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亲朋闻言,这八卦是听不见了,只能拱手点头出宁府。
待外人都走了个干净,下人都被屏退,老爷子宁蔡花白头发一激灵,人就要朝着椅子下面钻。
“造孽啊,德义啊,你这是作甚呐,让宾客看笑话就算了,你竟还得罪了嫪碧登。
你知道他只要随便一封书信,就会让宁家万劫不复吗!”
宁嫣眼疾手快,赶忙护住老爷子宁蔡,她辈分不高,但好在老爷子宁蔡宠爱,此时见老爷子悲戚,她赶忙出言质问道:“几位叔父还不说个清楚吗?”
夸嚓,齐刷刷,二房,三房,四房跪了一地。
宁蔡被扶着坐在主位上,见此场面身子止不住颤抖道:“你们,你们这是作甚!”
“爹,我们有罪啊!!我们是宁府是罪人!!”
宁德义声音悲戚,双眼泪流,鼻涕也喷了出来,身后一帮人也跟着喊自己有罪。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我们,我们把宁府败光了。”
轰隆~,老爷子宁蔡脑海中闪过一道雷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老爷子!!”
现场一片混乱,不知谁立马喊了一句,掐人中,宁嫣赶紧给自己爷爷掐人中。
呼的一下,宁蔡猛吸一口气,人缓缓恢复神志。
“畜,畜生,混账,逆子!!”
一睁眼就是夺命三连骂,宁蔡继续道:“还不赶紧将事情经过详细说来,可有补救之法啊!”
宁德义看向自己大哥宁德忠,见对方阴沉着脸,他赶忙跪步上前,别说这技术有点东西。
“父亲莫慌,现已有了万全之法。”
嗯?!
宁蔡一愣,他就随便问问,意思是大家一起想办法,你有办法为什么还搞出今天这阵仗?!
“赶快说来。”
宁德义也不急,先将自己发现覆水草的商机说了出来,说自己也是好心,想要为宁府添砖加瓦。
却不曾想,那覆水草只能装在覆水草的袋子里,储存一颗要二两银子,他们已经身无长物,便只能将主意打到了大房,还有府库里。
本来坐等收钱,但今日是赘婿入门,他们也就都没离开宁府,结果天降流火,砸中覆水草,烧了个干干净净。
“逆子,笨蛋,你们不会被骗了吧?覆水草?闻所未闻,哪有此等暴利的买卖?还一两买,转手就卖五两,你们疯了吧你们?!”
宁蔡作为旁观者,听闻事情始末第一时间便觉得,这是掉坑里了,什么天降流火,就是故意纵火。
“不能够,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人家道长带着满满一箱子银票,一大早就赶来付银子。
而且那道长也是倒了霉,咱们宁府赔了四万,他出的覆水草袋子,也值三万呢。”
宁德义摇头,父亲这是看不起他吗?要是骗局,他宁德义一眼就能看穿,这事绝对是意外,都怪那个扫把星赘婿,不然他们肯定在外面一直守着。
再说了,这不是骂他是个傻子吗?
“爷爷,我父亲说的千真万确啊,那老道看到烧了干净后,嘿,那脸色跟死了娘一样苍白。
这覆水草真就如此暴利,那可是草原上最好的礼物!”
宁豪赶忙出声帮老爹宁德义呐喊声援,这事可是他起的头,等事情过去,他屁股可能要被打成八瓣,想想他就悲从心中来。
“对啊,德义二哥说的不错,确实赚钱啊,我四房一开始买了十根,十两银子,转手就卖了五十两呢。
要不是弄的动静太大,说不定现在都发财了。”
四房越说声音越小,哇,好难受,他的钱啊,本来月例钱就不够花,现在啥都没啦。
“难道真有此事?覆水草?值五两?”
众口铄金,弄假成真,宁蔡一摸下把上的胡须,开始自我怀疑,难不成真是因为扫把星进门,才发生如此祸事?
“肯定不止五两,那老道可是说了有多少要多少,这覆水草,可是草原上最好的礼物,听说入药后能够治疗外伤不留疤痕,有奇效,贵一点也正常。”
明白了,明白了,宁蔡点点头,确实,这年头外伤用药还是比较贵的,尤其是这种不留疤痕的药,一瓶十几两的都有。
(别觉得夸张,他们身份在这摆着,用的自然好,城外的用口水,或者草木灰)
“难道那莫枫真的是扫把星?”
宁蔡嘴里声音小,宁嫣却蹙眉道:“爷爷,莫枫帮了咱们宁府很多,他不是。”
“什么不是?!他就是,他旺你就不是了?你咋不说他克我们呢?
自从他出现,宁府还有我们好日子过吗?嫣儿啊,二叔求你了,别再与那莫枫往来了,你要是执意与他在一起,不如,不如老夫就此撞死。”
宁德义后肢用力,朝着桌脚就撞了过去。
“二叔。”
“爹啊!~”
“二哥!~”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宁蔡一脚踢出,正中宁德义腰间,只听见哎呀一声,宁德义滚地葫芦在地上滚了两圈,嘴里嘟囔着道:“呜呜,让我去死吧,最亲的侄女都不让我活了,让我去死,别拦我,别拦我,我没脸见人啦。
宁家就要没了,都怪我呀,呜呜,这可这么活呀!~”
撒泼打滚,哭嚎卖惨,那叫一个凄凉。
“爹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呐,我陪你一起吧,呜呜,三叔,四叔啊,咱们一起上路吧!~
咱们不能耽误小妹的幸福啊,就让我们一了百了,让她跟那个莫枫过日子吧。”
宁豪跪地,一个滑步闪身来到老爹宁德义面前,抱起老爹就哭。
“苍天啊,你瞎了眼呐,不活了,孩他娘,咱们现在就吊死在这吧。”
“奶奶,你最疼的老四来找你啦,可怜你走的早啊!~”
一屋子是鬼哭狼嚎,鸡飞狗跳,宁嫣懵逼了,她就一句话,这些人是要闹哪样。
莫枫本来就不是扫把星啊,相反他想出来的点子,确实给宁家带来了不少收益。
“好了,好了!!”
宁蔡一拍桌子,他被吵的脑壳都快裂开了。
“你们不要再吵了,现在到底有什么解决办法,莫枫的事情一会再说!!德忠,你倒是说句话啊!”
被老爷子点名,沉默的大房宁德忠阴沉着脸道:“都静静,成何体统,赶紧把解决办法说一下,若事不可为,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现场声音猛的一收,吓了宁德忠一跳。
宁德义一扯宁豪前襟,借力直接站起,宁豪则被摔在了地上,整张脸糊在了上面。
快速起身,宁豪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鼻子里两道血线,如同小河流水。
“小伤,小伤,我没事。”
宁德义挂上谄媚微笑道:“这个解决办法嘛,自然是。。。她!”
突然被二叔指着,宁嫣一愣,她哪里能有四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