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程允川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悲凉:“我竟然,被你骗得这么彻底。”
他转过身,背对着江沐白,肩膀微微颤抖,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轰然崩塌,曾经的甜蜜和信任,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穿他的心脏。
江沐白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她想解释,想告诉他真相,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厂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警察终于赶到了。
一个年轻的警官走到江沐白面前,语气严肃:“江小姐,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江沐白点点头,转头看了程允川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他们之间,或许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沐白被警方扣留接受调查,程允川没有来看她,也没有任何消息,江沐白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她知道,他一定恨透了她。
然而,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程允川出现了。
他站在审讯室的门外,脸色憔悴,眼圈乌青,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来保释你。”他开口,声音沙哑却有力。
江沐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什么?”
程允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挣扎,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深情。
“跟我走。”他伸出手,掌心向上,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沐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他的手,宽大而温暖,仿佛能驱散她心中所有的寒冷和恐惧。
走出警局,刺眼的阳光让江沐白有些不适应,她眯起眼睛,看着身旁的程允川,心中百感交集。
“为什么?”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程允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眼神深邃而复杂:“因为,我爱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充满了力量,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直达心底最深处。
江沐白的心脏猛地一颤,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知道,即使他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的欺骗,他依然爱着她。
“是吗?我还以为….。”江沐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程允川打断。
“没有以为。”
他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我知道你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但我不在乎。”
“我只知道,我爱你,这就够了。”
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阳光,照亮了江沐白黑暗的世界,她紧紧地抱着他,眼泪无声地滑落。
然而,就在两人紧紧相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了他们面前,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
男人恭敬地鞠了一躬:“程先生,老爷请您回去。”
程允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搂着江沐白的手臂也紧了几分。
“告诉他,我不会回去。”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老爷说了,如果您不回去,他会亲自来接您。”
程允川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转头看着江沐白,眼神中充满了歉意:“等我。”
说完,他放开江沐白,转身走向黑色轿车。
江沐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车流中,心中涌起一阵不安的预感。
她知道,程允川的家族势力庞大而复杂,他此去,必然会面临巨大的压力和挑战。
而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就在江沐白陷入沉思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跑车突然停在了她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嗨,美女,要不要搭个顺风车?”秦元青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江沐白的心脏猛地一沉,她知道,麻烦来了。
江沐白双手插在口袋里,半眯着眼,冷冷地盯着跑车里一脸轻佻笑意的秦元青。
她脑子里警铃大作,心中也隐隐有些懊悔。刚才要不是程允川突然被那个黑衣人带走,她绝不会站在这里毫无防备的样子,被这个家伙堵个正着。
“秦总裁做慈善啊?”
她冷笑一声,眼底毫无波澜:“还是说,您今天的行程是专门到警局门口蹲人?”
秦元青丝毫不为她的冷嘲热讽所动,反而笑得更加轻佻了:“美女,我这是关心你。看你从警局里出来的样子,脸色可真不像是平安无事的模样啊,我这人嘛,天生当好人,你有事,我管,你没事,我也乐意陪聊。”
江沐白心下一沉,没有多余力气同他虚与委蛇,她今天已经够狼狈了,再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个纨绔大少的弯弯绕绕。
“秦总裁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她语气清淡却带着一丝警觉,绕过他停靠的跑车,直接朝街边的出租车候车点走去。
她才刚迈出两步,秦元青却偏不让这出戏这么快结束,他扬手轻按喇叭,清脆的鸣响在清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他低声说道:“江小姐,不瞒你说,我再不拦住你,你恐怕见不到明天太阳了。”
江沐白脚步顿了顿,眼神倏然变得锋利起来。她转过头,笑得格外风轻云淡:“秦元青,你是想溜个大口风,还是没事闲得斗地主?”
秦元青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终于敛去笑容,眼神也冷了不少。
他推开车门,懒懒地走了下来,身后人影被阳光拉成一片,他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步步走近,姿态闲散中带着几分逼人的威胁。
“程允川在护着你没错,但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全身而退?江沐白,你以为你是谁啊?得罪了秦家和任氏,娱乐圈这个小池塘,还能容得下你吗?”
江沐白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走近,面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过去那十八线小白花可能会被他的气势震得腿软,但她不是,三十多年的阅历和早已硬如磐石的内心,已经让她不再惧怕这些花花肠子的伎俩。
“呵,那又怎样?”她挑了挑眉,一句问话,却犹如长锋出鞘,寒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