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杨航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没能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什么我!”
子卿也不服输,提高嗓门也嚷嚷了起来。
“你……你……”
终于,杨航像是下定了决心,双手握拳,刷的抬起了头。
“你有不会的题目吗?”
“哈?”
子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子感情是来嘲讽她这个学渣的!
“不会又怎么样,我又不想考第一!”
学渣就要有学渣的气势,就算垫底,也要当一块坚硬的石头,硌的人脚疼的那种!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有了之前两次经验,子卿一点也不想听他的解释,不等他说完就呛了回去。
“我是想说,我可以教你!”生怕再被打断,杨航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末了大口大口喘息着。
“哈?你说什么?”子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教我?你会这么好心?”
这一连串的反问让杨航沉默了,但很快,他主动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不是好心,只是希望,希望你能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
“我不要!”子卿答得干脆,丝毫没有考虑听从他的话,认真学习。
“为什么?”杨航不解,“和他们在一起厮混只会耽误你,难道你想高中毕业后就去打工吗?”
什么厮混,什么打工。
子卿一头雾水。
“喂,作为我的同学,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点?”
“我是为你好!”
没想到子卿会如此叛逆,杨航的语气也激动了起来。
“为我好?”子卿没想到杨航会是这种爱管闲事的性格,虽然这和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但只要能够完成干扰他学习的任务,方法什么的也就随他去吧。
子卿的语气稍有缓和,这让杨航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急忙点头,表现自己的诚意。
“那好,我所有的题目都不会,你从头开始给我讲吧。”子卿没有说谎,原主的记忆她是真的忘光了。
“全部?”杨航有些惊讶,他们已经升上高二年级,作为承上启下的关键一年,竟然会有人对所学的知识一窍不通?
为了打消他的怀疑,子卿也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好吧,我从头开始教你。”确认不是玩笑后,杨航也没了生气的理由,耐下性子,拿出书本,开始了细致的讲解。
因为接下来还要上晚自习,两人的小课堂没能持续多久。
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杨航这位小老师可谓是尽责的很,只要有空就逮着子卿讲题目,而且还十分注重讲练结合,只要没能解出题目,他就会无限重复。
一段时间下来,子卿甚至觉得他不是来干扰杨航学习的,反而是来帮他巩固学业的。
虽然是为了任务,但这段时间里,杨航和子卿确实走得很近,连带着班里也是流言四起,虽然版本有所不同,但共同点就是默认两人在早恋。
作为班主任的叶老师当然也听到了风声,但碍于杨航是优等生,而且帮助同学这个理由很充分,他也就没做处理,只在班会上提醒班里学生不要随意传谣。
除了吃瓜群众,班级里还有一个人对两人的关系也很在意。
虽然知道理由,虽然能够理解,但沈懿行还是很抗拒。
讲题目算什么,他也会啊。
虽有万般不情愿,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每天安安静静地上着课。
因为这所学校的要求很严格,所以每半个月就会组织一次考试。
而一周后也就是半月一考的大日子。
死猪不怕开水烫,考试越近爹越浪。
虽然子卿很想这么干,但杨航就像是一块牛皮糖,黏着她怎么都甩不掉。
不得已,她只好在周末的时间都背着书包来教室,被这位爱管闲事的优等生督促着学习。
填鸭式学习的成果就是——
眼睛:我会了。
脑子:我不会。
稀里糊涂地写完了语数外三门的考卷,子卿只能评价一句“印刷工整”,此外再无其他。
作为一名合格的高中老师,批考卷的速度当然也要是一流的。
不到三天的功夫,全班同学的成绩就已经计算完毕,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贴在了教师的宣传栏上。
第一名——钱进!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子卿瞬间松了口气,心想学霸的位置终于是保住了,他们应该也能功成身退,不用在这里继续当超龄高中生了。
虽然估摸着自己八成是垫底,但子卿还是看名单确认了一下。
呦呵!
这就是奇迹吗?
她不是最后一名,而是倒数第二。
至于这个垫底的倒霉鬼——
子卿看向许渡云,笑得不怀好意。
许渡云当然也知道她在笑什么,鉴于她是越纠缠越起劲的那种类型,许渡云索性移开了视线,不和她一般计较。
考试也考了,第一也拿了,梦境差不多也该消散了。
可事实是,直到上午结束,这个梦境仍在继续。
午休时间,子卿和沈懿行还有许渡云并排坐在长椅上,一并陷入了沉思。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你不是施术者么,你怎么能不知道!”
“你不也是?”
无意义的争执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刚才走出食堂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说话的是沈懿行。
“什么,什么?”一听有线索,子卿瞬间来了精神。
“气温变冷了。”沈懿行说。
“温度?”子卿想了想,好像是觉得有点冷来着,“这和梦境有关系吗?”
“不知道。”虽然注意到了气温变化,但和梦境的关系,沈懿行是真的完全没有头绪。
“总不会是只考一次第一满足不了他吧?”许渡云随口说出自己的猜想。
“不会吧?!”子卿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钱进现在是高二,从他们学校的考试安排来看,考试的次数多了去了,总不能让他们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耗在他的梦里吧?
“啊,好难啊!”子卿又是抱头又是皱眉,到后来干脆对着天空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