大增了。
但这野猪着实可恨,看金子取了灵果,知道自己享用不着,不想着逃命,竟然还拼着力竭而死的代价,也要将灵果树毁去。
猿戏——摘桃试!
只见他头顶虚影一闪,凝聚出一只迷你白猿,随之白猿左手一撩右手往下探去。
与此同时,刘丰一把抓住衔在口中的分水刀,嗖的声落在野猪胸前,一刀砍断其咽喉,彻底结束了它的性命。
“你给我留一口”!
扭头一看,发现金子已经趴在地上,张口吞了一枚灵果,犹不满足,还要张嘴去吃第二枚。
幸好刘丰的注意力也在灵果上面,否则就让这混蛋得逞了!
赶紧上去一把将树枝抢过来。
“哼~”
没想到金子罕见的护食起来,呲着一口小白牙就要发作。刘丰可不惯着,抬手一道山影下来,金子立刻嗷嗷叫的跑开了。
“欠收拾的货”。
转头细看剩下的这枚灵果,入手冰凉润滑,形如龙眼,上面有一圈圈水纹状的光晕,略微运转《葵元真经初解》,竟隐隐有共鸣之意,莫非是水属性灵果?
再仔细看,眼睛一下就粘在了上面,恍惚间好像进入梦境一般;不由自主的抬手就将果子往嘴里送去!
灵果入口即化,接着,一股清纯而又磅礴的灵气朝丹田涌去,浑身经脉被冲击的啪啪乱响,如同江河决口似得澎湃之力让刘丰一下清醒过来。
他赶紧跌膝而坐,运转起《葵元真经初解》开始炼化。
两个小周天过去,体内灵力终于得到疏导,但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却同时震荡起来;
浩瀚如滚滚江河的灵力止不住的拍打着全身,剧痛和撕裂感纷至沓来,刘丰一下被推到了随时可能崩溃的边缘;
恰在此时,右眼奇光闪烁,生出一股吸力,牛饮般大口大口开始争抢灵力,刘丰得到缓解后,心里一松,赶紧继续运转功法。
嗡嗡嗡~
刘丰坐在地上,好像一口被锤子不断敲击的大钟,浩瀚的灵力分做一大一小两股潮流,被右眼和丹田各自吸收;
如此反复,不知过了许久,灵果所蕴含澎湃灵气终于被他消耗贻尽。
睁开双目,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右眼竟然能看见了,而且右眼的世界似乎和左眼不同,多了两种奇异颜色。
那颜色仿佛就混在七彩之中,随时变化着,若你仔细去寻找,它就会消失不见。
刘丰兴奋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他自从出生而来的自卑感好像突然被人扔出了天际,一种从来没有的愉悦之情喷薄而出:
“妙极~妙极~”
兴奋过后,他抬手从怀里掏出了那张传音符,只见上面不知何时亮出了一道光晕,连忙按照周放所言打进一丝灵力。
“刘丰道友,速来前处汇合”。
周放的声音从符中传来,接着传音符无火自燃,瞬间化作飞灰。
“遭了!”
刘丰一拍脑门,发现头顶的天光之色早换成了一片清冷,不知不觉的已然来到晚上。
必须尽快赶回去修炼《藏剑诀》才行,这功法一天都不能落下的。但一回头,又对着五花蛇和野猪的尸体发起愁来。
他怀里的储物符只有一方大小,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东西,而一边,金子却在呼呼大睡,真让人头疼。
不敢再耽搁下去,刘丰只好用分水刀将自己认为价值最高的材料分割出来,这样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咦~”
结果等他处理到野猪脑袋,刚将那一对锋利獠牙收走,却发现野猪脑袋下面露出一口大缸,大缸里面还有一具盘坐其中的骸骨。
这具骸骨也不知道埋了多少年,竟然还保持着一手指天一手覆地的动作,而骸骨旁边,一枚巴掌大小的龟壳闪闪发亮。
还有一本书卷!
刘丰谨慎的观察了一会,并未发现危险,便探手将书卷和龟壳抓在手里;结果那书卷许是在地下埋的久了,一拿出来就在手中寸寸碎裂开来,转眼就只剩下一张书页。
他只看见了开头的一段文字:
“树折地陷,刘郎乃见;呜呼哀哉,百年后乃得脱出……”
看着手上仅剩的一张破旧书页,他脑中轰然炸响!
难道这具骸骨在生前便算定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灵果树被野猪撞折,野猪脑袋又被他一记山影术砸入地面,而装着骸骨的大岗正好就是那块地方,一切的一切如此巧合!
更吊诡的是,骸骨在生前就算出了刘丰的姓氏!
百年后乃得脱出…又在表达什么,一具骸骨脱出的意义何在,莫非在说其他东西?
刘丰越想越觉得此地不可久留,胡乱的将大缸用土盖住,抱起金子一溜烟的朝来路跑去!
……
二更天,刘丰终于赶到了上午和众人分开的地方,幸好周放等人还没走,那位名叫冯燕燕的女修也还没回来。
周放和陈老头各自坐在一块岩石上,隔着几丈远便用神识将刘丰探查一遍,略微点头道:
“恭喜刘道友在修真路上再进一步,但是要记得,身在险地当中,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最好不要冒冒失失的闭关修行”。
刘丰被二人的神识先后扫过,感觉就像被人粗鲁的剥光了衣服,站在太阳底下,没有丁点隐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