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无法舍弃之物】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进行交易？”
曲彦的眼中闪出了转瞬即逝的贪婪。在看上去始终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前，他的耐心正在一点点地被消磨殆尽。
“说实话，神秘药物的配方还停留在探索阶段，为了将文献转化成深度记忆保证您确实获利，大概需要2周左右的时间吧。”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栞迟疑了片刻。
场中的气氛突然凝固了起来，看上去并不短暂的几秒内谁也没有说话，都是在飞快地思考着自己在意的事情。
“1周…不能再短了。为了给我们留出足够的解读时间，同时也是防止你们改变主意…也希望二位能够理解我单方面的决定。”
曲彦的右手按在了口袋上方。他就这样摸索了许久，突然从上衣口袋的最深处掏出一根烟来。
看上去似乎有些烦躁的背影走到窗子旁边，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十天。”
栞的声音就在这时恰到好处地响起。
听到少女的话，眼前的身影猛地顿了一下。他轻轻地点着香烟，又轻轻地从早就开启的窗缝间吐了出去。
“就这样吧。十天之后，我再过来完成交易剩下的部分。”弹掉烟灰之后，曲彦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又挂上了令人捉摸不透的和善笑容。
“那么…非常感谢二位今天的配合与理解，我曲某就此告辞了。”
说完这些之后，那个男人就这样轻轻地掩上了门。
“栞…就这样答应他了么？”
小鸟触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她总认为或许会有更好的方法。然而一方面栞和曲彦二人都为自己做出了后手，十天的时间虽然不多，却也姑且是个折中的方案。
“无论你是否改变主意让我来充当记忆载体，相信这应该是我们和曲彦之间所能达成的最佳妥协了。”栞从沙发上坐起，走到坐在床边的少女面前：“如果你相信我，在接下来十天的时间里，我会证明给你看…对于和你之间独有记忆的执念，无法忍受其他人窥视这秘密的执念，你能够理解吗？”
“我…”
看着栞执着的眼神，少女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并不是，我是否相信你的问题啊…
而是我，是否相信自己。
作为自己经手的【理想乡之梦】，我深知它的缺陷与不足。能否让你所守护的记忆继续存在，我无法保证啊…
就在少女犹豫的瞬间，眼前的身影把自己扑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唔…”
唇齿间传递着的温热与柔软，瞬间融化了自己内心的防线。
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随后耳畔只剩下那熟悉的声音…
“我会证明给你看…同样地，你也会证明给我看的，对吧？”
一丝带着些许咸味的液体，没入少女的唇角。
“一直以来，都是梦梦一个人在努力…所以我在那一刻起，就下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所能追随你的脚步…”
梨花带雨的面庞从自己的眼前离开，在微微拉开了距离之后，脸颊泛着绯红的少女，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这一次…可以让我和你一起，成为弑神之人吗？”
熟悉的台词让小鸟触不禁一怔。然而正是栞的这句话，自己想起了面对着眼前的少女，还有重要的约定没有实现。
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她抱紧了眼前娇小的身影。
“那么，一起努力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怀中的颤抖瞬间停止了。
如果你想要向我证明的是，那番对于我的心意及觉悟…
那么我就要证明给你看，想要守护你的决心。
十天之后，和我一起成为…弑神之人吧。
…
“安宇，下周再来玩啊！”
被唤做安宇的少年微笑着点了点头，朝着曲奇挥挥手之后，穿上了放在门口的鞋。
“安宇，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叔叔送你回去吧？”
从厨房出来的曲彦擦了擦手，看到安宇要走了，赶紧穿上了披在门口衣架上的外套。
“叔叔，您别出去送我了，我家也不远。”
看着曲彦快步走来的安宇连忙摆了摆手，然而曲彦依旧是笑呵呵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二人就一同走向了地下车库。
“我送安宇回家，一会回来。你一个人在家就别看那些动漫什么的了，早点休息，别忘了明天还要参加曲氏集团的报告会。”
甩下这句话的身影，面无表情地带上了门。
看着远去的曲彦，曲奇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家伙，谁要听你的话…
曲奇快速冲刺进客厅，重重地倒在沙发的拐角处。
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对于社会及人际交往十分好奇的年龄。除了安宇之外，在学校自己还有很多好朋友，甚至在他不知情之前，曾经认为能够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一起，一直读到大学。
Z国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度，对于H国而言，教育体制略有不同，但总体上还要轻松一些。
自己的父亲真的是非常想要让自己早日追随他的脚步。以至于还没有毕业的他，日程早已经被排满了。
对于事关升学的最后一年，曲彦给自己的要求是，尽早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至于初中是否毕业，学科成绩如何，似乎都早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毕竟这所Z国中学也是受到曲氏集团投资的，在Z国办事处成立之前还表示一定尽可能地提供所有掌握的情报…恐怕连毕业的事，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吧。甚至如果这条路行不通的话，还可以随时给自己联系到H国能够直升的高中。
用父亲的话来说，自己无论在学校学成什么样，在社会中的学习才是作为一个【人】的关键。
只不过，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认同他对于所谓【人】的定义。
如果你所谓的成长，便是要舍弃一切自己所留恋的东西…
唯有作为cookiezi的自己，我无法舍弃。
想到这里的曲奇，默默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了书柜的抽屉。
在翻开了层层纸张之后，CTL-480的包装盒静静地躺在抽屉的底部。
这一年多以来，在目睹了【残乱之夜】的惨状之后，更加坚定了少年变强的信念。
望着远方的星辰，在wele to osu!的欢迎声中，少年轻抚着键盘和板子的表面，目光温柔而细腻。
“或许，我已经从这里找到了存在的意义…不同于你社会定义中的【人】，而是只属于我自己的个体——名为cookiezi的传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