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
火焰在丹炉之中引燃。
周围的空气，仅仅收到了一丝轻微的波动，而并没有哪怕半点热浪席卷出来。
这说明东方朔成功了。
不过成功来的并不算快，因为今天已经是一切开始学习炼丹的第十一天了。
足足花费了十一天的时间，才将将掌握了对于丹火的掌控。
这让东方朔感觉，自己距离学会炼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呼……”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收回了丹火后，便擦掉了额间的汗珠，“这样太慢了……”
“什么太慢了？”
见到东方朔结束后，杜清雪便快步走了上来。
东方朔看着杜清雪，道：“我花了十一天的时间，才终于能够在玄级炼丹炉内控制地级丹火，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再黄级炼丹炉内控制地级丹火？而又得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会炼丹，并且炼出一枚属于我自己的丹药？”
听着前者这番话，后者点了点头。
随后，她说道：“我早已说过，炼丹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是不能一蹴而就的。想要学会炼丹，需要经年累月的经验积累才能够做到。”
“这样啊……”
东方朔皱眉。
而杜清雪看着他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见她如此，东方朔又疑惑地看向了她。
她道：“当然，我所说的经验，是炼丹的经验。在你一次次的失败与成功之中，汲取到经验。你不过初学者而已，能够在玄级丹炉中控制地级丹火已经足够了。这份控制力，足以令你如愿以偿地炼出想要的丹药。”
这话，让东方朔楞了一下。
“这就够了？”
东方朔问道。
杜清雪笑了笑：“这就够了。”
“那也就是说，接下来师父就可以开始教我炼丹了？”东方朔问道。
但杜清雪却摇了摇头。
东方朔再次疑惑。
杜清雪说道：“不是什么开始，我对你的教导，在刚才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东方朔更是满头的雾水。
“炼丹，不在于教，而在于感悟与经验。”杜清雪道，“哪怕教你三年的大道理，都不如你亲自炼三次丹能够得到的多。”
“可……我如何开始？”
“凭感觉。”
杜清雪说着，便是从纳戒中取出了一封卷轴，递向了东方朔道，“这是一品的练气丹，也是炼制起来最简单的丹药之一。至于其效用，你经历过炼气期，应该不必我多说了吧？”
“嗯。”
东方朔点头。
这种丹药，对于炼气期的修炼极有帮助。
不过，东方朔炼气期度过得很快，所以对于这种东西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印象就是了。
“从用药到药理，丹方上都会写的一清二楚。剩下的火候，便要你通过药理之类的记载，结合自己的经验而一步步推演出来。”说到这里，杜清雪顿了一下。
她又取出了个随身的纳戒，接着说道：“这些是我的备用灵药，里面必然有炼这个丹所需要的灵药。”
听着话，东方朔便接过了那枚纳戒。
他略微扫了一眼纳戒内部，里面的空间足有数十丈。
而在这数十丈的空间中，则十分凌乱地堆积了成千上万的灵药，俨然成了一座小山包一般。
东方朔心道，也不亏是个高级的炼丹师，连备用灵药都有那么多。
“当你炼制练气丹的成功率能够达到九成以上的时候，你就算是成功了。”杜清雪说罢，便转身离开。
东方朔目送着她离开之后，便将视线收了回来。
接下来，就要自己慢慢掌握炼丹了。
于是，火焰再度于炼丹炉内燃起。
而已经离开了主殿的杜清雪，则在东方朔看不到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微微回头，隐约还能够感受到东方朔的气息。
随后她背靠在墙上，仿佛有些乏力一般，琼鼻中的呼吸不禁急促了几分。
“十一天便能够令地级丹火在玄级丹炉内自如运转，朔儿，你到底是什么神仙啊……”她的眼底满是震惊，此刻她的心脏也在砰砰直跳。
片刻之后，她勉强缓过神来。
长叹了口气后，她喃喃道：“不过从刚才的那番对话来看，朔儿应该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过人之处。不能说，不能说，说了的话朔儿必将有杀身之祸。”
她又稍稍探出了一丝视线，去看殿上东方朔的状况。
东方朔已经全身心地投入了炼丹之中，她的美眸不禁凝了凝。
虽说只要他达到九成的成功率，但地级丹火加上玄级炼丹炉，这九成的成功率，以他十一天掌控丹火的天分来说，应该也不过小菜一碟。
“即便成功率达到九成九，也不值得惊讶吧。”
她又喃喃一句后，便收回了视线。
三天后。
东方朔的周围，遍地是灵药，而灵药之中则还夹杂着不计其数的丹药。
这些丹药有的看起来焦黑焦黑，而有的看起来成色极好。
丹药与灵药的香气笼罩在整座大殿之内，不过东方朔已经基本嗅不到了。
此刻，他仍在努力地炼丹。
因为距离九成的成功率，总还差那么一丝。
如今总共炼丹四百九十七次，而成功的丹药有四百四十七枚。
从第三百九十九枚开始，东方朔便再没有失败过，若能再有三枚不失败的话，他就能有九成的成功率了。
而这一切，都被杜清雪看在眼里。
“这小子执迷于九成，却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不会失败了。”
杜清雪喃喃着，却没有现身打断东方朔。
终于，三枚落成。
“九成了！”
东方朔一喜。
而此时，杜清雪也出现了。
“呐，这是二品的铜皮丹的丹方，还是九成的成功率。”
“是！”
东方朔点头应下。
灵药由杜清雪供应，他自然不需要担心。
简单收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他便开始了第二轮的炼丹。
这次，是五天后。
他将所有成功的铜皮丹，都好好地装了起来，周围的环境也再不如先前那般杂乱。
并且，他也再次达到了‘九成’的成功率。
“竟然短短五天时间，又做到了必成？”杜清雪看着眼前的状况，心中不禁想到，“这种成功率，绝不是单靠炼几百枚丹药就能够锻炼出来的，旁人必须是经过经年累月的失败与成功，可东方朔前后不过二十天的时间，便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了一个能够九成九成功率炼铜皮丹的炼丹师。”
所谓九成九，便是无限接近于不失败。
但谁也不能保证，一生都不会再失败，故而称‘九成九’。
杜清雪皱了皱眉，喃喃道：“难道，是因为他上手便拥有地级丹火的缘故吗？”
这个可能性，不能忽略。
因为炼丹的成功率，受丹火的等级影响很大。
地级丹火，是如今青州那些顶尖炼丹师才能够运用的级别。
东方朔上手便拥有了地级丹火，甚至是通过灵力凭空产生的丹火，是否是因为这个而无限增加了他的成功率，就不得而知了。
“师父，我已经成功了！成功地达到九成成功率了！”
见到杜清雪走来，东方朔便是兴奋地说道。
而杜清雪则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东方朔则立刻说道：“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炼铁骨丹了？按照这样下去的话，这个月内我应该就能够掌握铁骨丹的炼制了。”
他倒是有些激动。
按照这样的速度，他或许也很快就能够炼制他想要的丹药了。
那就是‘吃了就能筑基丹’。
不过这段时间，他的心中也不止一次地浮现出了一个疑问。
‘吃了就能筑基丹’究竟是什么品阶的丹药？
买它需要三万积分，所以至今自觉得还没学会炼丹的东方朔，迟迟没有买下它。
“不，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杜清雪道，“接下来你要做的，便是炼制你想要的丹药。你那么迫切的想要我教你炼丹，应该就是为了炼制你想要的那个丹药吧？而且看你的样子，似乎时间也很紧迫的样子，那你就可以开始着手于炼制它了。”
“炼制它？”
东方朔楞了一下，“直接开始吗？”
他觉得，他对炼丹的技艺还没有修炼足够，还差得很远。
但在杜清雪看来，他如今的炼丹能力，已经足够独当一面了。
“没错，你已经学会了炼丹。”
杜清雪点头，如此说道，“只不过，你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东方朔抿了抿嘴。
不过此时细细想来，杜清雪的‘不作为’，恰恰是大有作为。此时的东方朔，也已经通过自己的能力，而毫不借助外力地炼制了丹药。
这二十天来，杜清雪比起教，更多的还是引。
她作为一个引路人，很成功地告诉了东方朔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短短二十天的时间，虽然甚至出乎杜清雪本人的意料，但她也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而东方朔此时看向了脚边的丹炉。
“师父，丹炉能借给我吗？”
“送你了。”
杜清雪很爽快。
这是她曾用过的丹炉，不过如今，已经用不上了。
她是一步步，从入门到黄级，再到玄级，直至如今的地级。
东方朔看着玄级丹炉，他也可以开始着手于‘筑基丹’的炼制了。
不过在那之前，东方朔的眼前，倒是还有另一件事。
“师父，我先前说过，等我学会了炼丹之后，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我当时说，等你学会了炼丹后，我让你问。问吧。”
杜清雪看着他。
东方朔则顿了顿。
良久后，他才终于抬头，开口：“你和我娘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