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指着一楼那个窗户。
林奕也看到那屋突然亮灯了。
他感觉不可思议。
“你刚看到他回来吗？”
“没有啊，刚都没人经过。”
虽然晚上了，但两个人四只眼睛一直盯着这栋楼的门口，林奕接电话的时候也没移开视线。
如果章明从外面回来，他们肯定会看到。
“这小子，难道真的一直躲在屋子里？这也太坑了。”
林奕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他听过屋里的动静，一点点声音都没有，肯定也不会是在屋里睡觉。
但如果没睡觉，在黑黢黢的屋子里待了2个多小时，这不是有病吗。
“先不管这个了，我们去找他。”
这回是林奕敲的门。
果然，敲了几下，屋内就传来了声音：“谁啊？”
是一个听起来挺憨厚的男人声音。
“你好，我是你楼上的，我东西好像掉你家阳台了。”
林奕还是用之前那个借口。
没一会，门打开了，一个脑袋探出来，那张脸朴实无华，皮肤有些黝黑，头发有些蓬乱。
但林奕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章明。
章明看了看林奕，觉得很面生。
“你是……楼上的？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哦，我是刚搬来的。”
“刚搬来的？最近没看到有人搬家啊？还有，我看过了，我阳台上没东西。”
“你让我进去看一下行吗？”
“我没骗你，真没东西。”
“我还是看一眼吧。”林奕说着就往屋子里挤。
男人一看林奕要硬闯，马上抵住门，同时大声嚷嚷：“你们怎么回事？说了我阳台上没东西，我难不成还看中你家衣服不成？”
此时钱明也帮着林奕推门，章明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
门最终被推开。
章明一看他们这副模样，有些气急败坏：“行行行，你们看你们看，你们自己看，阳台上到底有没有衣服。”
钱明却一把扭住章明的胳膊：“章明，现在有个案子怀疑跟你有关系，请你配合我们回去进行调查。”
“什么什么？你们到底是谁？”
林奕亮了一下警官证：“看一下，这是我的证件，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章明当然不肯乖乖就范，还在挣扎。
但他的力气显然没有钱明大。
虽然他个子挺高，但并不壮实，而且，钱明感觉他人有点发虚。
他一个人控制章明绰绰有余。
林奕上前扭着章明另一只胳膊。
“你们有证据吗？没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章明吼道。
“所以让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啊。”
章明被带到警局之后，林奕让钱明联系赵欣，看看她是不是还在交通队。
没想到赵欣先打来了电话。
“哥，你们在哪？”
“我们已经回队里了，你在哪？”
“啊，已经回去了？人抓到了？我还想过去跟你们一起蹲守呢。”
“你还在交通队？”
“没有，我在车上，正在往城北小区赶呢。”
“那你不用去了，直接回家吧。”
“要不我现在也回队里吧。”
“今天太晚了，你过来也没什么事，早点回去休息。我们先审他，说不定今晚就能出结果。”
“我想跟你一起加班嘛。”
“听话，早点回去，别让爸妈担心。”
林奕劝说赵欣。
赵欣想了想，母亲早上也叮嘱自己别总是太晚回家。
而且本来说了晚上跟林奕一起回去吃晚饭的，陈洁茹还准备了一大桌菜。
没想到突然发生了碎尸案，连她自己都没回家吃饭。
想到这些，她觉得自己再半夜回家也实在说不过去。
“那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别太晚了。”
“好，我知道了，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林奕刚挂上电话，就看到钱明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
钱明知道电话是赵欣打来的。
可是林奕在电话里跟她说“听话”，还让她到家给自己打电话。
这口气，简直比男朋友还男朋友。
钱明开始怀疑，林奕是不是偷偷跟赵欣好上了。
联想到之前的种种，他越发的感觉这两人不对劲。
“你干嘛？”
“头儿，你跟赵欣……你俩没什么吧？”
“我俩？我俩能有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
林奕这时也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劝赵欣，没注意钱明在边上，自己跟赵欣说话的口气太过亲昵。
他们兄妹之间习惯了，在旁人听着，肯定觉得奇怪。
“我怎么了？我对你不也是这样，别整天瞎想八想，赶紧干活。”
章明一到警局，林奕就让人提取了他的脚印和指纹送去比对。
很快，李华那里就有了结果。
章明的脚印跟两处抛尸地点发现的脚印完全吻合。
只要再确认装尸块的袋子上发现的指纹属于他，那证据就确凿了。
钱明觉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他得意洋洋的跟林奕说：“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抓到凶手了，这应该是我们最快的一次记录了吧。”
从发现尸块，到嫌疑人被带回来，还不到12个小时。
林奕也信心满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吧，这个章明本来嫌疑就很大。”
可是，不出意外往往就会出意外。
小刘送来了指纹比对结果，袋子上的指纹，跟章明的指纹不匹配。
看到报告，林奕都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他的指纹？”
钱明也一下跳起来：“我们抓错人了？不能啊？”
“确实不是他的，袋子上一共发现了十三枚指纹，没有一枚是属于他的。”
“十几枚指纹都没有他的？”
“是的。”
这让林奕一下头大了。
他们忙乎了半天，脚印是比对上了，指纹却没比对上。
虽然李华判断那些脚印基本上就是抛尸的人留下的，但那也只能说明他有嫌疑。
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留下脚印的人一定就是抛尸的凶手。
“头儿，现在怎么办？”钱明又没了主意。
林奕也锁眉沉思。
种种迹象表明，章明肯定有问题，黄嘉文的失踪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等等。”林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