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南躺在床上，圣利安尔在旁边给他烤肉。
“你的伤比我想象中愈合地要快。”
圣利安尔把肉伸过去。
散南接过去的时候特别淡然地说了句。
“能量还没恢复，空间天赋使不出来。”
圣利安尔点点头，转过去继续烤肉，火星噼里啪啦响，他顿了一下，把肉靠在一边，起身拂了拂衣袖，说道：
“肉烤好了，我去给你找点水。”
“好。”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散南站起来跟出去，看着外面零星的绿色植物和贫瘠发黄的碎石山地。
感受了一下他离开的距离，眼眸低垂，突然挥了下手。
眼前波纹门出现，他快速钻了进去。
不过片刻，他就出现在之前通道所在的异兽星球，那些魔法塔尽数拆毁，只留下一片犹如地震过后的残垣。
他看了眼，确定那些人已经离开后，立刻反身回去。
在他转身回去的时候，光脑闪了一下，他并没有在意。
重新回到房间，他把波纹门的能量痕迹清除，又躺在了床上，瞧着手边的肉，他又拿起来，撕了一块在口中，嚼着竟也觉得美味。
那些人走了，师父能量封印，想要离开这个星球就必须等着他“恢复”。
他嘴角勾起，慢慢地撕着肉，一块吃完，他擦了擦嘴角，想起刚才接收到信号的光脑，他心情极好地打开。
看着上面用了鲜红颜色标明注意的几个字，他嘴角的笑意顿住了。
差点忘了这次他不是自己来的。
看了看外面，圣利安尔还没回来，他又起身。
从波纹门再次出去，他选了一个最近的有信号的星球，刚踏进去就打开光脑给伊米娅回了条信息。
“再等两个月，回来解决完事情，剩下多久我都让你自由活动。”
“成交。”
那边两个字很快回道。
他快速收起光脑，转身在波纹门还没消失前又返回去。
在他第二次出去的时候，门口一只手突然搭在门框上，圣利安尔看着里面空无一人的模样，搭在门框上的手收回，他看了眼黑色半圆形方罩，身影停滞不过片刻，又退了出去。
他刚退出去百米，散南又回来躺在了床上。
圣利安尔金眸中神情淡然，他捧着黑金色水囊，又重复向前走去。
走进去后，他把水囊放在他旁边，贴着干草，他说了句。
“你把这些换了吧，躺着舒服些。”
散南把魔武塞回胸口，用行动证明他不想换的决心。
圣利安尔颔首，又回到烤肉的地方，拿起放在一旁的肉继续烤。
散南喝了几口水，看见他还在烤肉，说道：“我已经吃饱了，不用了。”
圣利安尔背对着他点了点头，“等你饿了吃。”
散南发出一声轻笑，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他就这么坐着，看着他烤完一根又一根。
“你和她相处地怎么样？”
圣利安尔突然开口，语气里的情绪平淡如水。
散南听着他并不太关心的语气，想了片刻后说道：“挺好的。”
“嗯。”
圣利安尔简单地应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
“我再去找点异兽。”
“好。”
散南在他走后，走下去，把烤架边挂着的肉全部推在一边，放在一旁，然后从魔武里掏出来一块肉，笨拙地开始烤肉。
他试了一两次，肉都烧成了一片焦黑，他脸皱成一团，把所有的黑焦肉块在手心一扭转抛出去。
把肉倒腾完，他起身朝门口走去，随意找了块山石，他坐了上去，百无聊赖地拔着身旁的草，顺便放出精神力搜寻他的位置。
没过几秒，他突然从山石上坐起，一个腾跃朝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没多久，他就出现在一条缓缓流淌的溪水边，看着溪水上还悬浮着的圆石。
他伸手快速拿到自己手中。
“徒弟，既然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我时间不多，就先走了，科莱丽我已经找人换了她出来，你很快就可以见到她，至于我和你，师徒缘分差不多结束了，以后有缘再见。”
他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扯起嘴角，眼里情绪有些莫测。
“为什么，你总是不告而别！”
他一拳砸在溪面上，溪水被他的气劲撂到，都溅到了岸边。
他迎着从天上落下的溪水，身体很快湿透，他看着自己这幅稍显狼狈的形象，突然有些怀念那个刚来到这个星球的雨夜。
“明明伤已经好了，为什么……这里会痛。”
他捂着心喃喃自语，其实他知道师父肩上担着的责任也多重，也知道自己不该拦着他，更不该把他从那些人身边带走。
他还知道，师父并没有离开，而是打开了召唤亡灵生物的通道。
只是……他存心躲着自己，他又能怎么做？
“如果你下次回来身体变好的话，我就不缠着你了。”
他五指慢慢捏紧，把圆石重新悬挂在溪水之上，深深地看了眼已经干涸露出碎石的溪底，转身搭设波纹门，走了进去。
…………
十几天后，圣利安尔从骷髅领主的召唤通道回归，看着干涸碎石上的圆石，他一挥袖把石头握在手心，看到上面的留音，他顿了许久，才说了一句。
“抱歉。”
“圣使大人。”
一声怪异的语调响起。
他把圆石收回身上，手在自己带出来的骷髅领主头上拍了拍。
“我会帮你把身体找回来的，现在走吧。”
“是。”
震荡人心的一句怪音应答。
他身边悬浮着的可怖骷髅几个呼吸间变大，圣利安尔跳上骷髅头顶，一道流光闪过，消失在这片空间。
…………
那边散南走进波纹门，没有立刻回木星，而是转而去了联邦中心星域。
第三军区，一个邋遢的老头趴在桌子上翻了几个身，在临滚下去的时候，又一个翻滚，懒洋洋趴回在桌子中心。
他摸索着掏出身上的酒葫，往自己嘴巴里倒了几口，呵呵地笑了起来。
门口偶尔有几个人经过，对这个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散南空间波纹门直接开在房间，他往外看了一眼，一脚勾住门关上。
提了手里的两扎酒，扔在邋遢老头子旁边。
“她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