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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一位中书令口称老子,这也真没谁敢了。

褚遂良虽有不满也不敢表示出来,但对这个差一点跑到自己手底下的太子右庶子,他就没必要客气了。

他摇着头,看着手中那本《贞观实录》,咂着嘴道,“国公!按理说本官真不该再火上添油惹你不快,与右庶子之间也没什么过节!”

“褚大人你讲!”鄂国公说着又挽袖子。

高峻道,“国公,褚大人要说的话、也是为着史实,而无关其他,你不许再动粗了!”

尉迟恭抱了抱拳,对尚书令道,“能抱住老夫、让老夫动也不能动的,还真他娘少见。那好,既然你发了话,老夫不再为难这小匝!”

褚遂良这才指着书中的一段文字,居然又指出了其中一段错误:

白州人庞孝泰是个平庸之辈,曾率兵跟随皇帝出征高丽,对此,跟随陛下出征的褚大人不会不知道。

因为连高丽人都知道此人的不堪、曾经卖了个破绽、便将庞部杀得溃不成军,这几乎算得上是唐军同高丽战事中仅有的大败绩了。

但在《贞观实录》中,褚大人只是用眼扫过几页,便看出了不实之处。

《实录》上记载着:庞将军孝泰,某年某月与高丽战,屡次打败贼众,斩杀俘获敌贼数万人,汉将中骁勇强健者也。

谁都不能说褚大人鸡蛋里挑骨头,再说,方才金殿上乱成了那样,鬼哭狼嚎的,褚大人也一心不得二用,怎么这么轻松地、眨眼间就挑出这么大的一根骨头来?

只能说明这本《贞观实录》的荒谬之处有些多了。

一个但凡随天子出讨过高丽的人,都知道这位窝囊将领庞孝泰,却被许敬宗写成这个骁勇样子,这不是一般性的失误,而是故意!

兴许是已答应过尚书令不再动粗,尉迟恭很少见地没再动手,而是十分厌恶地看了看许敬宗,重重地哼了一下。

现在又跑出来一个十分“善战”的庞大将军,鄂国公觉得好受了点,此书的错误越多,越是许敬宗一人的毛病,他对褚遂良道,

“褚大人你再看,还有没有错处!”

太子寻思,毕竟许敬宗因为此书已受过皇帝的奖赏,毛病挑得越多,越表明《贞观实录》成书后,连皇帝都没有仔细看过。

他抬手制止褚遂良,说道:“褚大人不必了,寡人命你再仔细地、从头至尾地详审此书,将不实之处都要找出来。”

许敬宗眼巴巴地看着太子,此时有点无地自容,不知李治要如何说到自己。

太子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右庶子许敬宗,说道,“你真是荒谬得可以!那个庞孝泰,连寡人从未去过高丽都知道他,你居然也敢写成这个样子!”

许敬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子又道,“父皇令你修史,而你就是这样对待陛下的信任!右庶子也不必做了,回你府上去编故事吧!”

“殿下!”许敬宗涕泪俱下,跪倒在地。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褚遂良真的又找出了不止一个的失实之处,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但许敬宗在眨眼之间,便从未来的中书侍郎回家抱孩子去了,褚遂良不打算在这儿再讲了。

中书省有两个正四品上阶的侍郎员额,但一直只有一人在任,这人便是高峻升任了兵部尚书之后、刚刚从宗正少卿升上来的樊伯山。

褚大人从樊莺和高峻这里,一向与樊伯山亲近,两人又一同去崖州赈济过兔灾。

这时两人又同入中书省,一个为中书令、另一个为侍郎,两人至少在现阶段互不相疑,搭档做得滴水不漏,褚大人极为满意。

可以这么说,就算樊大人真的跑到自己的头上——这还真不是没有可能。但以樊大人的为人,又有永宁坊高府的关系在,褚遂良坚信他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危害。

但许敬宗……算哪根葱!

就凭姓许的这般指鹿为马的德性,若非高峻背一篇《威凤赋》,居然也差一点也跑到中书省来。

太子不看许敬宗,而是朝向鄂国公、对许敬宗说道,“你还是莫求寡人,这些罔顾事实之处,也不知你收了多少的好处!寡人自然要禀明陛下彻查。但今日你到底能不能下殿,全在鄂国公!”

尉迟恭喝道,“小匝,老夫方才已听尚书令讲过,谁能挑出他一个错处,他便要给谁磕三个响头!”

许敬宗听了面如死灰,去看高峻,却见他喜怒不形于色,正在注意听鄂国公说话。

国公说道,“若非尚书令揣了这本破书来,你倒想想这三个响头他要不要磕?也好!也罢!连尚书令都有这样的气魄,你又为什么不行!”

许敬宗蹭过去,往尚书令的脚下一跪,哭丧着脸“邦邦邦”磕了三响头,开口道,“高大人,老夫……”

尉迟恭喝道,“你比老夫还差着一辈,尚书令又是老夫的老兄弟,你凭什么称老?”

许敬宗暗道,这就是要让我当众对这个年轻人口称老叔了!但我的脸往哪儿放?

但尚书令道,“许大人你可是磕错了,毛病也不是本官挑出来的,再说本官只是背下来这篇赋,哪知陛下将这篇赋赐给了谁!”

许敬宗在心里吼道,“你怎么不早说!!”但也只好再到了褚大人的跟前,再磕。

褚遂良挺着胸脯子,心说就你这怂样,也敢往中书省来混!就算再文采斐然也不成。于是教训道,

“许大人你快些起来吧,陛下曾说过,‘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陛下让你修史,本意是给了你发挥所长的机会!可你空有文采,却有负陛下信任,将本朝之史都修成了这副乱样子,那么《武德实录》也真令人不放心了!”

许敬宗无地自容,只能听着。

褚大人再教训道,“本官一向认为,文以载道,而不是拿来文过饰非、按着自己的好恶颠倒黑白,这样的史书要让后世人怎么看、怎么借鉴?!”

高峻暗笑,褚遂良这几句话就像是刀子一样,说的和蔼、但句句剜心,摆明了要让许敬宗挨了拳脚、再给他的人品定个性。

许敬宗一点招架之力都不会有,只能面红耳赤地听着。

中书令再道,“你我同殿为官,老夫不好多说什么,唉!只是尚书令险些因你而屈尊,真是荒谬的很呀!”

太子不想再纠缠于此事,说道,“许敬宗,中书令之言句句至理,依寡人看……你还是回府去闭门思过,拿着史书编谎,再有文采、也都不如个鲁直之人!”

许敬宗此时万念俱灰,如蛇被打了七寸,连挺一挺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太子最后与尚书令说,东宫右庶子之位,看来要重新选人时,许敬宗看了高峻一眼。

此人目光明澈,令人望之胆寒,今天一上来,自己都以为高峻的开篇恰是为自己提供了一次绝好的升迁机会。

但他只是背了一篇皇帝的《威凤赋》,一句与自己有关的话都未提,便将自己像荡秋千一样,一下子荡到了离着中书侍郎那么近,又一下子,连太子右庶子也荡没了。

是自己太小瞧他了!对这个年轻人,自己本不该如此轻视的。

看看高峻一路升上来的轨迹,天南地北、里里外外的,真的没有一次不是凭借了真本事。

而这次,他又以根本不能防范的手段掀翻了自己。

他回忆自从高峻到长安后自己的所言所行,其实对高峻还是颇为忌惮,并未有过什么不恭敬的言论涉及到他。

但令自己有今日惨败,画龙点睛之笔正是出自高峻。

尚书令的字了草到什么程度,官场上几乎人人皆知,但今天干掉自己的这篇一波三折的文章,最是鬼神莫测的,恰在开篇。

反正太子也令自己回家自省去了,许敬宗知道自省来、自省去,也不大可能再回东宫右庶子的职位上去了。

直到昨天,自己还在携技自狂,与长子许昂说,人若握实了笔杆子,便宛若判官一般。

但判官只叛人生死,可他却能给一个活人盖棺定论、让人生不如死。

真是物极必反!今天,生不如死的变成了自己。

在仓皇离殿时,无欲则刚的许敬宗,忽然对着高峻深深一躬,说道:

“高大人,老夫佩服之至!”说罢举步要走。

但尚书令忽然将他叫住,对他道,“许大人,本官没什么文采,你佩服本官什么?今日本官上殿来,本想举荐你到中书省的,谁知……”

他叹了口气说,“一笔一画可以歪斜,但一言一行务须端正!不然,不消说什么匡扶社稷、造福于民,只怕连自已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也会成为一棵歪梁!”

许敬宗吃惊地看向了尚书令,不知他指的什么。

高峻道,“说得对与不对要请许大人体谅,本官今天也算是深有所感,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许敬宗惊问,“什么事?”

所有人都听到了尚书令的话,一齐看向这边来、用意去听。

高峻道,“昨天,有某县捕役说……在宜春院,许大人府上公子许昂,拉着另一位官场失意的子弟,两人一同去江安王府前骑曹参军——马洇的遗孀处,信口雌黄,编排左千牛大将军薛礼刚刚的室韦部之行,可有此事?”

许敬宗闻听,像让人抽动了提绳的木偶,一下子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礼部尚书唐俭。

他大声问道,“高大人!如此捕风捉影的话怎可相信?是谁说的?你可敢说出这捕役是哪个!”

高峻笑道,“有则改之,你急甚么!再说本官只是说了一件听闻,话还未完,你怎么断定就是捕风捉影?”

许敬宗张口结舌,一时怔在那里,自己的急切辩白,不恰好说明对此事是知情的?

尉迟恭大声道,“高大人你说说看,这个不成气候的玩艺儿,到底说过什么对薛将军不恭敬的话!他居然敢去宜春院!还二人同去!!”

高峻道,“幸好长安城的捕役多也不多,而本官不怕让他来对证,不过,似乎也有办法不必叫他来!”

许敬宗不信,满腹狐疑地看着对方。

“以许大人热衷于编造史料的习惯……与爱好,是不是有关薛将军的室韦之行、要如何写入史册,早已被你打好了底稿?若封禁你日常修撰史籍的手稿,你以为如何……”

尚书令一边说、一边观察许敬宗脸上的表情,发现他一点一点地、变得面无人色,直至眼露惊恐,于是哼道:

“难道本官证明什么事,还要麻烦什么捕役!”

许敬宗听了,颓然低头不语。他后悔,自己走就走吧,最后非要来一句惹他做甚么!

这样一来,就连儿子许昂这个太子舍人也搭上了。

身为一个年轻官员,许昂去宜春院消遣,其实也不违制,但这总是个不能放在明面上来的话题,尤其还当着鄂国公的面。

鄂国公的孙女嫁到了许家,老头子要怎么想?

昨天许昂回府,曾同父亲说到过与唐季卿的对话,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确实说到过薛礼,但许昂没说他与唐季卿是在哪里说这番话的。

许敬宗惊愕于尚书令这么快便得知了全部的内容,但这么隐秘的谈话,本不该有什么捕役听到。

莫非是马洇家的那个犯妇报的信?

太子道,“来人,立刻去原右庶子的官署、以及许府中,封存所有许敬宗近日的成文、底稿或是涂鸦,寡人只要与薛将军室韦之行有关的部分!”

许敬宗先被尉迟恭狠扁,但那只算肉体上的,而此时就是精神上的绝望。他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太子发话,此事没有多难,众人还未等到完全的心焦,去的人便已经持了所获、回金殿上复命了。

李治拿了递上来的几页手稿,正是许敬宗的笔迹,上边有段话写道:

“薛仁贵出潼关,旬月无信到,天子复遣使赴松漠,其乱乃止。尚书令高峻举荐仁贵,以从三品左千牛将军衔,归守玄武门。”

以太子的头脑,哪里看不出其中的用意呢。

薛仁贵先获从三品的左千牛大将军之职,然后再带人去的松漠。

但让许敬宗这么简单地、将几件属实的环节再变了一下述说的次序,便成了仁贵无功,功劳都是在天子遣使之后取得的。而薛礼却仍然凭借着尚书令的举荐而获得了升职。

李治脾气再好也有些怒不可遏,将手中的文稿隔了书案掷于阶下,对许敬宗喝道,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东宫简直都以你为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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