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叶秋言和南十七并肩坐着。
“大师傅，二师傅和小红在里面干什么？”
南十七问道。
“小红受伤很重，你二师傅在给她疗伤。”
叶秋言淡定地说道。
“说到疗伤，”南十七说道，“二师傅很久没有帮我治疗了。”
“你这个不能着急，来日方长。”
叶秋言淡定地说道。
“嗯。”南十七乖巧地点点头。
叶秋言的一句“来日方长”让她感到莫名的舒服。
她现在还没有丰富的情绪，所有好的情绪，都简化成一种舒服的感觉。
叶秋言说“来日方长”，意味着南十七还能待在陈方身边很长很长时间。
这自然是让南十七舒服的。
“南一，你们说，我刚刚这种感觉应该叫什么？”
南十七在心里和南一等人对话起来。
“依我看，这叫开心。”
“也可以叫高兴。”
“还能叫喜悦。”
南一等人纷纷回答起来。
“原来同一种感觉，可以用不同的词来形容。”
南十七若有所思。
“十七，我觉得她们说的都不够准确。”
南四突然开口道。
“刚刚这种感觉，应该叫——幸福。”
“幸福……那是什么感觉……”
南十七陷入沉思。
“十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叶秋言突然说道。
南十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叶秋言。
“好消息是，杀你十六个姐姐的人，应该不是圣凌颜。”叶秋言说道，“虽然也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我们不再需要和圣凌颜拼个你死我活。”
听到这个消息，南十七没有明显的反应，但是她的身体瞬间松弛了一些。
就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
毕竟要和一个圣女拼死拼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
更何况南十七自己没有这样的实力，还要靠陈方和叶秋言帮助。
她怎么愿意让陈方和叶秋言为了她陷入如此险境呢？
“坏消息是，”叶秋言微微一笑，“你的修为境界提升太慢，我和你二师傅决定对你进行特训！非常艰苦的特训！”
“嗯，谢谢大师傅，谢谢二师傅。”
南十七的语气依旧平静。
“南四，我或许理解什么叫幸福了……”
————
“主人，还能继续吗？”
小红把脑袋在陈方怀里蹭了蹭，语气里带着些许乞求。
现在她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已经完全恢复，两只手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皮肤比以前的时候更加柔嫩一些。
精神状态恢复之后，她的本性就又被唤醒了。
只是她的精神状态虽然完全恢复，但陈方就有些累了。
因为他已经忙碌了足足两天。
虽然小红作为龙族的身体的确像她自傲的那般完美，虽然做龙骑士的感觉的确有些销魂。
但是也不能天天当龙骑士。
更何况，陈方也不是单纯地在当龙骑士。
他还在疯狂运转“阴阳天逆诀”帮助小红恢复。
为了加快恢复的速度，这一次不是双向获益，而是全力帮助小红。
所以陈方现在有些累。
“小红，让我歇歇。”
陈方轻轻摸了摸小红的头，有些虚弱地说道。
“嗯。”
小红依偎在陈方的怀里，乖巧得过分。
谁能想到，这个不久前还跟东王圣凌颜大战的红炎巨龙，现在竟然像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而陈方则在思考一件事。
通过对圣凌颜内心的窥探，他了解到了很多之前所不了解的事情。
乌云之森之所以呈现出那个鬼样子，是和深渊有关联的。
所谓的深渊，其实不单单是陈方在魔界听到过的“深渊战场”。
而是深藏于整个听玄大陆的地下！
只是由于一些类似封印的存在，他们很难从地底出来。
深渊战场，是位于听玄之外的一个神秘通道，也是深渊生灵想要从深渊出来最便捷的途径。
而两界之中，倒是也有一些封印薄弱处，虽然很难让深渊生灵从中跑出，但是却可以运送一些深渊才有的东西到地上。
而乌云之森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深渊生灵通过乌云之森的薄弱处，把一种叫渊草的深渊宝药送到地上，给地上的某个人。
而这个“人”，就是不知多少年前意外来到地上的，深渊护法渊邪。
因为两界的环境和深渊大相径庭，为了保持修为境界和实力，她需要深渊的渊草。
但她目标太大，不敢亲自在南神眼皮子底下活动。
所以就想办法支使旁人帮她摘取渊草，这样动静比较小，不容易引起南神注意。
两百年前，在乌云之森杀人的那个家伙，的确不是圣凌颜。
因为圣凌颜在那个时候还没遇到渊邪。
但那个人，也是圣族之人。
她本来是圣族一个普通子弟，一直以来混得很一般。
直到潜伏圣界的渊邪找到了她，教他一些强悍的深渊功法，让她的实力瞬间膨胀。
而代价，就是要去帮渊邪摘取渊草。
深渊功法和实力膨胀让那个人心性大变，就有了乌云之森的惨案。
至于那寻找天材地宝的悬赏，则是渊邪的险恶用心。
用这些人的鲜血，掩盖乌云之森里九叶渊草所释放出的浓郁深渊气息。
但即便如此，还是差点被圣界的大人物察觉。
南神派出几位高手深入乌云之森，抹去所有多余的血杀气息，但似乎没有发现深渊气息。
于是不了了之。
但渊邪再也不敢让下面送品质太高的渊草上来。
不久之后，那个被渊邪选中的圣族人，竟然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身上的深渊功法。
但是圣君没有声张，而是趁着那个人与渊邪见面时从天而降。
渊邪付出形体毁灭的代价，用尽浑身解数艰难逃离。
逃到东域，偶遇当时正很失意的东王圣凌颜。
圣凌颜身为圣女，却只落得个地位尴尬的东王，连留在中域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郁闷至极。
而且同族之中，还有很多人让圣凌颜感到怨恨，但是自身实力不济，又拿她们没有办法。
便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渊邪。
一个本领高强但命悬一线，一个满腹牢骚想要变强。
两人一拍即合，圣凌颜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渊邪的庇护所，而渊邪教她深渊功法，让她弯道超车，超过那些瞧不起她的人。
而为了深渊功法的速成和滋养渊邪的灵魂，渊草就成了必需品。
在圣凌颜找到那一种没来得及享用的九叶渊草之后，瞬间就品尝到了深渊功法的甜头。
于是就有了东王圣凌颜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去乌云之森摘渊草，并且事后就把摘草人杀掉的长期活动。
“所以罪魁祸首是渊邪……如果能想办法说服圣凌颜，或许也不会太艰难，希望能说服吧……”
“但是圣族普通子弟，和圣凌颜的区别应该还是很大的吧，为什么萧安那么肯定凶手是圣凌颜呢，她是真的判断失误，还是刻意为之呢……”【详见八十八章】
“嗯？”
陈方沉思着，突然感觉手里多了一样柔软的事物。
“小红你在干什么？”
陈方看向小红，有些疑惑。
“小红知道主人最喜欢它们，现在看到主人愁眉不展，就想让主人心情好一些……”
小红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真是我的好小红。”
陈方摸了摸小红的脑袋。
“主人要奖励你，但是我没力气，你自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