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高台上的五武，见到什方从后面上来，脸上一喜，直接扯了他往后面走去。
“哎哎哎，你干啥？”什方一巴掌就把五武拽着他衣袖的手打下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也想把我衣服扯坏是不是！”
“我说你这脑子能不能装点别的，别天天跟有人惦记你钱似的。”
“哎，这话谁对我说都成，就你不行，就你那抠得要命的性子，还说我，得了吧。”
“喂，我说你也……不对，我找你有事！”五武想起来自己拉他下来的目的。
“你那好基友在上面无差别攻击，快管管去！”
“我呸，你才好基友。那家伙跟我没关系！再说了，这事归你管，五武总院！”他有些幸灾乐祸地咧嘴笑道。
“好啊，到时候我就跟那些小家伙们说，你们导师啊，知道换导师，就特别麻利地扔下你们了，老相好在台上用精神力威压压慑你们，他也不管！再过一年挑选导师，可都得擦亮眼睛，别选错人了！”
“什么，那家伙在欺负我可爱的学生们！绝对不能饶恕，待我去好好收拾他去！”
什方身子一转，几步就回到了高台。
“唔，我武力不行，嘴皮子还是挺利索的。”
五武看着他浮夸的演技，挥了挥衣袖，也跟着回到了高台，答应伊师妹的事，可不能食言了。
前面什方一上去一巴掌就拍上了最前方人的肩膀，那人自然察觉到了，身子微动，手掌也一翻，拍了过来。
只是这样一来，对下面的精神力试探就断了。
“你还是原来那个样子。”那人转过身来，眉目深邃，脸上是多年磨砺出来的严峻威严，锐利的目光放到什方身上，语气颇有些熟稔。
“可你并不是老样子。”什方大大咧咧地往旁边的软席坐去。
童昆看了下面一眼，脚步有力地走到了什方身边，也坐了下去。
“你怎么有兴趣教新生了？”
“你怎么有兴趣来看新生考核了？毕业六十年没回来看看，怎么？突然想念了？还是说，别有目的？”什方话说得平常，语气确是赤裸裸的嘲讽。
“你不是不管学校的事吗？”童昆没理会他前面的话，浓眉微微蹙起，脸上的表情有些冷硬。
“本来是不管，现在管了。”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童昆的气势陡然上升。
“停！”什方伸手一抓，瞬间破去他的气势。
童昆圆目微睁，里面有明显的惊奇，“你的实力……”
“别跟我扯当年的事了。”什方平日里火爆的性子罕见地温和，“或许我们之间的路一开始错了，但现在我觉得错得并不让人难以接受，所以我接受了，那些话建立的基础没了，其他的，我觉得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什方翘着腿，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
“至于实力，我的全部心思都在这上面，而你，不是……”
童昆笔直坐着的身子轻微晃了晃，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后悔，不过片刻，他的眼中又是一片坚定，隐隐还有些疯狂和嫉妒。
“既然这样，我也不必跟你解释我的目的。”童昆目光看向场下已经升起来的擂台，语气冷淡。
“童总队还真是变脸变得快，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关注不代表我不清楚，有些东西，痴心妄想是得不到的，我劝你，别掺和到这些事里。”
“你不也掺和进来了？”童昆不软不硬地回了他一句。
“你是不是觉得一直是我欠你的？”什方突然坐起来直视他的眼睛说道，不等他回答，又说道，“别忘了……那机会是你从我那要去的！所有的决定是你自己做的！”
“那机会本该就是我的！”童昆的语气突然激烈，眸中也变得一片血红。
“你终于说了。”什方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惜悲伤。
“我觉得现在的童生和孙尧跟当年的我们真是像极了，只是希望，童生也能像你一样幸运！”说完，他不再看他，目光专注地盯着擂台上刚上去的六个小身影。
这些小家伙啊……
“他只会比我更幸运！”童昆的话语里满是骄傲，有他亲自教导和引路，他绝对比自己当年强。
听到这句话，什方突然觉得自己纠结那么多年白纠结了，原来的童昆在他送出去那个机会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他回过头看到他脸上的自得与骄傲，心里一股火蹿了上来，一刻都不想和他待下去，他腾地站起来，直直朝下面走去，在自己完全离开高台的时候，他低低地骂了一句：“艹……”
老夫当年绝对是瞎了眼！！
因着之前他们两个说话都用精神力屏蔽了，五武站在周围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见什方突然下去，他赶紧跟了下去。
听到他的低咒，他身子一下僵住，有些不知要不要上前，关于童昆和什方的往事，他也是知道的，完全就是以前那个什么寓言，对！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唉，一颗联邦将星，还未升起就陨落了。
“那个……节哀！”他手搭上什方的肩膀，被什方一巴掌挥开。
“你少来，老夫是那种玻璃心的美人吗！”什方抽了下鼻子，左看看右看看，从五武衣袖里抽出一块手帕，撸了下鼻涕。
“什方，老子想抽你一耳巴子！”他刚说什么将星！就是一流氓星，联邦没让他当将军，真是万幸中的万幸！
“不就一块破手帕吗？下次赔你啊，五师兄。”
听着那句久违的五师兄，五武的心瞬间就软下去了，他伸出两根手指。
“都说了以后赔你了。”什方往后退。
“给我，我去洗洗。”
“哦，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
“那你……”
“洗干净，补衣服。”
“……”
“我先上去了，看着那个家伙，免得他真的把学生折腾了，那可是我们的学生！”五武把手帕一收，转身就要回去。
“他要真干啥了，你再叫我，这次我绝对揍得他哭爹喊娘！”什方在后面喊到气势有些不足。
“等你真正能做到面对他释怀的时候再说，说实话，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所以那一刻，你可真得努力些，让它早点来了。”
五武一扯嘴角，露出一个坏笑，转身离去了。
什方在原地愣了一刻，忽然也扯了个笑，他大声地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