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华莉丝。”希拉强撑着身体提醒陈安。
陈安当然知道,但他现在根本顾不得华莉丝到底是谁,更在乎希拉的生死。
“别让能量外泄,我尝试救你。”
陈安把意识近乎崩坏的希拉抱在怀中,右手从胸膛刺入她的身体,以最快的方式输送超能。
然而陈安很快发现,时偏值竟然从三十开始上涨。
“为什么会涨?华莉丝明显知道我的由来,说明她也不在这条线上。既然如此,她杀人这事本就是错误的时间线,我现在纠正过来难道有问题吗?”
陈安心里很不爽,但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时偏值一直涨下去。
当数字超过九十五,他必须把能量停下。
低头观察希拉,她的意识已经散开。
哪怕是准至高大帝,也能被秒杀,只要方法得当。
“到底是什么武器?”
陈安回头查看华莉丝,她的尸体在同步消失,手上的武器早就没了,陈安就算想研究也没机会。
难以压抑的怒火充斥在陈安心中,哪怕他强到如今程度,却依然对当前局面毫无办法。
“难道有谁在对付我?那些神灵?”
回想当初铁镰的警告,再加上萝玉的嘱托,陈安有很多理由相信,神灵在做手脚阻止他达成某种目的。
“也对,华莉丝根本不在乎自己更改时间线会不会受到惩罚,因为她本就没想活着离开。”
“这么说来,杀死希拉是为了阻止我得到光锥。如果没有光锥,我将困在时间长河里。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可是回想华莉丝先前的眼神,陈安心中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惊悚感。
“她认识我,而且非常熟悉。她到底是谁?”
这会儿功夫,希拉完全死亡。
陈安接受事实,准备再使用一颗灵珠。
但没想到的是,希拉原本那颗灵珠突然生效,将她的意识再度聚合。
“灵珠能反复使用?”
在陈安惊讶的目光中,灵珠载着希拉的意识离开恒星,以超光速消失在星空深处。
陈安尝试追了会儿,发现距离非常遥远,恐怕需要不少时间。
他返回赫拉主星,把温蒂叫来,将情况告知。
温蒂吓得头皮发麻,呆滞很久才说出话来。
“前辈,我们该怎么办?”
陈安回:“我要去找她,这里的事需要你来处理。”
“可是……如果各方势力知道她没了,恐怕会全盘崩溃,再度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陈安面色严肃起来,质问:“没了希拉,你们就真的活不下去吗?”
温蒂愣住。
陈安继续说:“与前世不同,这一世的希拉做了很多努力,培养不少优秀后辈,就是为了预防类似情况。温蒂,你有能力保证赫拉族的未来,只是你过于依赖希拉而已。”
后面这话让温蒂更加震惊:“您难道知道她的身份?”
“我比你们更先知道。等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给你说过?”
关于希拉的转世,陈安总以为只有自己知道。
温蒂于是说出前因后果,让陈安哭笑不得。
“难怪,我说她为什么有时候表现很奇怪,原来一直在瞒着我。这或许就是她想告诉我的秘密。华莉丝是不是也知道?”
“对,陛下很早以前就告诉过她。现在看来,过早暴露身份反而不好,谁能知道华莉丝会做出这种事。前辈,您说华莉丝不是本人,能是谁呢?”
陈安摇头不再解释。
显而易见,华莉丝可能早在战争最初就死了,另一个意识体霸占了她的身体。
但陈安细想又感觉不对劲,既然华莉丝要杀希拉,为何不在希拉弱势期动手?
思来想去没有答案。
“前辈,此次分别,恐怕再也无法相见。若是陛下还能转生,请告诉她,我能一定护住赫拉族。”温蒂眼神坚毅,半头白发在风中凌乱。
陈安微微点头,并从小宇宙里掏出一些稀有资源。
“很多事不要自己硬扛,多培养一些后辈。尽量让自己活得久一些。”
简单叮嘱几句,陈安随手打开通道,朝着遥远星空穿梭。
温蒂在现场沉默了许久,才对外宣布一些大事。
一是希拉将长期闭关,可能千年可能万年,说不清楚。
二是暂停战争,尽力打造一个万族联盟,而不是以前那般完全以赫拉人为主。
罗拉星海没有因此出现太大波动,反而是逐渐和平的趋势。
……
三年后。
某个淡红色星云之外,空间突然裂开。
陈安从里面走出来,举目四望。
他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星云核心。
抬手挥动,星云从中撕裂,露出一颗宛如小行星的彩色圆球。
与其说是圆球,不如说是一颗蛋。
在陈安的视角中,蛋体上隐隐闪耀着光锥,非常明显。
“可算是找到了。但你怎么转生成了蛋?”
陈安不解。
他伸手把蛋吸过来,仔细感知,内部确实有希拉的意识体。
可问题是,她的意识体处于沉睡状态,且蛋没有发育的迹象。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生物蛋,而是希拉自己结出来的意识屏障。她想干什么?”
陈安不敢乱来,干脆带着蛋前往一个无人的安静星系,用能晶为希拉供能。
至于何时孵化,孵化后会是什么状态,不得而知。
由于担心未知存在再对希拉动手,陈安花费巨量的时间改造当前星系,构造出极端复杂的空间隔层。
由于闲着没事干,他甚至把星球改造成战舰。
配合空间隔层,该星体战舰的强度极高,能抵挡最强混沌境的攻击。
“是不是应该取个名字?”
陈安思索许久,取了灵魂秘境四个字,纯当娱乐。
哪怕时间过去这么久,希拉还是没有孵化。
陈安只能继续优化秘境内部的设计,将孤独当成乐趣,享受这种人生状态。
当等待的时间超过四千万年,陈安在那颗蛋上得到反应。
“干爹,是你吗?”
孤独的日子让陈安心静如水,情绪很少有变化。
此时听到熟悉的称呼,他心中喜悦,却差点连笑都不知道怎么笑,面部的表情非常僵硬。
他回答:“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