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应该是不可能吧......”,
听到太史慈的喃喃自语,旁边的副将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
“这天热的都快能把鸡蛋给蒸熟了,怎么可能让人感染风寒,怕不是有人在念叨将军吧?”,
“这就难办了......”,
只见太史慈捏着下巴,有些狐疑的说道,
“不能是伯川他们又开始祭拜我了吧?”,
“祭拜这个词......好像不是很恰当啊!”,
那副将擦了擦头上细密的汗珠,其实不光是他,很多人都知道,奢羯罗城中的那些谋士,有事没事就会偷偷拜一拜太史慈,感觉比拜什么神都好用,尤其是那郭嘉,虽说他现在还沾染一些往日潇洒写意的性子,可现在,如果他今天没去好好模一遍太史慈,就算赌场外的小厮拉着他往里走,他也是绝迹不会去的,
可问题的关键是,
眼下这时候,那群先生就算再怎么不着调,应该也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去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我说将军啊!”,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太平侯爷觉得咱们消极怠工,毕竟咱们这么多天来,一场正儿八经的仗也没打,在这么继续下去,怕是回去是要被治罪的啊!”,
“你以为我想啊!”,
一听这话,太史慈竟直接炸毛了,
“伯川一开始给我的任务,就是让我去战场上随意发挥,可我已经在战场上流浪多少天了,还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一开始,东南战场陷入危局,我便想着去东南战局帮帮忙,结果路程已经赶了一大半,结果让兴儿给抢了先,直接给乔杜里给打残了!”,
说到这儿,
太史慈不得不揉了揉眉心,
“后来我想着实在不行就去帮云长将军攻城也好,可谁知道,路走一半,他又不打了,我这路又白赶了,所以干脆提前回来在这儿逗留一阵,鬼知道这战局走势会是什么样的,别到头来,又是白跑一趟!”,
“再说了,咱们驻扎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不是每天都能截住不少贵霜斥候来着?”,
“这话倒是!”,
那副将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罗斯陀的斥候总是在我们周围晃荡,总不能是想对我们动手吧?”,
“不知道啊!”,
太史慈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说道,
“管他的,反正云长将军也在往这边靠拢,等他过来之后,咱们就和他们合兵一处,也就不用再自己动脑子了!”,
“原来是这样!”,
那副将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我还以为,在这里镇守并清剿周遭来往的斥候乃是将军的谋划之一呢!”,
“别胡思乱想了!”,
太史慈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你不会真以为咱们在这儿杀几支斥候小队,就能让那帕蒂尔在罗斯陀城里气的怒不可遏吧?”,
......
“气死我了!”,
一声怒喝从罗斯陀的中军大帐传出,惊得周遭的士卒邯郸若惊,即便他们不在帐中,也丝毫不敢出声,生怕帕蒂尔会牵连到自己,
“你们的意思是,不管是我们派出探查的士卒,还是向贵霜王传递消息的士卒,全都有去无回?”,
“是......是的!”,
负责传令的刹帝利军卒哪里敢有丝毫隐瞒,只能如实说道,
“罗斯陀和摩陀罗,最近的道路,已经被之前那支深入我军腹地的汉朝军伍所占据,我军确实已经无法再继续向南探查,而且......向王传送消息的效率也......”,
“可恶!”,
听闻这话,帕蒂尔再度锤了一下桌子,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先把那要道给占据下来,一开始,我以为这支军伍是去支援东南战场的,也就没把他当回事,后来,我又以为他是要去帮着攻打钵罗耶伽,可现在,他竟然跑到了我军正后方扎营!”,
“这天下间怎么可能有人用兵,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先去敌军腹地绕上半圈,然后才去自己最终目的地的,他就不怕自己被其他军伍伏击吗?!”,
听到帕蒂尔如此说,
那士卒也只能缩了缩头,他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士卒,哪里有本事抚平帕蒂尔的怒火,
而且他知道,
向帕蒂尔这种经验老道的将军,通常是不会被情绪左右的,但这也恰好能说明,现在的情况,已经相当严峻了!
没错,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士卒受限于自己的眼光,自然不会像帕蒂尔一样想的那么深入,但帕蒂尔可就不一样了,身为刹帝利最老牌的将领,他的眼光,自然会更长远一点,
说句实在的,
在帕蒂尔的眼中,现在的情况,早已不容乐观了!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可以确认,关羽的那支军伍就是冲着他来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既不能通过斥候去通知波调,也无法所在城中固守城池!
没错,
他连守城都做不到!
将阵营拉出来,便给自己创造出了所谓的战略空间,所以汉军这边才需要曹操和陆逊两支军马来牵制他,
可如果他将外围的兵力全数缩回道城中,那时候,恐怕只需要一支军伍就能完全牵制住他,但现在往罗斯陀而来的,一共有三支军伍,如果只需要一支来牵制他,剩下的两支军伍,会将他们的目标定在谁身上呢?
几乎是一瞬间,帕蒂尔就有了结论 ,
只要汉军不是傻子,
就一定会让剩下的两支军伍,直奔波调的大军而去!
这是一个两难的处境,
如果继续维持现有的阵型,那就必然会面临汉军的三路夹击,最后的结果,大概率是战败丢城,可如果他缩回城内,确实能守住罗斯陀,但这个行为,就等于直接将波调卖给了汉军!
那样一来,
不管波调是否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帕蒂尔的下场,都不会好过!
“呵!”,
帕蒂尔长叹一口气,呢喃而道,
“这个,应该就是汉朝人最喜欢用的阳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