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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英雪以法力为声,对方形空间传音:“神凰前辈,如若那阴阳造化炉对您十分重要,那就万万不可放过此人!”
神凰本在观察张元敬的举止,忽听此言,不禁有些诧异:“吾看你先前与他解释雨含嫣的来历,似乎颇为相熟,为何说出此话?”
瞿英雪嘴角闪过一抹狠辣:“此人对我九寒谷的隐秘知道太多了,万不可放他出去。晚辈先前之所以与他讲那些,不过是要暂且稳住他,使之不会铤而走险,危及前辈的谋划。如今前辈已经涅盘功成,自无需再顾虑其他,直接斩了便是。届时,前辈把他的元神吞了,自能知晓那阴阳造化炉的位置!”
神凰道:“自是吾自有打算!”
瞿英雪听它语气有些不善,不敢多言,垂首应了一声,静立不动。
峡谷之中,张元敬来回检查了数遍,确定并无任何可称之道文的东西,便止步于一侧石壁下,沉思不动。
过了一盏茶工夫,压迫于他身上的力量累积到一个极限。他的骨骼咔咔作响,便使出裂地诀,采取集力以破坚之法,轰在覆满冰层的石壁上。
“轰!咔嚓——”
经巨力猛烈撞击,冰层直接开裂,并向四周延伸。但这冰层既厚且大,裂痕延至十余丈外,便停了下来,冰层也不曾碎落。
起初,对于冰层的开裂,张元敬并未在意。因为冰层虽厚,却是透明的,神识也能透进去,并不影响他察看石壁上的情况。
但是,数息之后,从冰层之后,竟有浓郁的灵气冒出,此灵气之凝练,几如甘露。引之入体,浑身法力活泼如溪流奔腾,修为以看得见的速度上涨。
张元敬按下思虑,纯净念头,引灵力行功,很快进入忘我之境。
待身上巨力积至极限,再次施展裂地诀。
“轰隆”巨响之中,冰层哗啦啦掉了下来,在地上摔成碎块。冰渣如水雾般轰然而起,寒气直如强风扑来而来,撞在张元敬身上,但被他以土墙挡开。
待冰渣寒风散去,从冰层中裸露出的三四十余丈方圆的石壁上,灵气如炎气一般轰轰冒出,一种玄而又玄的波纹,于灵气中游走变化,忽隐忽现,难以捉摸。
“这便是道文?”
张元敬有些不解。在玄天宗的典籍中,有关于道韵的记载,乃指天地间偶尔出现的一种韵律,可呈现于任何事物上,往往一闪而逝,凡修道之人,若有机缘遇之且有所感悟,常有大收获。
至于道文,却从未听过。若这世间,有人可把道韵着以文字,那需是何等神人。九寒谷那位松风道长,绝无可能有此手段。
他集中神识,去追寻那波纹,但始终差之毫厘,无法与之相合。
如此百余次,他已明白,此物有其神奇,但与他无缘,再去勉强,也是徒劳,便将神识收回。
“小子,这便是你要寻的道文?就想以此来对付吾?哇哈哈哈!简直是个笑话!”冷面道人嘴巴最毒,一看张元敬吃瘪,便开始讥讽,“别说你寻不到那物,便得了,也是枉费。吾看出来了,那什么道文,不过是一缕元炁而已,吾岂会惧之!”
“元气?”张元敬有些无法理解,如此高深的东西,怎能是一缕元气。
冷面道人嗤笑道:“不是元气,而是元炁!”他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与人族话语大相径庭,张元敬根本听不懂。
“这个‘炁’,在你们人族文字中根本没有对应之字,故勉强以炁字勉强指代,但根本无法传达其玄奥。嗯,如果称之‘太极元炁’,或许更接近其本物!”
冷面道人于张元敬识海中,以神念呈现“炁”字,但用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张元敬仔细听,于其中竟听出几分大道之韵律来。
他不禁大为惊诧,意识到这冷面道人,虽非金鹏本尊,却也是大有来头之人。
“你所说的这个‘炁’,是什么种族的语言?”
冷面道人倨傲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此乃大道之言,荒古之时,凡有灵之物感知大道,自然而然便能知晓。”
“哦,原来如此!”张元敬豁然开朗。
他已知那波纹,为何会被称作道文——必是内中藏着一枚或多枚大道之言。从此地灵气氤氲之盛况来看,必有一个“炁”字。
只是,让他难以想通的是,那松风道人是从何得到此物的?而罗元昊又是如何从中悟出分魂之法的?这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难道罗元昊的天资,已经到了此等逆天的程度!
当然,也可能是这波纹之中或是这缕太极元炁中,还藏着别的道文,只是他完全无感罢了。
他的思绪一时有些纷乱。雨含嫣从活生生的娇俏美人儿骤然变作一颗失了器灵的珠子,脑中的金鹏残魂始终无法清除,对强大而心思叵测的神凰也想不出任何应对的手段……事情的变化,远远超出他的见识与能力,以往百试不爽的土遁术也没了用武之地。他该何去何从?难道真要向神凰屈服,准它入识海斗冷面道人?太危险了!
他不由地摸出了无相珠。他能感受到,珠中的那一缕神念,乃是真正在横断山与他相知相得的雨含嫣。神凰将这神念剔除,看似是成全他,实则也是完全摆脱了雨含嫣对它的影响。这也就是说,它若要对他下手,完全不会有任何迟疑。
沉思中,手掌上的珠子忽然熠熠生辉,于寒气中生出一抹暖意,直抵张元敬心间。
他骤然一惊,想要握紧无相珠,这纯净至极的珠子已经迅速遁出,往那浓郁灵气投去。
“呜呜呜——”
石壁中忽然起了风,灵气之潮滚滚而动,时而向上,时而向下,不再向峡谷中间来。
在灵气的狂潮中,无相珠沉沉浮浮,时隐时现。在它的前方,那波纹也是如此。无相珠看着离波纹很近,但始终差着一点,无法追上它。
张元敬尚未掌握操控无相珠的法诀,此时便想把它收回,也是无能为力。
他只得喊道:“师妹,回来吧!那等事物,有缘者方可得之,不要勉强!”
连喊数遍,无相珠置之不理,依然对那波纹紧追不舍。
等了许久,压于身体的力量又至极限,张元敬心中又是担心、又是不忿,乃施展裂地诀,把两肩所担巨力,对着灵气之潮的某处,便打了过去。
“轰!轰隆隆隆!”
循环往复的灵气之潮,被这磅礴之力打破平衡,顿时整个崩散开来,精纯而凝练的灵气如粉碎的冰晶一般,向四面飞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