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鱼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位人鱼公主安丝儿。
此刻她一向温柔的脸上带着某种决然的气息，艳丽的红色长发随意披在肩后，有些不安的在古堡前游来游去。
终于，伴随着咖嚓一声响门被打了开来。
安丝儿面上一喜，立刻恭敬低头行了个礼。
“女巫大人，请原谅我前来冒犯您。”
白芍打量了一眼，挑了挑眉梢。
“你是……海王的女儿?”
对方点了点头。
“是的女巫大人，我叫安丝儿，幸运您还记得我。”
顿了顿，开口道。
“很抱歉突然来找您，不知您是否愿意同我做一个交易。”
“嗯？什么交易?”
见她声音没有生气的样子，安丝儿心中舒了口气，缓缓抬起头。
就发现面前除了穿着宽大斗篷的女孩还有一道蓝紫色的身影。
她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将少年打量了一遍，而后眸子里有些诧异。
显然，她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好在她很快收敛了神情，若无其事看向女孩。
“我想请求您给我一瓶能暂时上岸的药水。”
白芍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手指在魔杖上轻轻点着。
“你拿什么来和我做交易?”
说白了，想从女巫手里换得药剂，自然就得拿出相等的东西。
不过她向来随心所欲，代价都是想收什么收什么。
洛然看着面前的人鱼皱了皱眉，眉目间隐隐有些不耐，却也安静站在女孩身旁，只是伸手勾住她的手指，而后十指相交，像是在宣示主权。
他微微垂着眸，把玩着女孩的手指，就听见对方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洛然的母亲安葬在哪。”
少年身子一僵，不可置信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对方。
他咬了咬唇，嫣红的色泽因为力道褪去了几分，唇瓣隐隐泛着白。
他与母亲分离时也不过几岁，只知道对方被囚禁在了另一处地方。
后来他习惯了独自长大，也学会了防备，甚至他厌恶这个世界。
只是后来，遇见了白白。
没想到再次听到她消息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人鱼寿命如此漫长，怎么可能去世这么早，除非是被害死的。
即使他与母亲没有多亲近，但好歹血缘关系在那。
想到海王的模样，洛然紧了紧手指，浑身都笼罩起一股危险的气息。
恰如白芍第一次见他的那样。
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白芍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轻柔给他理了理发丝。
“乖，冷静点。”
刚刚还如同刺猬一般的小人鱼闻言立刻收敛了身上的刺，深怕扎到对方一般，乖乖露出自己最柔软的那面。
少年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闷闷应了一声。
“嗯。”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安丝儿有些咋舌。
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永远对别人怀揣恶意的人鱼能这样软软撒娇。
这脸变得……着实有些快了。
想着她神情有些复杂。
白芍微微抬眸，漆黑的眸子看向她，嗓音平静。
“我和你交易，而且我还能帮你打成愿望。”
话音一落，安丝儿就睁大了眼睛，似乎在想她怎么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不过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对方是无所不知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