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闭目思索良久，李秀满道：“我们各退一步，取消两个组合的出道企划，重点培养一个，将回拢资金的60%用于更换和添加宿舍设施，剩余40%投进食堂，怎样。”
“好，就按你说的办。”金英旭皱眉权衡一番，点头道。既想推出组合，又要改变食宿条件，便只能如此。
“love背后站着的是谁？”李秀满问。
“查不清楚，只能确定线索指向美利坚。”金英旭说。
“你们新千年不是有那边的关系么？”
“尝试过，似乎被人刻意隐瞒着。”
李秀满道：“美利坚的话，李在哲在那里呆过几年，会不会和他有关？”
“我也考虑过这个可能，但他好像只是去完成学业，除了参与专辑制作，还有电影拍摄外，并没有别的动作，而且三星的手还伸不到美利坚。”金英旭点点头。
“总觉得他身为三星二少爷，却加入一家新生的娱乐公司，很奇怪。”
“无非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将继承人的位置让给兄长。”金英旭笑笑，“我叔叔当时还感叹过，李在镕不如他。”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不屑道：“而且现在看来，心胸也远远不及。”
“何意？”
“前几日，李在镕托熟人对love下黑手，可惜没有成功。”他手指轻敲着桌面，“对抢自己风头的弟弟赶尽杀绝，真是可惜了三星偌大的产业。”
“不过说到这点，现在s.m也有一个问题。”李秀满突然道，“你我二人，并不擅长经营公司。”
“不错。”金英旭表示赞同，他清楚自己的斤两，能坐到这个位置也是因为叔叔金大中。而金大中明确交代过他，对s.m来说，赚钱是第一，推广韩流是第二，要想让s.m继续捞金，他二人的能力显然不够。
“我弟弟英敏，正在高丽大学金融管理系就读，明年毕业，可以让他进公司试试。”
“好。”即使不愿意，李秀满也别无选择，他是最大股东，却大不过总统。
………………
love的第二次海选，共持续两天，最后获得练习生资格的，共有13人。
后面一天多的时间里，权宝儿越来越自然，好像完全忘记之前的事，和李在哲的关系，甚至比原来更亲密。而河智苑完全相反，不是发呆就是脸红，整个人晕乎乎的，时常偷看身边的男人，每次视线相触便快速移开，令李在哲满腹疑『惑』。
海选结束当晚，朴明焕走进他办公室。
“刚刚发现一件事，需要汇报。”
“嗯，说吧。”李在哲边喝水边道。
“几年前入股的公司内，有家很特殊。”朴明焕斟酌着说辞，“只有一名艺人，资金周转已经陷入窘境。”
“噗！”李某人直接将水喷出，被呛得猛咳起来，缓了好一会儿，他挑眉道：“你的意思是，只有一根独苗，还即将破产？”
“是的。”
“还有类似的么？”他询问。
“只此一家，其它至少可以盈利。”
“呼。”李在哲长舒口气，如果还有别家，那他一世英名算是毁了。
“能挽回多少损失，尽力去办。”他撑着额头，无奈道：“那根独苗怎么样？”
“呃，13岁，童星出道。”
“……”李在哲满头黑线，“哎西，我真是……”
朴明焕表情奇怪。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有点判断失误很正常。”某人尴尬道。入股的公司都由他亲自筛选，没想到中了劣质股。
“改天见一下那个童星，合适的话转到公司。”
“明白。”
海选已经完成，公司数年的资源储备初步达标，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权宝儿的专辑问题。
………………
第三天上午，根据李在哲的要求，朴明焕招聘了一名舞蹈老师。
“李在哲xi，你好。”吴姓女人鞠躬道，三十岁的成熟女人，身材比例完美，气质恬静，硬要说缺陷，那便是长相，虽美，却不足相衬。
“你好。”李在哲点点头，光从外形看，这个女人确实不错，“你会哪些舞种？”
“专业舞、交谊舞、流行舞，均有涉猎。”女人回答。
“麻烦展示一下。”
“好的。”
女人走到房间中央，微微舒展身体后，便开始起舞。
目光如水，嘴角轻扬，却不看向他人，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白皙脖颈轻微后仰，犹如西伯利亚天鹅湖中嬉闹的精灵。线条流畅的双腿柔韧到极致，略一用力便抬到身侧。
她喜欢跳舞，而不是为了工作。
这是李在哲仅余的想法。女人的舞蹈，每一处都浑然天成，没有丝毫滞涩。
“好厉害……”权宝儿喃喃道。曾教她数年舞蹈的老师，已经算是出『色』，却全然不能与这个女人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停止舞蹈，女人复又看向李在哲。
“吴女士，看你方才的动作，不似是韩国舞蹈。”
“嗯，我是华夏人。”她简单道，不再多言。
“泱泱古国，名不虚传。”李在哲笑道，“华夏果然人才辈出。”
女人奇怪地看向他，她到韩国数年，只要说出华夏身份，多半会收到轻视，正因如此，她才会离开原本工作的地方，没想到李在哲居然会如此评价。
“不必奇怪。”他摆摆手，“我去过华夏，是个很好的地方，现在韩国人对华夏有偏见，我不能纠正他们，但至少自己不会那般。”
“谢谢。”女人终于『露』出笑容。
“这才对嘛。”李在哲说。
“嗯？”她表情疑『惑』。
“笑起来才好看。”
闻言，权宝儿偷偷伸出手，气恼地拧他腰间软肉。某人努力维持表情不变。
女人脸颊微红，但毕竟不是小女生，转而笑问：“难道平时不好看么？”
“当真没有笑着好看。”李在哲没有按套路出牌，同时忍耐背后小手的动作。
听到这个回答，女人微愣，竟有些可爱。
“吴女士的全名是？”他问。
“静姝。”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李在哲轻声道。
“在哲xi读过诗经？”吴静姝惊讶道。
“千年流传的名篇，不读可惜。”他颔首道，“汉城图书馆便有，后来被扔到一边明珠蒙尘，我也是偶然才找到。”
“你……”女人眼神晶亮，“果然和别人不同。”
“不同的不是我，是其他人。”李在哲说，“当权者通过舆论主导大众，太过容易。”
“是啊。”吴静姝表示赞同。
“算了，不聊这个话题。”他看着女人，“吴女士，愿意加入我们love么？”
“我就是来应聘的啊。”她眨眨眼，多了几分少女娇俏。
“那是我们的幸运。”李在哲正『色』道，以吴静姝的舞蹈水平，来这里做老师算是屈才。
“什么时候上班？”
“可以的话，明天开始。”
“没问题。”
约定好时间，吴静姝没有逗留，转身离开。
“宝儿，你觉得吴老师怎么样？”某人转身，看到的却是嘴巴高高撅起，满脸委屈的少女。
“很好！”权宝儿大声道，“如果是师娘就更好了！”
“说什么呢，刚刚只是聊天。”李在哲满脸尴尬。
“骗人！老师就是『色』狼！”蓦然，少女流下眼泪，喊道：“就是喜欢那种成熟的女人，智贤欧尼、佳人欧尼，还有刚刚的吴老师，都是如此！”
见权宝儿哭了起来，他慌『乱』道：“别哭宝儿，我不是只喜欢成熟的，我、我也很喜欢你啊。”
话音落下，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
“真的吗……”良久，少女小声道。
“嗯。”李在哲毫不犹豫，直接干脆承认。他不害怕权宝儿知道，只是担心少女会受到影响。
“我也……喜欢老师的。”她鼓起勇气道。
听到这话，李在哲并不奇怪，他不是弱智，只是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从权宝儿种种反应，早已感觉到了少女的懵懂心思。
“老师，你真的和智贤欧尼，还有佳人欧尼在一起么？”她问道。
“……嗯。”上次去吃饭，全智贤无意说漏嘴，他便猜测少女已经知道此事。
现场再次陷入静默。
“其实啊，我一直很纠结。”权宝儿抬眸看着他，“当时智贤欧尼可以轻松说出来，也就是两位欧尼都知道对方，对吗？”
见男人默认，她继续道：“两位欧尼居然不介意彼此，我起初很奇怪，可不久后，便发现那并不是特例，因为似乎连我自己，也开始向她们靠拢。”
“一开始我很痛苦，居然喜欢那么花心的人。可每次和老师相处，都会非常开心，心始终跳个不停。”
“到了现在，只要见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就会很难受。”少女伸手抚上自己胸口，“这里像是缺了什么。”
“老师，我该怎么办？你能告诉我么？”
“宝儿。”李在哲沉声道，“我也在纠结，开始是担心自己一厢情愿，后来是因为你的年纪。”
“15岁的孩子，即使个子和成年人没有差距，可毕竟年幼，我不能说服自己。”
不料权宝儿反驳道：“不小，再过一年就能结婚了。”
“好好好，我家宝儿一点都不小。”他『摸』『摸』少女的头，“既然已经知道你的心思，等你16岁生日，如果到那时，你依然喜欢我，那无论你是否愿意，都不能再离开。”
“呜，好霸道。”权宝儿鼓腮。
“我本来就很霸道。”
两人都明白，李在哲已经帮她做出了抉择，明年11月5日，便是她16岁的生日，一年的时间，去喜欢上另外的人，且不说以少女的『性』格，此事是否可能。最大的问题，谁能入眼？吃惯了珍馐，或许会对粗茶淡饭感兴趣，但若要爱上，太难。
一年时间，只是借口。
于李某人而言，16岁，已经不算孩子，既然两情相悦，自然要在一起。于权宝儿，这么久过去，我还是喜欢他，那便不纠结了吧。
找理由、找借口，人们讨厌，却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