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被窝里的陈方,莫名地打了个冷战。
“怎么感觉自己被一个很可怕的人盯上了,难道是我忽略了什么细节吗?”
他从脑海里凌乱的记忆里,已经梳理出了很多眼下比较难对付的仇人。
首先是圣君!
陈方虽然不记得自己跟圣君有过什么死仇,但脑海里有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念。
一定要小心圣君,一定要小心圣君,一定要小心圣君!
但是——
除了圣君,以眼下的局面,他似乎也没有特别特别需要担心的了。
那么为什么还会突然有这么强的危机感?
那种突如其来的冰冷的感觉,让陈方很是难忘。
究竟是哪个可怕的敌人,他怎么会想不起来?
陈方想要不再想这件事,但翻来覆去怎么都抛不开这些想法。
更诡异的是,身体时不时地发冷。
这种感觉不知持续了多久,让陈方叫苦不迭。
“姐夫?”
正在陈方发愁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叶秋言的声音。
“秋言?”陈方应道,“有什么事?”
“我睡不着,找你聊聊。”
叶秋言有点可怜兮兮地说道。
陈方:“…………”
玄皇境界的强者,说睡不着?
这是纯扯淡啊!
但不知为什么,陈方还是点了点头。
“你进来吧。”
“谢谢姐夫!”
叶秋言乖巧地走了进来,此时她还是穿着凤栖殿侍卫的衣服,但已经解去了外面的甲衣,只留里面的一层薄薄的白色里衣。
众所周知,白色显胖。
所以陈方感觉那两座高峰更高了一些。
欣赏美的事物,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于是陈方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那么冷了。
那种莫名的心慌也慢慢地消解了不少。
“姐夫,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叶秋言看着陈方有些白的脸色,关心地问道。
“没有。”
陈方想了想:“只是突然有莫名的心慌。”
叶秋言追问道:“是不是还感觉全身冰冷?”
陈方点点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可能是心鬼。”
叶秋言突然很严肃地说道。
“心鬼?”陈方皱眉,“你是说,我心里有鬼?”
“不,心鬼是大陆上最难以解释的存在。”
叶秋言摇头:“当一个人在你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怖记忆,便会留下心鬼,当你想到或见到那个人,甚至只是那个人出现在不太远的地方,心鬼就会被触发。”
“心鬼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不论关于那个人的记忆有没有被忘却,它都会一直在,并且可以随时随地触发,让人感到痛苦。”
听了叶秋言的话,陈方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在恶毒版陈方这样一个强大人物的心里,留下心鬼这种东西呢?
强如圣君,也只是让恶毒版陈方万分万分小心罢了,不至于一想到就会慌得一批。
坐在陈方床边凳子上的叶秋言,则趁机轻轻握住了陈方的手。
感觉到来自叶秋言双手的热量,陈方突然又感觉好了一些。
那是来自玄皇的力量,让人安心。
虽然这个小姨子平时有点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挺让人安心的。
陈方向叶秋言投去一个温暖的笑容。
“谢谢你,秋言,你真好。”
“不用谢,姐夫,姐姐不在,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叶秋言突然带着些许恳请的语气说道:“不过你要是真的觉得秋言好,能不能不惩罚秋言?”
众所周知,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叶秋言答应陈方的事情没有办成,陈方欠她的两件事自然泡汤。
但她给陈方帮了倒忙,陈方要惩罚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可陈方一直没说怎么惩罚叶秋言。
这让叶秋言慌得一批。
和姐夫一起生活的平淡日子让她很是舒服,她真怕姐夫一生气对自己冷淡,那她的天空可就少了很多光彩了。
“惩罚,当然要惩罚。”
陈方狡黠一笑:“罚你陪我睡觉!”
“啊——啊!”
叶秋言的哀嚎突然变成了惊讶的尖叫。
“姐夫,你认真的?”
叶秋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追问道。
“我心鬼发作睡不着觉,你陪着会好一些。”
陈方“不放心”地提醒道:“不过你可不能做越界的事!”
“当然,我很有分寸!”
叶秋言说着,随手一挥手里就多出了一床被子。
拿着这床被子,叶秋言赶紧躺在了陈方给她留出的空位上。
“姐夫,既然你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吧,就讲我一百岁的时候一个人杀一千个人的故事,怎么样?”
“这么血腥的故事,你想不想让我睡了?”
“好吧,那少一点,一百个?”
“…………”
“姐夫,你是不是快睡着了?”
“知道还吵醒我?”
“我睡不着。”
“关我什么事?”
“姐夫你把手伸给我。”
“给。”
“嗯,放到这里就对了,这下舒服了。”
“…………”
“诶,姐夫你真睡着了吗?怎么手还在动啊?”
“我想家乡的大白馒头了。”
“那我让大白馒头离你近一些吧。”
一床多余的被子被扔到了地上。
陈方在梦里吃馒头吃得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