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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服务员下去之后,江稔望着他的小姑娘,缓缓开口:

“对不起——”

??

这莫名其妙的道歉,让白兮愣了一愣,一时间都不知道他为何事道歉,便用一种茫然的眼神望着他。

看着她这般纯白的模样,江稔的心头弥漫着痛意的苦涩,亦让他紧了紧拳头。

“我,为这些年,冷眼看着你被别人欺负的事情而道歉——”

这话,让白兮明白了他为何而道歉。

只是,白兮却摇了摇头。

“你,其实不用道歉的——”

这话,让江稔微愣,望向她,微微蹙眉。

“你,不怪我?”

“嗯——”

这问题,让白兮静了一静之后,缓缓开口。

“怪的吧,毕竟,曾经,像飞蛾扑火一样的喜欢着你,只是结果不太美好,便会心生怨怼,想要质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哪里不好呢,明明我这么努力的变得优秀,可是,你为什么还是看不到我,之类的,可是——”

她望着神色苍白的大男孩儿,笑了一笑。

“这种怨怼,其实有些自私,因为,我喜欢你,我尽所能的表露出来,而你不喜欢我,其实,也有在表露出来,只是我假装看不到,假装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你就会喜欢我一样——”

“不是的!我——”

“你先听我说——”

看着焦急着想要解释的江稔,白兮摇了摇头,制止了他的解释,缓慢开口,有几分司阮的模样。

“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间,类似于相通了,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我,同样的,你也是你,我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得不到回应,就把一切推到你身上,仿佛自己没有一点错处一样——”

“相对的,你不喜欢我,不管关我的事情,完全在是情理之中,毕竟,我们除了邻居外,余下的什么都不是,说是青梅竹马,可,青梅竹马的不仅是你我,还有别的邻居,而这样说,只不过是润色了我们两家的联系而已——”

“江妈妈确实对我很好,江爸爸对我也很温和,所以,青梅竹马并非指的是两小无猜,也有可能指的是双方的长辈对于晚辈疼爱的一种解说——”

“可,并不能因为这样,就给你进行道德绑架,说你必须管我,必须理我,必须喜欢,必须的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站出来保护我,这,其实不对——”

望着脸色惨白一片的江稔,白兮神色很是平静。

“邻居之间,互相帮助是情分,不想帮助了,也是本份,人情冷暖这种事情,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脾气相投了,多联系,道路相佐了,分道扬镳,都不是什么稀罕事,而,喜欢,爱情,这种事情也是如此——”

“我喜欢你时,想要靠近你,想要你也喜欢我,这是我各人的情绪,而你能不能喜欢我,愿不愿意走近我,也是你的各人情绪,如果彼此有意,走到了一起,那是皆大欢喜,可,如果走不到一起,各走各的,也在情理之中——”

“而我先前,太过较真与执拗,亦被情感左右,才会分不清楚这些事情,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所以,该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再有——”

她顿了一顿。

“以前的我是怎样的,你想记得,还是想忘记,都是你个人的事,但,现在的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可能喜欢不起来了,所以——”

啪。

喜欢不起来这几个字,让江稔彻底的崩不住了。

因为,这话他太过熟悉,亦太过痛彻心扉。

上辈子的兮兮在说了这话之后,他们便阴阳两隔,而这辈子,他不知走了什么运气又重活了回来,却还是听到了这句让他无法承受的话,这让他如何冷静呢?

“兮,兮兮——”

杯中的水洒了他一身,杯子亦掉到地上摔了个支离破碎,可,此时的江稔却完全顾不得,只是望着他的小姑娘,双眼痛意难当。

“我,我——”

他有许多话想说,可,在看到那双平静到毫无波澜,亦没有任何星光的双眼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在此时此刻,清晰的看到与认知到,他的小姑娘,他的兮兮,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没有假装,没有伪装,没有撒谎,亦没有骗他,只是很冷静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罢了,这让江稔一瞬间的都站不住了,脑中嗡嗡作响,不知今夕是何夕。

看着深受打击的魂灯,白兮捏了捏指尖,双眼之中流露出了歉意。

这种事情她头一次接触,也头一次处理,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完全就是照着司阮的处理方式,依葫芦画瓢做出来的,所以,也就不知道魂灯会如此的接受不良。

甚至,会不会因此崩掉啊?

越想越觉得不妙的白兮都想召唤窝在酒店里不出来的司阮了,可,最终还是没那么做,她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想找司阮帮忙。

且,司阮说了,她是不会插手自己做任务的,所以——

多少有点儿心惊胆战的白兮,轻咳一声。

“那什么,我让人给你再上杯茶?你喝点茶冷静一下?然后我们再谈?”

“咳——”

这般直女到不能再直女的行为,让隔壁桌的青年,没忍住,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甚至还带了一些忍笑的意味。

那声咳嗽,白兮自然是听到了,可,她哪里来的心情管别人啊,毕竟,她实在怕魂灯抗不住崩掉就死定了!

“那个,你,有没有事?要是实在难受,我送你去医院?”

没有经历过情感,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是下意识的以为,不舒服了就应该去找大夫的白仙子,当真掏出手机去打120了,让隔壁的青年撇开头,无声的轻笑。

这小姑娘,真是天然纯啊,快把人气死了都不知道,还以为别人生病了,真是可爱啊~

“......我没事——”

同样被她这般实实在在担忧他晕过去的江稔,吐了口气,伸手摁住突突直泛疼的脑袋,冷静了片刻,问了一个比较犀利的问题。

“你,是因为想通了,也认为我不会喜欢上你,才取消婚约的吗?”

“嗯。”

时时刻刻关注魂灯脸色的白兮,依旧耿直的点了点头,甚至又问了一遍。

“你真的没事吗?脸色看起来很差,不如,送你去医院吧,不然晕倒了可就不好了——”

“......我没事,只是先前出了车祸,正在恢复,所以气色看上去不是太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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