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刘穆之都知晓如意的存在，这老头又是如意弄来的。
所以有些事根本不用瞒。
刘煜趁机问：“前辈说的，难道是如意给我借来这么多好处，同那些人之间的因果？”
“哈哈，抢就是抢，何来借字一说？”老头大笑两声，“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更无需在乎什么狗屁名声！”
刘煜干咳两声，略显尴尬。
老头指着刘煜戏谑道：
“你这小子，真是一点也不实诚，一肚子坏水，跟老四那小子有一拼，不知道老夫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满口礼义廉耻、实则男盗女娼的酸臭儒生吗？严人宽己，孔丘那老货门下多是此类货色。”
这老头怎么对读书人这么了解，跟我想的一样？
刘煜有求于人，恭敬施礼：“前辈教训的是。”
“嗯，眼里还算有长者。”老头抚摸自己长长的胡子，解释起刘煜的问题，“你同那些挨抢的之间的因果，只是些小因果。”
“那我和谁之间有大因果？”
刘煜赶忙问道。
老头手指自己：“当然是乃公我喽！”
尼玛！
这老头不正经，居然出口成脏。
乃公二字的意思，就是“你爹”。
刘煜很想给这老梆子一顿毒打，但还是忍住了。
又仔细想想，老头把如意给自己用，倒也确实如其所言，自己欠他的因果是最大的。
“此宝既是前辈给我的，那敢问，前辈为何要帮我？”
刘煜不觉得穿越前的自己有多出色。
一个为了发财而跑到海外当雇佣兵的人，最多比常人多一些冒险精神和勇气而已，哪里值得超级大佬特意跑到无魔的世界去投资？
正如那句话所说：“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里面必有因由。
“嘿嘿，因为老夫就是想让你将来还老夫这个大因果！”
老头猥琐一笑，还冲刘煜瞪了瞪眼睛。
刘煜瞬间黑脸。
真就这么简单？
深吸一口气，再问：“可为何偏偏是我？”
“嗯。”
应该是问到点子上了，老头微微颔首。
伸出一根手指：“一来，你小子很合老夫的胃口，老夫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游侠式的人物。”
游侠？
刘煜的思绪急速旋转。
老登口中的这个游侠，肯定不是什么超凡职业...历史，对，从历史上找找！
诸夏历史上倒有这样一个群体存在过。
他们最早是由春秋战国时期的新兴士阶层分化出来的！
在周天子统治时期，“士”代表着士兵。
到了春秋战国，失去封地的文士和武士离开农田，开始投靠贵族，渴望得到重用。
这也是游侠这个群体的雏形。
“二来嘛，老夫一直在物色合适人选，正巧瞄到了你这个被刘穆之挑中的小子，觉着你不适合寄奴。”
老头竖起第二根手指：
“他的心气可是高得很，一心想超过项籍，就算当初折戟沉沙，也不愿用这种方式回来，都是他手下那帮人在乱搞，老夫把你抢过来，这也算帮了他。”
这话的信息含量很大。
不，应该说自刘穆之和眼前这老头出现后，他们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大量信息！
刘煜隐隐已经把一些事给捋顺了。
他虚心求问：
“前辈，想必你们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吧？
那地方，不在我们这方诸天界海，甚至是比我们这方界海要更高等！
而刘裕、刘穆之都是诸夏历史上的人物，从这点来看，我们这方界海中凡是存在着诸夏历史的世界、宇宙，应该都属于你们那里的映照、同位体，对吧？
你们那里的诸夏，才是真正的诸夏！
另外，刘穆之挑中我，是因为我就是刘裕的同位体，或是他的后裔，对是不对？”
说完后，刘煜就一眼不眨地盯着老头，等待着回答。
“啧啧，你这小子啊...”
老头捏着下巴，满脸欣赏。
就在刘煜以为老头会说出真相时，老头却忽然大笑起来。
“你猜吧，尽管猜吧，老夫要是直接告诉了你，那多无趣啊？”
“有时候一些事知道的太早也不好，只有自己去揭秘才有趣。”
“老夫相信你，你一定能走到那一步，到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老头大袖一挥，刘煜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就被直接带走。
下一刻，刘煜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神京。
自己正坐在一间大排档里的凳子上，老头就坐在对面。
‘真是糟糕极了，我这具信仰法身再不济也是...走！’
至尊天宫中的刘煜本体，二话不说，带着自己的一众后宫瞬间转移。
“怕什么，老夫又不是什么坏人。”老头瞄了一眼天边，然后环视热闹的街市，不住地点头：“嗯，你把百姓治理的不错。”
刘煜道：“民生之事都是由晚辈的夫人掌舵负责，跟晚辈没什么关系。”
“那你真是娶了个好老婆。”
老头对此颇有感慨：“巧得很，老夫我也娶了个好老婆啊。”
“前辈，你们那地方到底...”
“请老夫吃碗油泼面如何？老夫很久没吃过家乡的食物了。”
油泼面？
老家的食物？
“好。”刘煜马上答应，同时招呼正在大排档里忙前忙后的老板，“老板，给我们来两碗加满臊子的油泼面！”
“好嘞，马上就给您两位端上来。”
老板立即回应。
老头扯着脖子大喊：“不正宗不给钱啊！”
“大爷你就放心吧，保证正宗滴狠！额可是正宗的关中人， 谁来了都说好吃！”
很快，老板就把面给端了上来。
老头看着面食指大动，扒了两瓣蒜，给面倒上醋，然后捧着碗拿筷子就开始大口往嘴里扒。
看他吃得这么香，刘煜默默把自己的那碗给往前推了推。
“呼~舒坦！”
连吃两碗那面的老头往椅子上一靠，意犹未尽地给出点评：“这后生没说错，他家的面很正宗。”
“前辈您准备让我怎么还这份因果？”
既然老头不想多说别的，刘煜只好问出自己第二关心的问题。
“打仗。”
“打仗？”
老头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龇牙咧嘴道：“对，打仗，到了我们一步的都得去拼命，老夫拼了这么多年，也该享受享受了，这就需找个人替了老夫的位置。”
“所以这个人是我。”
“那你以为老夫白给你好处是玩呢？”
“...”
刘煜无语。
“我不去行不行？”
“行啊，把你吃的好处都给吐出来，老夫就不找你了。”
“那算了，我还是去吧。”
“呦，这又不怕死了？”
“怕啊，但让我把好处吐出来不行，家里那么多老婆，我还得养家呢。”
“哈哈哈...风流本色，好，老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两者的声音并不小。
但他们的存在，却仿佛独立于世界之外一样。
街市该热闹还热闹，仿佛根本看不到这里坐着的两个人。
刘煜小心翼翼道：“前辈，那这如意...”
“这个？”
【换宝如意】出现在老头手中，老头把玩着如意道：“这是我借人家的，当然要还回去啊。”
“哎别啊！”
刘煜猛一激灵，急道：“既然晚辈都欠了您的因果，那就也不差更多了，再给晚辈用用呗。”
“不成不成，老夫我还没用多久呢。”
老头连连摇头。
“再用个千八百年就还您！”
“不行，你现在自己就能往前走，已经无需此物的帮助。”
“需要需要，我现在对手有很多，要是没有如意的帮助，将来一定走不到您老人家面前。”
“脸皮这么厚？真有老夫当年的风范...嗯，成吧，老夫也参悟了许久，照葫芦画瓢炼出了一柄假的，你把这假的拿去用，效果不差多少，还能用个百十来次。”
一柄一模一样的如意出现在桌上。
“假的？”
刘煜拿起如意。
还不等他研究，老头就起身背着手离开摊位。
刘煜大声道：“前辈，您还没告诉我您是谁呢！”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
老头的背影愈去愈远。
“...”
刘煜眸光闪烁，静静望着老头的离开。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当这诗句吟尽时，老头的投影也消失在了这方世界。
这老登真是他！！！
刘煜摩挲着手中的如意，心神为之一狠狠颤。
‘虽然以后要去当回替身...’
刘煜先是努努嘴，接着轻松一笑。
‘但一切总算都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